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易也没了主意,只能任由她这么抱着自己。
大概过了几分钟,等到秦淮茹慢慢平静下来,抱着的手也松开了。
张均易才发现自己胸前的毛衣上,已经被洇湿了一大片。
他轻轻抚摸着秦淮茹的头发,温柔地问道:“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秦淮茹红着眼眶,摇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那是有谁欺负你了?”
继续摇头。
“想爸妈了?”
秦淮茹用力地点点头。
张均易将秦淮茹轻轻搂入怀里,特意避开了刚刚洇湿的那片地方。像哄小孩似得轻声说:
“我们淮茹这是想爸妈了啊!那咱们明天就回家好不好?”
“明天一早咱们就给京茹请假,带着她一起回家看看!好嘛?”
秦淮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说:“不好,京茹还得上学,等周末吧?”
“那我们淮茹,要不要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爸妈了啊?”
“嗯……就是突然想了……”
“怎么这么突然啊?是不是发生什么……”
张均易的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了!
是京茹大喊着:“我回来了!”径直推门而入。
小姑娘看着屋内抱在一起,表情略显诧异的两人。
六目相对之下,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距离京茹上次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是上一次。
不过片刻功夫,这小姑娘就开始大喊起来:
“姐夫,你是不是欺负姐姐了?姐姐都哭了!”
小孩子尖锐的声音,真的是划破了冬日温馨的氛围,尤其是门还没关,幸好冬天天黑的早,院子里没几个人。
不然还真能引来好事者围观呢!
慌忙从张均易怀中挣脱的秦淮茹,赶紧过去捂住了京茹的嘴,
张均易则是大跨步地前去关上门。
“没有,姐夫没有欺负姐姐。你别喊了!”
秦淮茹神色紧张地向京茹解释着。
京茹拍掉姐姐的手,一脸严肃地指着姐姐红红的眼圈问道:“那你眼睛什么红了?”
又转过身指着张均易身上那一块泪痕,
“还有姐夫胸口那里,怎么会湿了一片?”
“还有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姐夫抱着你,不是他欺负你,还能有谁?”
接着小姑娘恶狠狠地瞪着张均易,两手叉腰,护在姐姐面前。
“姐夫!我告诉你,你不可以欺负我姐姐!我们俩都姓秦,你只有一个!你最好想清楚!”
张均易望着秦淮茹,无奈地耸耸肩。
“怎么办?你再不说说怎么回事,你妹妹可是要找我决斗了!”
“她都说了,你们两个,而我只有一个,我打不过你俩的!我先投降行吗?”
张均易又弯下腰,捅了捅京茹那张气鼓鼓地圆脸说道:
“姐夫投降了,虽然姐夫没有欺负你姐姐,可是看在你护姐心切的份上,姐夫投降了!!”
说着又举起双手,作出了投降的姿势。
秦淮茹看着一大一小认真的模样,脸上总算浮上了一丝笑意。
“京茹,姐夫没有欺负姐姐,是姐姐想家了。”
“姐姐,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秦京茹刚说完这句话,又跟想起来什么似得,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你是想大伯他们了对不对?其实,我也想我爸妈了,虽然上周刚回去过……”
“姐夫……我也想回家了……”
只见京茹,又耷拉着小脸,拉了拉张均易的手。
张均易看着这姐俩,心里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两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低头对着小不点说道:
“好好好……回家,找你们爸妈!”
他看秦淮茹脸上还挂着泪痕,这小不点情绪也不高。
今晚这饭,也别做了,干脆出去吃得了!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嘛!
还没等他们走出后院,就和易中海撞个正着。
“均易,你们这是要出去啊?”
“嗯啊,出去吃个饭,给京茹这小馋猫解解馋。呵呵!”
“一大爷您吃了没呢?来后院有事儿啊?”
“呃……本来想找你的。那你们先去吃饭吧。等你们吃好了,我再过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儿。”
看一大爷也确实不像有急事的样子,张均易便点点头应下了。说:
“那行!等我回来去找您。那一大爷我们先走了。”
“一大爷再见!”
京茹也冲着一大爷乖巧地喊了一声。
只有淮茹从碰到一大爷开始,就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张均易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侧头看着秦淮茹,出门的时候脸也擦干净了啊!怎么还是低着头呢?
“姐夫,你看什么呐?”
“姐姐脸上有东西吗?”
好奇的京茹,也循着张均易的目光,往自家姐姐脸上瞅。
原本情绪不高的秦淮茹被这俩人一闹,搞得也不好意思了。
“你们两个别闹了,看我干嘛呀?”
“是姐夫先看的!”
京茹小手一指,向秦淮茹告状。
张均易顺势牵住那只手,装作恶狠狠地样子说:
“我看我媳妇,怎么啦?那是我媳妇,我就该看!”
“那还是我姐姐呢,我就要看!”
这俩人还拌起了嘴,一旁的秦淮茹笑着摇摇头,没了刚刚的郁闷样。
到了小饭店,在张均易的一再追问下,秦淮茹才将自己听到一大妈“贬低”的话告诉了他。
“均易哥,我知道我是乡下丫头,也知道能嫁给你,已经是我高攀了。”
“如果今天这话,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我感觉也没这么难过。可偏偏是一大妈。”
“我刚来的时候,她那么热情,还请咱俩去他们家吃饭,还有后来说要给咱们张罗酒席。”
“我一直以为她和院儿里的其他人不一样。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她们眼里,我也不过就是个没什么能耐的乡下丫头。”
张均易看秦淮茹说起这话时,眼里又泛起了泪花,不由得一阵心疼,赶忙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放到了她面前的碗里。
其实他完全理解媳妇心中的委屈,这就好像被信任的人背刺一样。
人家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想爸妈也是正常的。
张均易抬了屁股,就坐到了秦淮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
“淮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