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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偏僻小县城里的牙行,基本上都有衙门里人做后台,什么生意都敢做。

买卖户籍便是其中一项业务。

胡记牙行铺面不大,铺子里有个伙计,在向一位客人说着什么。

旁边一位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正翻看着一本册子。

看模样,应该就是这家的老板,胡牙侩。

见到韩子文,中年男人立刻迎上前来,脸上挂着笑意:“在下姓胡,是这里的掌柜,请问公子有什么需要?”

韩子文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有个大生意,不知道掌柜可有兴趣?”

胡牙侩一愣,笑意更深:“当然有,公子这边请。”

胡牙侩把韩子文请到雅间坐下,吩咐伙计奉上热茶,才看向韩子文:“不知道公子所说的大生意是.......”

“我想买个户籍。”韩子文压低声音道。

胡牙侩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不见,肃起脸:“公子此言差矣,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

“啪!”

韩子文拍了五两银子在桌上。

胡牙侩眼睛登时被银子吸住,咽了口口水:“不是说有银子就可以......”

“啪!”

韩子文又拍了五两银子在旁边,抬眸望向他。

“可以,肯定可以,马上就能办!”胡牙侩擦了擦嘴,坐直身,一连声答应。

说着就要去拿银子。

韩子文把他手挡住:“什么时候能办好?”

“立刻马上现在!公子你等着!”

胡牙侩猛地起身,慌慌张张朝外跑,很快拿了两张纸片过来。

“公子,我这里有两个孤寡人,刚死了还未销户,可以办一个新户籍,挂在他们名下。”

“不知道,买户籍的是什么样的人?”

韩子文道:“二十岁的女子,未出嫁。”

“没问题,你看看这两个,挂在哪个下面?”

韩子文看了眼,这两个孤寡人,一个姓吴,一个姓何。

“何姓这个。”韩子文随意点了点。

“行,你看看叫什么名字。”

韩子文是个起名困难户,迟疑道:“何小妹?”

胡牙侩倒是不满意:“太随意了,何秀姑?”

韩子文撇撇嘴,你这也不怎么样。

“何秀莲吧。”

简约而不简单,挺好,就这个了!

胡牙侩立刻拿了张空白的户籍在上面填写,边写边对韩子文道:“公子,你在这里略坐坐,写完去衙门盖个印,这户籍就成了。”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韩子文有点担心。

“当然不会,我们牙行就是靠这个吃饭,有问题不是砸我招牌吗?公子你别往外说就行。”

胡牙侩两三下把户籍填好,去到大堂唤来伙计,把户籍交给他,让他赶快去衙门跑一趟。

“动作麻利点,我等着要。”

回到雅间,他一边殷勤招呼韩子文喝茶,一边道:“公子若要再买,尽管来找我们,保管没问题。”

胡牙侩高兴得不得了,这么一下,他就能赚五两银子,要是天天都有人上门就好了。

不一会儿,韩子文便揣着新鲜出炉的户籍走出了牙行。

从此以后,韩小妹就叫何秀莲了!

明天他带着弟妹们去府城,把船票落实了,便只等何秀莲的到来。

***

韩子文在为了启程京城做准备,顾云朗此时则跟在太子身旁的侍卫官走在御道上,去勤政殿面见太子。

皇上龙体欠安后,一直是由太子监国,此刻太子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顾云朗跟着侍卫官越过一座石桥,穿过一连串的殿宇,来到了勤政殿。

太子本是专心看着奏折,听传顾神医来了,停了笔,抬头道:“传他进来。”

顾云朗进了殿,扬头便见太子坐在书案前,皱眉思索着什么。

太子今年三十有余,身材修长,眉目俊秀,平日里带着笑,自有一股温文的儒雅气质,让人如沐春风。

此刻他似乎遇见什么烦心事,眉头紧缩,面庞上那丝温柔便不复存在,只余几分阴冷。

顾云朗自然不会去窥探太子究竟在烦心何事,只低眉顺眼地向太子见礼。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伸出手虚扶了扶,示意顾云朗不必多礼,转身对太监吩咐道,“奉了茶便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那太监忙应了是,放下给顾云朗新砌的茶,带着殿内的仆从快步退了出去。

殿内瞬间就剩了顾云朗和太子两人。

顾云朗并没有去喝那盏茶,而是将诊箱放在案几上,拿出脉枕,低垂着眼对太子恭敬道:“殿下,草民替您把脉。”

太子坐在案几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慢条斯理地将手放到了脉枕上。

趁着顾云朗把脉的功夫,太子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小神医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可适应了京城的生活?”

“多谢太子关心,草民觉得还不错。”顾云朗恭顺地回答道。

听了顾云朗这番回答,太子突然幽幽地叹口气:“宝儿,连你也要与本宫生分了吗?”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说的话暗带委屈,却陡然让顾云朗背上升起一丝凉意。

宝儿是顾云朗的小名,只有至亲之人才会这般叫他,太子突然用了这个名字,显然不是为了与他亲近。

更像是对他有所怀疑。

顾云朗心中微惊,面上却依旧镇定。

“殿下哪里的话,只是现在草民与殿下身份云泥之别,实在不宜过分亲昵,若是不守礼法,被有心人拿了错处,坏了殿下大事,便是草民的罪过。”

说着,他便收了手,继续道:“草民已号完脉,殿下脉象平稳,只是寻常仍需注意休息,切记不可太劳累。”

顾云朗这番话答得滴水不漏,但太子看上去却不太满意。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宝儿实在无需这般拘谨。”太子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更何况,若是连与至亲之人亲近的自由都得不到,本宫这个太子做得又有何意思?”

“太子殿下慎言。”顾云朗吓得作势要跪。

太子连忙伸手将他扶着,止住了他的动作,眼眸里有郁气一闪而过。

“罢了,既然你不愿,本宫也不强求,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