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心头,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的抬起双手,在尖刀刺下来之际抓住了李金诚的手腕。
此时刀尖距离我的脸不足一拳,银白色的刀身在黑暗里显得尤为冰冷,恍惚间,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刀锋划开我脸颊的皮肤,刀尖扎进我的骨头,然后划刺进我眼睛里的画面。
这个画面伴随着逐渐增强的压迫感在我眼前一闪而逝,就在我和李金诚陷入到了较力的状态时,一道寒光突然从他的身后朝我的腹部激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我下意识猛的用力推开了李金诚的手腕,然后弓腰缩腹的向后退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一个没站稳身体向后倒在了地上。
这一倒让我成功地避开了这一击,那道致命的寒光虽刺中了我,但并未刺进我的身体,只是在我厚厚的外套上留下了一个往里渗着冷风的口子。
倒地的瞬间我来不及多想,狼狈的手脚并用着快速向后方挪去,想着要赶紧与李金诚拉开距离好调整起身。
身体后移的过程中,我两眼紧盯着李金诚的位置,好在他并没有趁我倒地就立马扑过来,正当我长出口气准备起身,感叹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时,后脖子处忽的刮来了一道凌厉的劲风。
霎时间,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周身的毛孔骤然炸裂,冷汗顷刻间溢出体表将我身体里的温度全部带走。
不明所以,避无可避……
来不及闭上眼,伴随着轻微的疼痛,我知道这是锋锐的刀尖刺破皮肤的感觉,凉凉的……
好想,再回家看看啊~
好想,再看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好想,和好兄弟卢耀祖再喝杯酒和李楠再告个别~
好想,再抱抱林雨~
随着一股更加强劲的风刮过,我脸朝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额头磕在了地板上~碰的生疼。
耳边响起了刀子掉落到地上的清脆声还有人吃痛所发出的闷哼声,一个温热的大手按在了我的后脖子上,随后便是“刺啦”一声响,接着我的脖子便被快速的紧紧缠裹了起来。
抬头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观天师兄,他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并神色警惕的将我护在了身后。
恍惚间,我下意识的伸手朝后脖子摸去,并用指腹轻轻的按压试探,痛感不大,隔着布有点点粘稠的感觉,转动脖颈,发现只是皮肉扯动伤口的疼痛,看来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
直到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大口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确定了我还活着的事实。
再望向观天师兄,此时他的背影显得更加高大,我不自觉的出声感谢道。
“师兄,谢了!”
观天师兄背对着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压着嗓子低声嘱咐我要小心。
此时闫叔和观能也互相背靠着彼此,警惕的摸黑朝我们这边靠拢了过来,为了让他俩知道是我们,我赶紧出声表明身份,等到我们四人聚到一起时,观天师兄开口说道。
“易玄师弟,那人和李金诚的位置在哪?”
此时的李金诚正慢慢的向后退去,想要悄无声息的和我们拉开距离,此时我注意到他的另外一只手里,又多出了一把形如牛耳的尖刀。
“李金诚在师兄你前方十一点钟的方向,相距距离大概十步的位置,他手里现在有两把刀,左右手各一把,至于那人的位置我目前还不清楚,不过通过刚才的交手,我发现他会藏在李金诚的身后伺机偷袭,大家要小心!”
“易玄,你刚才和他交手了,没受伤吧?”
听到闫叔的问话,我下意识的又感到后脖子处的伤口有些疼痛。
“闫叔,我没事的,观天师兄及时出现,救了我!”
“易玄师兄,这人难道和你一样,也能在黑暗中看清?!”
观能的问话,让我脑中一时间又出现了刚才与之打斗的画面,现在回想起来,那人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快准狠,好像真的能够看清我在哪里一样。
正当我思索着的时候,观天师兄忽然压低声音,小声的问我道。
“易玄师弟,刚才我听到你与其打斗的动静,冲上去与之交手时,发现那人挥刀动作迅速轻盈,招招直奔要害,主要以刺和划为攻击手段,他们用的刀是什么样子的?!”
“刀全长看起来有三十厘米左右,有一个握把,刀身很细,尾部有一点弯度,形状有点像牛的耳朵。”
“原来如此,他们用的是牛耳尖刀,这是古代用来行刑的一种刀具,最常见的就是用来摘心剥皮,看来他就是人槽棺的传人!”
一阵掌声响起,一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从李金诚的身后探了出来。
“厉害,真是厉害,你们中果然有能人,连人槽棺有传承之事都知道,怪不得会把我们逼到如此境地,真不简单!”
“观天师兄,这人的耳朵很灵啊,你声音压这么低,居然都被他听到了!”
听了观能的话,我瞬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连忙开口说道。
“那人的位置现在就藏在李金诚的身后,另外我知道他是如何在黑暗中辨别咱们位置的了,是通过声音!”
“这么说,那他也和我们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耳朵比较灵可以通过声音判断位置!”
“嗯,观能你说的没错,刚才他之所以能伺机偷袭到我,就是因为他通过让李金诚先攻击我,然后通过我俩的呼吸声判断出了我的位置。”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这么快就被你弄清楚了,刚才没杀掉你真是太可惜了,要是刀尖能再扎进去一寸,你脖子处的组织就会因为支撑不住你头的重量而被整个撕扯开,真是太可惜了!”
我们说话的声音已经接近了耳语,不想还是让他给听的一清二楚,看来他的听觉可能还要在我的之上,毕竟我略微有些紧张注意力就不能集中,况且在如此黑的环境下,我更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眼睛上,想要看的更清,则听觉就会大打折扣。
“易玄,你到我旁边来!”
听到闫叔唤我,我赶紧朝他身边靠了过去,并把手伸过去,让他感知到我的位置。
闫叔拉住我的手,把我拽到他的脸前,附耳并用近乎呢喃的声音对我说:“电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