古诗云,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初到扬州城,宽敞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数不尽数。
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
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扬州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君北城和茯苓并没有去扬州官驿,而是落脚在了茯苓舅舅林儒清的府邸。
林家在扬州城可谓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是整个扬州城盐商的总舵,名副其实的皇商。
又因林儒清的外甥女穆氏茯苓在后宫独宠,林家和穆家素来交好,令人眼红的官银流通权自然常年握在林家手里。
已然夕阳西下,繁华的街道上,君北城锦服雪白,一尘不染,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走在路上,男人翩翩公子的模样没少引来女子们的目光。
清风跟在主子后面,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极其不佳,原因很简单。
因为在距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前方——
茯苓身着白色兰花烟罗软纱裙,身系软烟罗腰带,仙女辫柔顺的披在肩后,娇娇欲滴的小姑娘味道。
她这一身,干净纯洁,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小姑娘,我这里的簪花可都是精品哦!”
一个挂满簪花的小摊前,小老板就是喜欢看养眼的小姑娘,慈眉善目的为她挑了一个簪子,说:“你看这个簪子如何?”
茯苓拿着那个精致的簪子,摸着自己的发髻插在了上面,转身对着君北城挥挥手:“你过来帮我挑挑。”
一男子爱慕的走近,挑了一个,说:“姑娘,这个簪子比较好看。”
茯苓看着那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谢谢,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头上戴着的。”
君北城疾步走到她的身边,将那个簪子拔下来丢到小摊上,拉着她就往回走:“丑死了,别什么东西都往头上戴。”
“我的簪子,”茯苓回头看着那个被君北城扔下的簪子,语含不解,“怎么丑了?”
“丑。”
“哪里丑,很精致的小簪花。”
君北城轻抿着唇,径自走路,不再理她。
茯苓无语了,他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她叹了口气:“不买就不买,生哪门子气呢?”
“沾花惹草,招蜂引蝶。”
“......”茯苓汗。
感情,这位大少爷吃醋了。
“你看那边,”茯苓指了指前方卖糖人的摊子,兴奋地甩了甩君北城的手,“我们去吃糖人吧,第一次见书上写的呢!”
君北城斜睇了她一眼,下一刻就被小姑娘拽着跑去了卖糖人的小摊。
清风忍者笑意,也跟了上去。
摊子旁边围着很多小孩子,小小的糖摊儿被围起来。
孩子们瞪大双眼,眼珠儿随着糖人师傅灵巧的双手滴溜溜地转,惊奇地看着一个个小玩意儿怎样诞生。
糖人师傅在吹糖人,孩子们心里非常好奇,都伸长脖子瞪圆双眼,恨不得撬开他的嘴看个明白。
茯苓拉着君北城挤了进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糖人师傅手里的糖人。
君北城蹙眉拍了拍小姑娘肩上的一片花瓣,握紧她的手,淡淡看着她那副兴致盎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