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州转身抬脚跟着爷爷向里面走去。
“站住!先去沐浴更衣去一去那股子穷酸的晦气,等夏曼来了一起进去。”
老太太扭头给身后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人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陆云州的手臂要架走。
陆云州眸光愠怒,双臂一震,两个保镖齐齐向后倒飞出去七八米摔在地上。
所有人为之一震,看他的眼神都满是忌惮。
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吼道:“反了反了,做了三年农民工染了一身恶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给我跪下,道歉!否则,休想进我陆家大门。”
陆云州心里一片冰寒,这个奶奶从小就和他不亲近,总是高高在上对他颐指气使。
现在,很明显是收受了夏家的好处给他一个下马威,逼迫他娶夏曼。
过去,他可以忍气吞声。
可是现在,苏洛璃已经身怀有孕,他怎么能让老太太左右他的婚姻?
“你住的房子是农民工盖的,穿的衣服、吃的粮食都是农民工创造的,这世上要是没有农民工你能活得如此滋润吗?说白了,是农民工养活了你,你凭什么看不起农民工?你所有的高贵都是农民工辛勤劳动的成果。”
陆云州振振有词,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老爷子都震惊了!
老太太更是气得浑身颤抖,老脸通红,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瑾睿气得脸色铁青,一转身就一巴掌呼过来,“逆子,你怎么说话的?她是你奶奶,跪下道歉。”
陆云州身形一闪躲过,扭头看向这个亲爹,眼神冰寒,气势逼人,周围温度骤降。
陆锦睿智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目无尊长,去祠堂跪着反省......”
“闭嘴!”
他话没说完,就被陆老爷子厉声打断!
“从小到大,你管过他一天吗?失踪三年,你也从没过问他是生是死。现在人刚刚回来,你们一个两个的上赶着逞威风欺负他?我老头子还没死呢!我今儿个把话撂在这儿,谁要是看云州不顺眼,就给我滚出陆家。另外,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许再提夏曼,不许插手我孙子的婚姻大事。”
陆老爷子眼神如刀,威严地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大家都噤若寒蝉。
老太太不满地把头扭向一边。
范茜茜不怕死地跨前几步,“爸,云州莫名其妙走了三年,对这个家不闻不问,是我们在您病床前日日照顾。现在他一回来,您就这样向着他?您看看云鹏,他也是您的孙子啊!”
陆老爷子脸色铁青,身形微滞,转脸看了看陆云鹏,“云鹏,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妈知道吗?我把你从云城捞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的事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再护着你。”
陆云鹏眼底闪过一抹寒芒,随即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妈,你胡说什么呢?大哥和爷爷三年未见,自然亲切些,我们赶紧进去说,进去说。”
他一把拉住范茜茜,紧走几步拉到一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受制于陆云州蛊虫的事。
范茜茜大惊,心疼地看着他,“儿子,你受苦了!这个废物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也许他是骗你的,虫子在你身上,他如何把控?”
“宁可信其有,妈,我们现在投鼠忌器,你就不要说话了。”
陆云州已经搀扶着陆老爷子走了进了陆家大厅。
老太太扭头就走,去自己的屋里。
她任性一辈子,谁都拿她没办法,她就不信老头子为了一个废物孙子还能把她怎么样?
陆瑾睿和范茜茜先后进去坐下,一脸的不情愿。
其他陆家旁系亲属们都面面相觑,摸不准老爷子这是要干啥。
陆老爷子坐到主位上,拉着陆云州坐到他身边,威严地扫视一番,缓缓开口,“承蒙大家抬爱,我做了一辈子陆家家主,陆氏集团董事长,现在老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力不从心。如今找回了陆家长孙陆云州,想把这副重担交给他,你们意下如何?”
陆家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我还纳闷儿呢,老爷子今天为何如此反常,原来是要传位给这个废物。”
“我们陆家百年基业,如何能让一个农民工来当家?他懂什么?”
“是啊!他一个社会底层垃圾懂什么?万一把陆家搞垮了,我们一年过亿的分红岂不是要泡汤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立长孙?陆云鹏这几年经营的几个分公司就很不错,如果一定要换家主,换董事长,我们力挺陆云鹏。”
......
听着众人的声讨,范茜茜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即使你这个老不死的再偏袒,也无法扭转陆云州是个废物的事实。我儿子众望所归,你也不能不顾大家的意愿。
陆云州面无表情,不辨喜怒,转头看向陆云鹏,“这就是你们母子想要的结果,现在满意了吗?”
陆云鹏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却说:“你们这是什么话?大哥吃苦受累好不容易回来,他会慢慢适应董事长这个职位的。”
陆云州冷笑,“言不由衷,你好像很委屈,你和你妈最好别作死,不然我可保不住你这条尊贵的少爷命。”
说完,他冷冷一瞥,陆云鹏好像觉得身体里有东西蠕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就想到那条恶心的虫子,胃里翻涌,“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范茜茜着急地拍打着他的后背,“鹏儿,你怎么了?你和这个废物待在一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陆云鹏偷眼看向陆云州,脊背发凉,额头冷汗直冒,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妈,别得罪他,是虫子动了......”
“轰!!!”
范茜茜脑子里什么东西炸开了花......
她头晕目眩,一张脸瞬间煞白,伸手抵住椅子靠背撑着才没有倒下。
“你好狠毒!”
老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
“彼此,彼此!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我好歹给你儿子治了咳嗽,而你们却是想要我的命。”
范茜茜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陆云州薄唇轻启,“及早收起你那点把戏,不然,陆家绝不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