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虽然年纪不大,可跟着张均易这些日子,没少被调教。
这下也看出来自己是被人针对了。
他没想到王副科长竟然会猜测他想要借此邀功升职。
这可真是冤枉。他只是想保住这来之不易的功劳,让张均易知道自己办事儿还是很妥帖的。
这下可好,马上这事儿就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许大茂内心不停地呼唤,希望张均易赶紧回来处理这残局。
老耿见许大茂半天无话,似是被逼到绝路,终于忍不住开口解围道:
“王科长,许同志虽然说话有些冲动,但他这么做,我也是能理解的。”
“其实,我跟你们张处长是旧识,今天这事儿,也是我拜托许同志,等张处长来帮忙定夺的。”
王副科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老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耿专家,既然您有张处长这层关系,您早点说啊。”
“害得我还以为是这许大茂越级行事,贪功冒进呢!”
说完,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大茂一眼。
这两句话直接把他对许大茂的误会说成是因老耿解释不及时造成的,很是轻松地将他和许大茂的矛盾转嫁到了老耿身上。
也得亏今儿抓人的事儿是张均易早先就跟许大茂通过气了,许大茂才没有顺着王副科长的话往那边想。
可老耿傻眼了啊,他没想到自己帮忙解围却引火上身,刚想开口解释,却又被王副科长直接打断了:
“好了,耿专家,这件事就到这里。我们保卫处会秉公执法,不会让任何违法乱纪分子逍遥法外。”
“我想起来还有事儿没处理。告辞了。”
说完,王副科长便不再理会老耿和许大茂,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就算王副科长再想借这机会整治许大茂,这会儿也泄了气,灰溜溜地走了。
毕竟任谁也受不了三番五次被人拿张均易压啊!
那俩保卫员见副科长走得匆忙,他们架着那人,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许大茂冲他们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道:
“怎么?王副科长走了,你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放下啊!”
两个保卫员被许大茂一训,顿时有些尴尬。
他们本是想趁机打击许大茂讨好王副科长,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此刻见王副科长没讨到便宜,许大茂还对他们颐指气使,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夹着尾巴离开了办公室。
老耿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
他料想到这事儿不会太顺利,可怎么也没想到许大茂一个小小的保卫员也敢跟科长叫板。
而他背后,不过是站了一个张均易而已。
“许同志,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老耿走上前,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安慰道,
“王副科长可能是误会了你的意图,才会这样。我相信张处长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许大茂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老耿说道:
“耿专家,谢谢您了。均易哥跟我都交代过了,这事儿就等他回来部署,我肯定得等到他回来才行。”
老耿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又坐下了了。
地上的那中年男人,看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忙一脸兴奋地问道:
“耿专家,您刚刚跟那个科长说,要将我收编的事儿,是真的吗?”
“还是说……你们就是随便说说糊弄人的?”
这人话一问出口,许大茂的好奇心也被吊起来了。
老耿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
“刚刚一时情急,把还没有确定的事儿,先说出来,是我的错啊!”
中年男人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味道,欣喜若狂,连忙表态道:
“耿专家,您放心,要是您博物院那边能收编,不给我送公安那儿,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肯定好好配合你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许大茂挑起一边的眉毛,咧着嘴角笑着道: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着急表态了。还真是听话啊!哈哈哈哈!”
那中年男人毫不在意许大茂的话,依旧两眼放光地盯着老耿,等他回话。
只见老耿沉吟片刻,说道:
“这具体后面的事儿,需要你怎么配合,你还是多听听人家张处长的。”
“那真是一个妙人啊!”
老耿说完,不无感慨地将目光看向了远处。
………………
这边张均易在徐慧真那儿酒足饭饱后,便驱车赶回了红星轧钢厂。
他并没有在那俩小女人的温柔乡中沉睡,就匆匆开车离开了。
毕竟厂里还有这么多事儿需要他处理,再怎么儿女情长,也不能将工作置身事外啊!
张家还需要他这个家主好好搞事业振兴家族呢!
张均易的车一进轧钢厂大门,就有人跟过来将他往保卫处办公室带。
一进门,他先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注意到了老耿和许大茂,以及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均易哥,你可回来了!”
许大茂一见到张均易,立刻迎了上去,显得有些焦急。
张均易点了点头,示意许大茂先别急,然后转向老耿,笑着问道:
“老耿,你也在这儿一直等着呢?”
老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讪笑道:
“我怕自己哪儿做得不到位,影响您后面的安排。就想着怎么着今儿得见您一面,心里才踏实。”
张均易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并示意许大茂汇报一下情况。
许大茂一看张均易回来了,立马来了精神,绘声绘色地将今天的事情经过,包括王副科长的事儿,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均易。
张均易听完后,沉思了片刻,然后看向中年男人,平静地问道:
“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要不要?”
中年男人被张均易的目光一扫,顿时感觉有些局促,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我要,您……您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能让我在阳光下活命。”
张均易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转身对许大茂说:
“大茂,你把人松了,然后出去一下,我和耿专家还有这位同志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