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韩子文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昨天晚上遇刺的是太子,刺杀他的是徐家人!
韩子文顿时晕了头,怎么和他预想的截然相反?
他完全没有想到,太子马上要登基了,竟然会冒险出宫,给敌人制造机会,实在太不谨慎!
再听说太子并没有受伤,受伤的是他身边侍卫,韩子文顿时心里发慌。
顾云朗就在太子身边,受伤的这个侍卫会不会是他?
不过转念间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朝着地上连呸几下。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这句话不算数!”
顾云朗绝对不会出事!
从顾云朗上次说起太子的那个语气来看,他很佩服太子,并且以他为骄傲。
他又是太子的亲表弟,是他至亲之人,将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应该也是侍卫们的保护对象,肯定不可能受伤
对,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一想,韩子文安定下来,不再为顾云朗忧心。
只是昨晚他们第一时间顺利回家,没有被冷风吹到,隔壁的何娘子一家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何娘子和她家亲戚相约着一块逛街看花灯,太子遇刺时,他们没有在现场,正高高兴兴地在皇城下看灯。
结果他们一家被拦了下来,排队盘查清楚才放他们出城。
到家时已是后半夜,被冻得够呛,鼻涕长流,喷嚏不断。
小虎年纪小,身子弱,经受不住,早上就发起了高热。
何娘子着急得不得了,央求韩子文帮着把小虎背到了明德路的“杏林药房”诊病。
何娘子对徐家人很有意见。
一路上都在叽叽咕咕抱怨。
人家太子本来就该当皇帝,你们干嘛要去刺杀太子,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你们倒是干了坏事一跑了事,倒把我们老百姓关起来受罪!
而昨天晚上被拦在内城的人数很是可观,受冻感染风寒的人不少。
京城各大药坊的生意比平常好了许多,“杏林药房”里也人满为患。
排了半天队郎中才替小虎诊了病,又等了半天才拿到药。
药房里等待的众人和何娘子态度差不多,对徐家人怨念颇深。
韩子文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照顾云朗所说,太子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设局成功扳倒了对他造成威胁的五皇子,那么会不会此次遇刺也是太子自导自演?
也是他设的局?
目的嘛,就是把此事嫁祸到徐家人身上,搅黄这场老百姓盼望了一年上元灯会,把人留下来,借盘查之机,让大家大过年的受罪,对徐家人产生怨言。
这就是他打的舆论战吧。
瞧瞧现在徐家人在民间的口碑彻底坏了,都觉得他们贪心太过,竟敢挟四皇子肖想皇位。
得民心者得天下,至少现在在京城大部分人的心中,徐家人很不受待见。
韩子文想到的只有这么多,倒没猜测到太子其他的打算。
接着很快又有消息传来,皇上得到太子遇刺的消息之后龙颜大怒,把徐丞相关进了天牢,令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司彻查此事。
韩子文替太子松了口气,看来他离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又近了一步。
不过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太子,而是他的铺面。
正月十八丁牙侩一开门,韩子文便找上门去,打听铺子的事情。
过了一个幸福年,又休整了差不多一个月,丁牙侩白胖不少,看见他满脸是笑。
“韩公子,那两个铺子,你看中了哪个?”
“还有没有新铺子出来?”
韩子文想多看几个,再做打算。
丁牙侩摇头:“现在明德路越来越热闹,铺子变得紧俏,目前只有这两个,已经有好几个人来问,韩公子你拿定主意了早点告诉我。”
既然这样,韩子文也不啰嗦,对丁牙侩道:“我比较中意二十号铺子,你带我过去,打开铺子让我看看,我只看了位置,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样。”
丁牙侩马上答应,交待伙计看好铺子,拿了钥匙,领着韩子文去了明德路,把二十号铺子打开让他细细查看。
丁牙侩一个劲地夸道:“这间铺面位置很好,就在菜市斜对面,走两步就是夜市,你开面馆,绝对不愁客人。”
不过位置好,租金也很好,很小的一间就要十两银子。
韩子文有点迟疑。
太贵了,光靠卖面,一个月能挣到十两银子?
丁牙侩对他的心态非常理解,他指着不远处的菜市,耐心向他解释:“真不算贵,你看看离菜市多近,菜市里有不少小贩,中午卖不完菜,就得出来吃饭,你这家面馆离得最近,只要味道好,留得住人,一个月挣个二三十两完全没问题。我老实跟你讲,这个铺面风水旺,前面几户租客都是赚到钱,去内城开铺子做大生意了。你要是不信等等看,最多两天,这铺子就能租出去。”
“卖菜的不自己带吃的?”
韩子文有点不信,古代的劳动人民不是很节约吗?舍得在外面吃饭?
“哪能天天带,再说这个天气,带的吃食冻得梆梆硬,哪有吃一碗热腾腾的面舒服。你放心,能在这个位置做生意的,还是比较舍得花钱,要是靠近外城门,就不好说了。”
韩子文试图和丁牙侩砍砍价,哪怕讲下来一两银子也好。
结果丁牙侩这次很坚决:“韩公子,这铺子真不能少,东家咬死了这个价,我也没法子。”
韩子文看他表情不似作假,便点头租下了这间铺子。
其实他卖方便面,做起来很快,客人吃面一般来讲也比吃饭快,因此翻桌率比较高,对铺子的大小要求不是很高,最重要是位置好。
这个铺面倒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刚开门就做成一笔生意,丁牙侩欢喜无限,锁上门就带着韩子文回牙行交钱办手续。
没想到等他回了铺子,等待他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就在他和韩子文看铺子的这段时间,伙计也做成了一笔生意。
“韩公子家隔壁的那间屋租出去了,客人爽快得很,没有还价,我说多少就是多少,房都没看,直接就把房钱交了。”
伙计兴奋得脸放光,在牙行做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爽快的客人。
韩子文听得一愣,隔壁有人租了?他们家有新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