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虽说是考科举的第一关,也是获得入门的考试,但却一点也不简单。
首先需要四名村民和一名秀才作保才能报上名,私塾里的夫子刚好就是秀才,这也是为什么十里八村想读书的人都往这里送的原因。
铜城比较小,不过就是一个县城,其中又只有夫子这么一个秀才,可想而知夫子在这城里的地位。
就是到了县太爷面前,那也是有几分薄面的。
四名村民好找,李母虽说在村里名声不好,还是个看到别人家狗都要踢一脚的极品,
但为了儿子科考,私下早早的就交好了好几户人家,至于回娘家求助。
李母从没想过,自从娘家有要把自己卖了,换天价彩礼给弟弟盖房子娶媳妇开始,就没打算在跟娘家有牵扯,
更不要说,丈夫死时娘家不只是不帮忙,还来家里打秋风,
甚至要让自己改嫁给人当后娘、
李母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李父为了娶到自己没日没夜的打了一个月桌子板凳,才勉强凑够了爹娘要的钱。
李父死后,她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好丈夫留下的唯一血脉,但怎么才算是照顾好了那?
李母记得丈夫曾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虽不能完全明白,但还是听懂了,读书,
李母到处打听,把孩子送进城里的私塾,这一送就是7年。
一个年轻的寡妇,却有钱送孩子读私塾,那该有多少人觊觎、
为了保住丈夫留下的一点钱,其中坚辛不能为外人道,就算是儿子也不能说。
童生考试就在县城,主考官是县老爷,一共考五场。
其中有八股文,试帖诗,经纶,律赋,策论、
这些就能刷掉百分之九十的学子,而没通过童生试的只能叫学子,通过的才配的上一句读书人。
也不是所有学子的母亲都紧张的,至少王宏志的母亲就比较从容、
王小玲一天天的总是往山上跑,找各种植物往空间里种。
家里的衣服都没人洗,王母觉得女儿很是不听话,当即开始冷暴力八岁的女儿。
不只不给孩子做饭,还把家里粮食都锁了起来,等着孩子屈服,
天色黑沉,站在关闭了的院门外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志宏,来把鸡蛋吃了,”
哥哥则回答道“娘,也吃”
王小玲再一次确认真的没人在乎自己,
王母是想给孩子一个教训,王宏志则是觉得开口询问会让母亲不开心
而且他在内心还有点埋怨妹妹,整日无理取闹不说。
怎么还能在自己这么重要的时间点不回家干活,也就是自己和娘能惯着她。
这要是嫁了人,再这样任性那是要挨打的,还有可能被休弃。
现在让母亲给她收收性子也好。
王小玲不知道里面二人的想法,只是不想回家,可又没地方去只能漫无目地的走在安静的村道上走着,
一路上看着别的人家,小朋友们在院子里打闹。年纪大一些的姐姐在灶房帮着母亲做饭,叔叔伯伯们则借着仅剩的微光在编着背篓或修补农具。
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样晃到了李家门外。
王小玲一走近,李川在系统商城中领取的防御法器就发出提示声。
滴滴滴,有神兽气息,是否开启防御功能
“开启”
李川不知道王小玲来干嘛,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王小玲站在门口小脑袋都快想炸了,她想接近李婶婶,但她又觉得李婶婶害死了爹爹
她羡慕李哥哥就算是在外打破别人的头,李婶婶也不会骂自己儿子一句。
待在她神识里温养神魂的红岩,感觉像是掉进了旋涡里一般灵魂一阵恶心,
腹诽道\"八岁一个小丫头,烦心事还挺多\"
可还不等红岩出声开解,李母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丫头。
脸上不知道去哪蹭成了小花猫,身上衣服还有几个一看就是新划开的口子,
眼神还呆呆的,
李母是不喜欢小孩的,自己家的是没办法,村里的其他皮孩子李母不上手打,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可看到王家这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容易心软,但大概是从没做过赔本买卖,只能在心里不停说道“就当是去他家拿东西报酬,我不亏,我不亏”
来劝服自己的心,嘴上则凶巴巴说道“怎么没吃饭吗?家里做的多想吃就进来”
王小玲被这话打断思绪当即泪水哗哗,吓了李母一跳还以为是被自己凶哭了,当即不自然的劝说道
“别哭了,女孩子要坚强的,快进来吧”
王小玲一个猛扑但因为身高受限,只抱住了李母的大腿
当即也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觉得丢脸就开始哇哇大哭。
李母手忙脚乱的蹲下把人抱在怀里往刚摆好的饭桌走去,嘴上吩咐儿子道“给这小丫头也盛上一碗”
从王小玲一进门,李川就时刻准备着,就担心出什么意外,
现在见王小玲这样,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好听母亲的话去给王小玲盛上一碗饭,
不由感叹自己大概是草木皆兵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娃能有什么坏心思。
想归想,但李川还是没收起来防御结界,赌这个事还是要在输的起的情况下进行,
而李川承认在对母亲的安全上,他赌不起。
“给,这个鸡蛋给你吃”李川拿着自己的专属鸡蛋递给王小玲。
李母当即就说道“你读书辛苦,你吃就行”
王小玲还没来的急如同在家里那般低下头装做不爱吃的样子,就听到李母紧接着说道“我在煮两个就行了,我也跟着小丫头吃一个”
因为考试临近,李母去换了不少鸡蛋,只是平时都不舍得吃,现在大概是怕王家这小丫头不好意思吃,所以说自己也吃一个,
李川才不管母亲是为什么要吃,只要吃,他就高兴。
当即说道“娘,您坐着我去煮,煮个鸡蛋我还能不会是咋”
这段时间李母已经慢慢适应儿子会帮着做点家务了,劝也劝不住,说又说不听,还总拿不读书做威胁。
有时候李母都恍惚,这书到底是给谁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