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自打这四九城换了天,你看看娄家,不也是乖乖地把自家产业拱手相让。”
“你以为他们家甘心?那不也是被逼的嘛?”
“唉……也怪咱家大茂自己,爱出风头,怎么就那么点背!”
许母不明所以,她还在疑惑到底是怎么就扯到了许大茂身上!
“咱家大茂这进了保卫科以后,也没犯啥事儿啊!你说的到底是啥啊?”
“哼!没犯事儿?他要真是安安分分倒好了!”
“你只知道他立了功,可你知道不知道这背后牵扯到了姓娄的!”
许母脸上疑惑更甚:“这关娄家什么事儿?”
“咱们大茂也没做什么不利于娄家的事儿啊!帮轧钢厂抓了‘敌特’,是好事儿啊!”
“那厂子就算不姓娄了,可他不也一样能拿分红吗?这对他也没什么不好啊!”
许父看了一眼
“妇人之见!你这就是妇人之见!”
“那娄振华在厂里都没露过面,你当他真的在乎厂子好不好?”
“要我说,他巴不得厂子赶紧黄咯。黄了以后说不定他还能重新掌权!”
“这轧钢厂要真是越办越红火,那他就真的什么都别想了!”
经许父这么一说,许母才恍然大悟,满脸吃惊咋呼道:
“那……那你说……”
“嘘!小点声!”
“我也只是猜测,因为现在那轧钢厂里面,只要是跟姓娄的沾边的,几乎都被清理出去了。”
“他娄振华还真敢啊?就不怕吃黑枣?诶~你怎么这么门清儿?”
“你当我和你似得,每天什么心都不操?只会看眼前那点蝇头小利!”
“还显着你了!”
“哼!你当年在娄家做工,可见识过娄家人的手腕吧,他们才真是对待敌人绝不手软啊!”
许父不无感慨的语气,又刺激到了许母那脆弱的神经。只见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轻声说道:
“那咱们大茂怎么办?那人可是他先发现的啊!”
“姓娄的要真算起账来,大茂也跑不掉啊!”
“难怪你变得这么快,张均易给大茂找工作的时候,你让孩子送了不少东西。”
“这前阵子又一个劲儿的嫌弃大茂跟在人后面丢人,还一个劲儿劝说孩子接你的班……”
许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送出去的东西是别想了。
但是老许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可不想许大茂和娄家成了死对头,以后再遭点什么事儿……
他都不敢再往下想。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放映室,就觉得保卫科威风。我不才想着让他换个人跟嘛?谁知道那傻小子找上了杨中兴!”
“那个不比张均易还遭娄振华记恨啊!真不知道他那个猪脑子是随了谁,唉!”
许母一听这话可不干了,立马怒目圆睁,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富贵!你给我说清楚!”
许父斜眼看去,撇嘴摇头:
“现在是计较我那话的时候吗?还不赶紧想想该怎么办?”
他也使劲拍拍桌子,诉着心中不满。
蔫声坐下的许母,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干脆你偷摸找领导,把大茂这工作给辞了得了!”
“断了他进轧钢厂保卫科的念想,回头就好好接你班!”
“你觉得他能安生?你看看早上那臭小子说那话?离家出走都想到了……”
“我要是真把工作给他搞丢了,他说不定真干得出来!到时候你不比这还提心吊胆啊?”
夫妻俩都是一脸的忧愁,真是为了这个傻儿子操碎了心。
而这边要出门上班的张均易,还没出大院,就被三大爷阎埠贵给拦住了。
“均易,我可听说,你那儿今一早可热闹啊!呵呵!”
“三大爷,我那儿啊~每天都热闹,就是比不得你家的热闹劲儿!”
“那是!我家孩子多,可不就热闹么?嘿嘿!均易啊,你先别走,跟三大爷说两句话。”
阎埠贵一脸谄笑地问道:
“你看这马上就要过阳历年了。你那事儿,准备什么时候办啊?”
“我那事儿?”
张均易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疑惑地反问道。
“啧!就是你和淮茹的酒席啊,你怎么还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哦~这事儿啊!三大爷您是着急随礼是吗?你看我……本来是交给一大爷帮忙张罗来着。”
“这不是一大妈的事儿当紧,我就说先不办了,或者再等等。您要是着急随礼,那我就先收着?”
张均易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然后又将手伸到了三大爷面前。
只见三大爷一脸尴尬地愣了好半天,最后才吐出一句:“不是,均易,你误会了。”
“我的意思呢,就是一大爷要是没空,我和你三大妈可以帮你忙活!”
“不是随礼啊!我看您家孩子也多,三大妈平时也挺忙的。”
“您这边还要上课备课的,不能因为我的事儿,再耽搁您给祖国的花朵浇水不是?”
“酒席的事儿……咱回头再说,回头再说,我先去上班去了!马上要迟到了!”
张均易收回手,假装看了眼时间,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嘴张了一半的阎埠贵,一拍大腿:“嗐!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自己上赶着想帮人忙,人家都不领情!”
开着小轿车的张均易,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那阎老三还真是盯着自己这块大肥肉啊!
看来这四合院的酒席,不办也不行。
你看人家都是一家几个孩子,到时候自己还得给他们随礼。
那自己这酒席不办的话,还真是像一大妈说的,亏大发了。
办!得办!
但是,不能交给三大爷那两口子!
其实阎老三一开口,张均易就咂摸出来味道了,老抠搜怎么可能还没吃席就随礼嘛?!
那不就是打他办酒席的主意么!
就他们那一家子,啧啧!
落他们手里,还真得掉一层皮!
不信你看别家的鸡,但凡从他们家路过,都得掉一层毛,让阎家那几个孩子弄个毽子踢!
张均易一边琢磨着办酒席的事儿,一边将车开到了红星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