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白银好歹才把支旺留在家中,自己一人一骑赶往青唐城,他见前面来了几匹快马。支白银并不认识他们,也不理会,只顾赶路。
支旺远远地跟在支白银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下午申时左右,支白银把马寄在了城外一个农家里,才不紧不慢地进了城。支旺也把马寄在了那家,赶上了支白银,叫了声:“爹,儿子来了!”
支白银见支旺也跟来了,一怔,生气地说:“旺儿,你咋如此任性?叫你留在家中担当养家重任,你咋如此不省事?”
支旺笑着说:“爹,养家重担太重了,我怕一个人担当不起。最关键是,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前来冒险,叫我前来相帮的!”
支白银听说是夫人叫来的,虽然不信,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已经从公孙松鹤等人的口中知道了尤如水等人的厉害,而且她们手里还有让他忌惮的摄魂铃。他心里清楚,此行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埋怨儿子道:“旺儿,我对你说过,此行风险巨大,弄得不好,还会丢命。你来非但帮不了我,反会让我放不开手脚的!”
支旺趁机劝解支白银说:“爹,娘听了你说的话,知道你为了报仇来这里拼命,她十分担心,娘说报仇雪恨的事也不慌在一时半会,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所以叫儿子来劝您老见机行事。如果不行便放手,切不可硬碰,更不能以命相博得不偿失!”
支白银知道支旺说的有道理,但他已被仇恨烧昏了头,叹了口气对支旺说:“我知道。但今明两天是个绝佳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太可惜了!”
支旺还是劝着父亲说:“爹,儿子认为,这个机会确实是个好机会,但是,也是最为危险的时间和场合。你想,她们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更别说还有那叫尤如水的女人也在,连公孙松鹤那样多的人都不敢轻易动手,你一个人能行吗?”
支白银知道儿子说的话有道理,但他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想了想说:“旺儿,我知道你和你娘是为我好。但是,我如不亲手杀了那上官慧,怎么对得起你大哥兄弟二人和天罡大王以及支王后啊!”
支旺见父亲铁了心要报仇,只得说:“好吧,一会儿儿子定当全力以赴,拼死也要杀了那上官慧!”
支白银说:“不可!到时你绝不能动手,只为父的一人就够了。你见情况不对马上逃命去,切不可再搭上你!”
支旺苦笑着问支白银道:“爹,当儿子见你有生命之忧时,我能无动于衷吗?”
支白银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儿子,咱先找个地方坐坐再说吧!”
“爹,那边有个饭馆,还可以看着衙门。”支旺发现了府衙斜对面的饭馆。
支白银看了,也觉得位置不错,便点头同意。
二人来到小饭馆前,见饭馆虽小,倒还洁净,便走了进去,选了一张能看见对面衙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连忙迎了上来,说:“欢迎二位光临。客官请点菜。”
支旺早就饿了,点了菜,要了酒,为支白银倒了一杯,说:“爹,请!”
支白银看了看一边喝酒的上官青风,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上官青风见又来了二人,斜着眼睛看了一阵二人,也不说话,只顾喝自己的酒。
“旺儿,这青唐城鱼龙混杂,一会儿可不能乱走。”支白银向支旺递了一阵眼色,又问店小二道:“店家,这附近可有客栈?”
店小二连忙说:“有,有,有。此处往东十余丈有家谭记客栈!”
“多谢!”支白银谢了小二后又对支旺说:“旺儿,吃完饭就到谭记客栈去。”
支旺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只知吃饭喝酒。
上官青风也觉得似乎见过支白银。不过,他断定对方不是尤如水一伙的人,也不在乎对方是谁。他只希望天快点黑下来。
府衙大门前开始热闹起来。吃花夜酒的人们开始往衙门里走了。
支白银看着衙门旁边贴的对联,假装不懂地问小二道:“店家,这青唐州府大人结婚啊?州府大人的姓有点怪,一边是山生,一边是一鸣,我搞不懂了!”
“哪是州府大人结婚哦。是两个女人明天结婚!”店小二哈哈笑着说: “是咱尤大侠明天为上官慧和左凤凰二人完婚。我们尤大侠年纪不大,却已经为几对人完婚了。就连这里的父母官都是尤大侠为他们主持的婚礼!尤大侠虽是个女孩儿,但她主持的婚礼却别有风格,特别搞笑!”
“哦,竟有这等事?”支白银装着好奇地问道:“尤大侠是个女孩儿?”
“对!尤大侠看样子只有十六七岁,不过,她的本事远远大于她的年龄!”店小二见支白银不知道尤大侠,略感诧异地问道:“客官是外地人吧,连尤大侠这人都不知道?”
支白银顿了顿说:“对,我是外地人,路过这里!”
小二便向支白银卖力地夸奖着尤如水说:“客官,尤大侠虽然是个女孩儿,但她不但武功本事奇大,写对联也是强项。你看,对面大门上的对联就是她编的!”
“是吗?”支白银并不关心尤如水如何,他一心关注的是上官慧。他问店家道:“如此说来,那叫上官慧的应该是嫁一个叫什么山生的;而左凤凰嫁的是一个啥一鸣的了?看来,尤大侠果然非同一般!”
店家就像在标榜自己一样,骄傲地说:“那是当然,客官明天可以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支白银问道:“我们一个过路人也可以进去么?”
店小二说:“当然可以。我们尤大侠大度得很呢!”
“是吗?”
店小二说:“当然是。我骗你干吗?”
支白银听了,心里一动,对支旺说:“旺儿,我们明天正好无事,不如去见识一下尤大侠的本事?”
支旺不敢多说话,也只嗯了一声。吃完饭,支旺结了账,出了饭馆门,才问支白银道:“爹,你认识那个喝酒的吗?”
“似乎见过,但却想不起来。”支白银边走想,半天才说:“哦,想起来了,他是谷天柱的亲家翁,上官……青风。对,是他,绝对是他!”
支旺好奇地问道:“他也姓上官?他和上官慧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支白银对支旺说:“走,到客栈再慢慢说!”
二人进了客栈,定好了房间,支白银就对支旺说:“旺儿,看来是天助我了。我明天进衙门,待她们拜堂时现场杀之,比今天进去把握大多了!”
支旺也不反对,只是摇着头说:“爹,你能挨近她们身边吗?这是一,第二,她们是两对人拜堂,而且她们盖着盖头帕,你咋辨得出谁是上官慧?在她们面前,你只能一击得手,如果弄错了对像,是绝没机会补第二剑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俩同时动手,一人杀一个,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支白银当然知道支旺说的是现实,但他又不希望再搭上唯一的儿子,想了想对支旺说:“儿子,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如果再搭上了你,支家祖宗是不会饶我的!”
支旺趁机劝着父亲说:“爹,那就想个万全之策吧!”
“万全之策?”支白银摇头说:“面对强敌,哪有什么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