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州回头扫视一眼,眼神冰冷,众人不禁心里打起小鼓。
这个陆云州就是个魔鬼,六亲不认,连亲奶奶都要往局子里送,何况是他们?
虽然他们习惯攀附陆老太太,可还不想搭上自己。
“亲奶奶带人砸了孙子的家,毁了价值上亿万的古玩收藏品,别人就不会笑掉大牙了吗?即是如此,把这事发布到头条新闻上让天下人去评判。”
老太太一听慌了神,这事要真上了头条,她德高望重豪门贵妇的形象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当下急忙喊道:“不行,奶奶教育孙子天经地义,被顽劣的孙子气的一时情急做了些极端的事也情有可原。”
陆云州要被气笑了!
老太婆这是要以教育过火来狡辩,把一个冷血残暴的形象硬是几句话包装成严厉的长辈。
这样一来,岂不是得为她歌功颂德?扬名立万?
“陆老太太把带人上门打砸说得如此清新脱俗,搞这么奇葩的家庭教育你是第一个。我倒是盼着来一道天雷,看看到底会劈了谁?”
“轰隆隆……”
突然,平地惊雷,陆老太太心灵震颤。全身一阵哆嗦,她双手抱头瘫坐在地上。
陆云州声音低沉,逼视着所有人,一步步逼近他们,众人都不约而同向后退去。
“老太太出手毁我上万亿的宝贝,你们说我忤逆不孝?怪我狠心?你们谁不狠心打开家门让她去毁上一回!要么谁心疼老太太谁去替她坐牢。”
众人不由地脑补自家被毁的样子,瞬间都噤若寒蝉,马上缩起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云州几步跨过去一把扯住陆沉桓的衣领提起来,
“三年前,你给爷爷下毒,让爷爷卧病不起,还隔三差五来威逼,要他交出陆氏继承权。你也有脸跟我提孝道?现在就由你代替你妈去局子里蹲几天,等邢队长请专家们估价完成,再替她赔偿。”
他的手像焊在陆沉桓领口上一样,不管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陆沉桓暗暗心惊!
凭他一个隐藏的宗师级高手,在陆云州手上竟然脱不了身!没想到这个众人眼里的废物少爷却是一个特别强大的存在!
陆云州随手一扔,陆沉桓摔在了执法人员脚边,“带走,让他替老太太坐牢好好尽孝道!”
陆沉桓慌了,他只想借众人的嘴搞臭陆云州,毁了他的名誉,让他众叛亲离,失去继承权。
可没想到却把自己给扯进来了!
“不,我妈有两个儿子,凭什么我去替她坐牢?陆锦睿对你那样狠,你还是离他近啊!”
一旁的陆锦睿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双眼一亮,“云州,儿子,让我替你奶奶去坐牢吧!专家鉴定出价位后由我来赔偿。”
陆沉桓故意攀扯甩锅,他不躲反而使劲往上蹭,这愚蠢程度也是没谁了!
怪不到爷爷不让他继承陆氏,反而把家主玉交给了母亲。就这头脑,这愚孝的思想,还真不是管理陆氏的料。
他陆氏长子的身份只能被范茜茜利用,为陆云鹏铺路。
陆云州一阵浓浓的悲痛涌上心头,感叹豪门悲哀。
“这么多年你对我不闻不问,为了你妈不惜对我动用家法赶出陆家!你但凡对我有对你妈千分之一的好,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给你个面子。”
“我在陆家被人欺负,甚至被人下毒陷害三年回不了家的时候,你当我死了,连尸首都不找找;我一回来你就端起父亲的架子对我颐指气使,非打即骂,施行你作为长辈的权力!哪怕我所有积蓄被你妈全部毁坏你还是向着你妈,你不配为人父。滚吧!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别碍我的眼!”
陆锦睿疑惑地看着陆云州,自己有他说得那么无情吗?
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对儿子的教育有点严厉,不然这暴虐的脾气如何担得起陆氏的重任?
“儿子,我觉得你二叔的提议非常合适,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解决,我们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这个蠢货,看不出陆沉桓给他挖坑?不仅不躲反而拼命往里跳。
他这样做不仅打破了陆云州的计划,反而让陆沉桓有机可乘。
看来得先处理陆沉桓这只老狐狸。
“陆沉桓故意把你绕进来搅和,以逃脱他谋害爷爷的罪责,这事关乎人命你无法插手,滚一边去。”
陆云州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陆锦睿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沉桓,双目空洞,“云州说得是真的吗?爸爸前几年卧病在床真是你下的手?”
陆云州也真是醉了!
真不知道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豪门宅院里,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迂腐单纯的人?
难怪会被范茜茜拿捏的死死的。
“你以为他会像你一样熟读弟子规,深谙孔孟之道,愚忠愚孝吗?”
陆云州回头吩咐道:“武杰,把陆沉桓谋害老爷子的证据拿出来给他看。”
“是!”
武杰答应一声,转身进去拿出几份文件递给陆锦睿。
陆锦瑞颤抖着双手接过去翻看。
第一页就是陆老爷子的血液化验单,的确是中毒。
剩下几页都是陆家原来那些佣人的口供。
“不,这些都是陆云州假造的……”
陆沉桓歇斯底里地低吼。
陆云州轻蔑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有监控录像为证。你三年前给爷爷下毒后删掉了所有的监控视频,可惜被我恢复了。”
陆沉桓浑身一震,如坠冰窟,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完了!”
陆锦睿把手里的材料递交给刑队长。
他眸光沉痛,看向陆老爷子,颤声说道:“爸,您受苦了!”
邢队长大手一挥,沉声命令道:“把这些人全部带回执法队收监,请古玩界泰斗沈古风沈老带帝京最顶级的专家来评估陆少的损失。”
执法队成员们齐声应道“是!”
“咔嚓!咔嚓!”
陆老太太和陆沉桓都被铐上,被执法人员一把从地上拽起来押上就走。
陆老太太面如死灰,老泪纵横,“锦睿,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针对云州母子。”
陆锦睿鼻子一酸,流下几滴辛酸泪,大喊一声:“且慢!我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