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送雨水和京茹回去休息的时候,张均易跟在秦淮茹和聋老太的屁股后头,也去了中院。
要说这傻柱气性还真是大,这会儿一个人正在屋里喝闷酒,桌上还放着一碟花生米。
当聋老太敲开门,看到里面一脸酒气的傻柱,当即就质问道:
“柱子,我听说你今天闹脾气,连饭都不给雨水做。有没有这回事儿?”
傻柱有些诧异地起身,看到聋老太太身后,还跟着张均易小两口,脸上勉强挤出了个笑脸。
“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均易哥和嫂子也来了啊!”
张均易打着哈哈说道:“额,我们陪着老太太来的!”
聋老太太则是不依不饶地说道:
“哼!你小子,有出息了是吧?”
“我听说,你连一大爷的话也不听,还给人家使脸色!”
傻柱一听聋老太提起了一大爷,当即就把手里的酒盅摔在了桌上,怒气上涌不管不顾的嚷起来了。
“奶奶!我跟您说,甭拿一大爷压我!”
“他易中海有私心!跟何大清是一伙的!”
聋老太听不下去了,用拄着的拐棍敲了敲地,打断了傻柱的话。
“哼!柱子,我常说咱们院里的孩子,就数你最懂事儿!”
“怎么今天你也跟着犯浑了!啊?”
傻柱这傻愣横的莽劲儿一来,全然没了往日对聋老太的敬重。
他伸手往旁边一指,怒气冲冲回怼:
“那老东西在外面给别人养儿子,日子过得不如意,又想回来让我给他养老!门都没有!”
“易中海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就这还想劝我接那老东西回家,他顾虑过我的感受吗?”
张均易听到这儿当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合着是何大清想回四合院,让易中海从中调停,傻柱不乐意,还以为何雨水也和他一样的想法,结果就被这最后一棵稻草给压垮了呗!
不过想想也是,最难的那三年都熬过来了。
现在傻柱这小子好不容易把家撑起来,这老子要是回来了,不仅要养老伺候着,还得把掌家大权交出来,这能行?!
可聋老太哪管这些,当即就拿着手里的拐棍就朝傻柱身上招呼。
秦淮茹赶忙上前拦着:“奶奶,我说让您来劝傻柱别怄气的,您怎么还动手啊!”
“再说了,听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傻柱不是?”
说完秦淮茹又求助似得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张均易,
“均易哥,你快来劝劝!”
这小媳妇是圣母心泛滥,什么事都想管管啊!
原本只是想跟来看戏的张均易,只好无奈地拦住了聋老太的拐杖,然后好言劝说:
“老太太,您先别着急动手。”
“咱们把一大爷请过来,先把事情搞清楚,这您一上来就给人一闷棍,搁谁也受不了啊!”
说完又朝小媳妇使了一个眼神,秦淮茹当即便跑出去请一大爷了!
聋老太闻言,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忿忿不平地坐在了傻柱旁边,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说教:
“傻柱!就算何大清再不是东西,那也是你亲爹!”
“你小子之前老念叨着要找你爹,这他要回来,你又来这一套?”
“那你一大爷,可是没少帮衬你们兄妹俩吧?你怎么还能跟他置气呢?”
傻柱闷着头,沉默地盯着桌上的花生米,没有接聋老太的话茬,眼中还有隐隐泪花闪烁。
此时的张均易双手抱胸倚靠着门框,一言不发的在想事情。
在聋老太话音落下之后,屋内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张均易心想:要是何大清能回来,也不错啊!
那老东西的手艺,可比傻柱这生瓜蛋子强多了!
要是他在四合院里办的这场酒席,能让何家父子齐上阵……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何大清回来的基础上。
正当他想得出神,秦淮茹已经带着一大爷进门了。
“均易也在啊?”
一大爷进门先笑呵呵地跟张均易打了招呼。
张均易并未从易中海脸上看出什么问题,依旧是那副忠厚谦和的模样,便也微笑搭话:
“嗯啊!一大爷吃了没呢?”
“刚吃过,正准备洗漱呢,就被淮茹叫了过来!呵呵!”
一大爷乐呵呵地与张均易寒暄一番,随后才将目光移到傻柱和聋老太身上。
他看着桌上的酒和花生米,忍不住变了脸色,摇头叹气道:
“柱子,你说你这是要干嘛啊?”
傻柱一看到易中海进门,就将脑袋别到了一边。
听到易中海张口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他扭过头一拍桌子,起身反问道:
“我能干嘛?我就是不想让那老东西回来!我就是不想给他养老!”
易中海看着恶声恶气的傻柱,又听到他说的那两句不入耳的话,一时气结,当即就厉声斥责道:
“那是你爹!生你养你的亲爹!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傻柱梗着脖子朝着一大爷喊道:
“那不是我爹!我爹三年前就死了!是他不要我们的!”
看傻柱跟疯了似得冲着一大爷大喊大叫,一旁的聋老太太也跟着起身,拿着拐棍叫嚣起来:
“柱子,你这小没良心的,怎么冲你一大爷说话呢?”
“还有没有规矩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傻柱的喊叫声、聋老太的斥责声、还有一大爷在中间的调停声,乱糟糟的闹作一团。
本来这四合院的屋子就不怎么隔音,傻柱这一出,也早就引来了院子里不少看热闹的人,凑到了门前。
有些个胆大好事儿婆子,直接掀开了门帘,站到了看戏最前线。
当即就冲着边上的秦淮茹打听起来了:
“诶,均易家的,这咋回事儿啊?”
“怎么吵起来了?”
秦淮茹为难地看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然后含糊其辞搪塞道:
“没啥事儿,傻柱喝点酒上头了,一大爷来劝劝。”
“没啥事儿,大娘您就回家吧,这么冷的天,站在这儿再受冻了就不好了。”
可那老婆子胸口燃起的八卦之火,哪会这么容易熄灭,敷衍了几句,依旧站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