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别过脸,“自恋狂,谁看你了。”
“看就看了,我喜欢你看我。”
桑梨看着他就跟耍无赖似的表情,白了他一眼,“好吧,我承认,我是看你了,但谁叫你长了这副勾人的模样,我瞄几眼怎么了。”
“嗯,你喜欢就好。”
桑梨不再说话,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行驶,很快抵达xc区的“月牙”餐厅。
因为今天是七夕节,餐厅里全是来吃饭或者约会的年轻男女,灯光闪耀暧昧,到处充斥着浪漫的氛围。
“月牙”的主打菜品是香气煎鳕鱼和鹅肝,价格高昂,却非常受追追捧,所以每次都需要提前预定才能顶到位置。
靳煜言替桑梨拉开椅子,让她先坐下,自己则和服务员核对菜单。
桑梨坐在座位上,抬眸看向对面的靳煜言,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侧脸,虽然他只穿着简单利落的休闲服,却依旧难掩尊贵之色,眉宇间尽显冷峻疏离的气息。
服务员把菜单送到他手边,他接过去仔细点菜,动作流畅优雅。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靳煜言已经完全了解了桑梨的口味,喜欢的和忌口的也大致知道,所以此刻报出来的菜名没有一个是桑梨讨厌的。
服务员记录完毕后又道:“先生女士,因为今天是七夕节,凡是到本店消费的顾客,我们都会送一道特色甜品,这道甜品的名字叫‘月之吻’,寓意爱情甜蜜、美满,请问您们需要吗?”
“月之吻”是将蛋糕上的樱桃、巧克力、牛奶混合在一起做成的水果口味蛋糕,外观看起来很精致,而且里面放了很多小碎冰和冰块,所以吃起来非常爽口。
靳煜言挑眉。
爱情甜蜜、美满......
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于是,他朝着服务员笑了笑,淡声说:“可以。”
几乎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
“不用。”桑梨拿起旁边水杯喝了口水,语调平静无波,“谢谢,但我们不喜欢吃甜食。”
“......”服务员有些尴尬看了眼靳煜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靳煜言放下菜单,对服务员道:“听她的。”
服务员点头,“好的先生。”
等人走后,靳煜言看向桑梨,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甜品吗?”
七分糖的奶茶、巧克力慕斯蛋糕、芝士千层、这些甜品她基本都不拒绝。
“那是以前,反正我今天不想吃甜品。”桑梨靠着椅背,神态慵懒,“而且我现在减肥。”
靳煜言闻言蹙眉,“不用减,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桑梨嗤之以鼻,“你们男人都只是嘴上这么说。”
“我跟他们不一样。”
桑梨撇嘴,不再跟他扯,低头儿摆弄手机玩儿。
很快,服务员端来精致的晚餐,摆了一桌子。
桑梨用刀叉小口切着盘中的鳕鱼,动作优雅,姿态高贵。
靳煜言见此,嘴角弯起笑容,也拿起刀叉,优雅地吃着东西。
“阿言?”身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两人齐刷刷抬眸看过去。
只见魏语琳正朝这边走过来,她穿了件黑色露肩连衣裙,妆容精致妩媚,脚踩一双高跟鞋,风情万种。
桑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衬衫。
啧,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
魏语琳走近,视线直接掠过桑梨落在靳煜言的身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阿言,真是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
靳煜言神色寡淡地收回视线,只轻声嗯了一声。
“我刚才看见你在这儿坐着,还以为看错了呢。”魏语琳热络地说。
靳煜言仍然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鳕鱼。
这时,魏语琳才将目光转向桑梨,“桑小姐也在啊......”她故意停顿一秒,随即微笑道:“介意加一个人吗?”
没等桑梨子回话,魏语琳已经优雅的坐下,伸手招来服务员,“你好,请给我上一份和他们一样的菜品。”
服务员点点头,很快就将菜品端了过来。
而魏语琳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打扰了桑梨和靳煜言的二人世界,她拿起桌上的刀叉,动作娴熟地切割鳕鱼肉片。
“桑小姐喜欢吃这种口味的鳕鱼么?我记得阿言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很喜欢吃,经常点。”
桑梨放下刀叉,用纸巾擦了擦嘴,眼神微不可察的扫了靳煜言一眼,“是吗?”
“当然。”魏语琳微笑,又继续道:“他在国外那几年......”
“语琳。”
魏语琳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靳煜言打断。
“怎么了?”魏语琳不解,疑惑的问道。
靳煜言扯了扯唇角:“我和阿梨在约会,你去隔壁桌,所有费用我出。”
闻言,魏语琳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呆滞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什、什么......你要赶我走?”
“抱歉。”靳煜言的语气淡漠疏离,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魏语琳张了张嘴巴,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最后咬牙,狠瞪了一眼桑梨,便离开了。
魏语琳一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桑梨垂着脑袋,长直发披散下来遮住眉眼,她的心思飘远了,耳畔不时响起靳煜言刚才的话。
阿梨。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靳煜言是第一个。
“生气了?”耳边忽然传来靳煜言低沉悦耳的声音。
桑梨抬眸,视线恰好撞上男人漆黑如墨般的深邃凤眸中,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没有。”桑梨摇摇头,然后问道:“你刚才直接叫魏语琳走,不怕她生气吗?”
“不怕。”靳煜言淡淡地答:“我现在只关心你生不生气,至于其他人,都与我无关。”
桑梨愣了一下,旋即忍俊不禁,“你不是说她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帮过你吗,你现在这样对她,不怕她......”
“阿梨。”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靳煜言睨了她一眼,语调平静:“她是帮过我,但这些年我已经尽我所能去还这份恩情了,我不欠她的。”
至于魏语琳现在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一个朋友的范畴。
这种程度的破坏,让他感到厌烦和反感。
桑梨怔忡了几秒,开口问道:“当初在国外,她究竟帮了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