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已经被人‘下套’的张均易,这会正带着媳妇往家里赶呢。
明天就要上班了。
虽然秦父、秦母一再挽留,张均易还是在黄昏前赶回了城里。
不过,
他这边才刚把车停好,就被一直等候在门前的许大茂给拦住了。
“均易哥、均易哥,你终于回来了!”
“嗯?”
看着等在大门口的许大茂,张均易有些好奇的道:
“大茂,这么晚你不睡觉,在这晃悠啥呢?”
“等你啊!”
许大茂一边哈着热气,一边有些哆嗦的道:
“厂里派人传来消息,要你回来之后赶紧过去呢。”
“啊?”
张均易抬手看了看表,没好气的嘟囔道:
“就算是上班时间这会也该下班了吧?”
“还去个啥!”
“你就说没看见我回来,有啥事等明天再说!”
说着,张均易摆了摆手,拉着秦淮茹就往院里走去。
“哎、哎……”
见张均易推拒,许大茂顿时就急了。
“均易哥,厂长都发话了,今天甭管多晚,他必须要见到你才行!”
说话间,许大茂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秦淮茹那窈窕的身形,心下不由有些悸动。
都怪一大爷提起了话茬!
现在好了?
他干活啥的都没心情,满脑子都是找媳妇呢。
“均易哥~!”
听着许大茂的解释,张均易还没什么反应,秦淮茹却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你去厂里看看吧,厂长找你肯定不是小事!”
“他能有什么事?”
张均易太了解杨中兴了,估计就是看他休息不爽,想拉他回去加班呢。
“均易哥~!”
秦淮茹可不知道内情,这会真有些急了。
那毕竟是厂长!
自家男人这么不给他面子,闹起来真的好吗?
“行吧!”
见秦淮茹面露担忧之色,张均易也只能苦叹一声,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小兄弟,凑到近前低声道:
“淮茹,那你在家乖乖等我,忙完我就回来了!”
“?!”
听着张均易那意有所指的语气,秦淮茹的双腿顿时就有些发软了。
她忽然觉得张均易去加班还是个好事来着?
………………
红星轧钢厂,
办公室,
忙了一天的杨中兴,刚泡了杯茶坐到椅子上,就见张均易从门口走了进来。
“均易,你可让我好等啊!”
看着进门的张均易,杨厂长放下茶缸子,没好气的瞪着他道:
“保卫科现在这么多事,你这个处长带头偷懒是吧?”
“杨哥,你看看我也没闲着不是吗?刚从乡下回来,家门都没进呢!”
“大茂告诉我厂里有急事,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张均易笑嘻嘻看着自己的老大哥,拎起水壶就往杨厂长的水杯里添水。
“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
放下水壶,张均易很自然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了杨中兴的对面。
杨中兴并未接话,而是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
张均易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个唯唯诺诺的尾巴。
扭头对着还在等领导关注的许大茂说道:
“大茂,你先回保卫科!”
“顺便把门带上!”
“好!”
虽然有些不太甘心,许大茂也只能点头哈腰地退出去。
这里面的谈话已经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不过,
能在杨厂长面前露个脸,他此行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等许大茂离开之后,杨中兴这才简明扼要,将审查情况告知张均易。
虽然他避而不谈是自己向刘处长“举荐”了自家兄弟,可张均易又不是傻柱。
当然明白这事情之所以能落到他头上,肯定和这位老大哥脱不了关系!
不然的话,人家安全部的刘处长,怎么会想到他这个只打过一次照面的保安处长?
“那家伙嘴巴硬得很,安全部的同志审讯法子用了不少,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看张均易并未接话,只是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手指轻敲扶手,也不知道心中在盘算什么。
杨中兴有点慌了,拿起桌上的水杯,呷了一口茶水,缓缓开口道:
“均易,我知道,你是有办法的!”
“这样!”
“只要你能把他嘴撬开,以后再有加班的事,我就不叫你回来了。”
“当真?”
“那必须当真啊!”
“行!”
好处已经到手的张均易,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一脸愁容的老大哥,伸手拍了下桌子。
“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走!”
“等我先去看看,那张撬不开的嘴到底有多硬!”
………………
轧钢厂保卫处。
刘处长听完张均易的想法,眉头紧锁,但最后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毕竟现在他们的审讯,确实没什么结果。
因为不能上刑。
这家伙和那个小周都是文职人员。
手段轻了没啥用,手段重了又怕他们扛不住。
万一这根线断在他这,那问题可就大了。
既然人家提出了新方法,就让他试一试也无妨!
原本技术员小周和那个收买他的人,一个被关在审讯室,一个被扣在保卫科。
现在按照张均易的提议,就近关押,只隔了一道墙。
接下来就该张处长上场了!
嚯!
张均易看着面前那张年轻倔强的脸,还真有几分慷慨就义的味道。
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是小周的上家,张均易差点把自己带入到行刑逼供的反派角色里!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有些面熟的年轻小伙,是保卫科的人没错,但是自己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再看这人身上的青肿和伤痕,显然已经受了不少罪。
可这样都没能交代,显然心理素质还行。
“呵,还真把自己当英雄了啊?”
张均易轻笑一声,坐在了年轻人对面。
按照约定,安全部的人都退出去,守在门外。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
这家伙还算淡定,虽然喘着粗气,可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似乎对张均易的到来并不意外。
不就是换了法的审讯吗?
难不成还想让厂里领导过来,打感情牌不成?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谁来问,都一样!”
年轻人话音未落,隔壁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就响了起来。
“我…我…我把知道…的…都…都告诉…啊…啊…痛!痛!痛!”
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一惊,年轻人原本倔强镇定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慌乱。
什么情况?
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一般的毒打不说习以为常,却怎么都不至于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