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涛躬身作揖道:“娘娘,我派人盯着那恶人,到了宥州地界,那人被杀掉了!不过,中间没有和任何人接洽过!从这些来看,的确不能证明此人就是太后的人!”
“被谁杀掉的?”
“沐风镖局!沐风镖局的人一向武功高强,里面有很多一等的杀手。只是不知道买这恶人镖的是哪个?”
“线索就此中断了?”
“也不尽然,我们可以去查询沐风镖局的买镖人。不过,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胡家父子一向忠贤,持忠君为修身之首,本宫很是赞赏。不瞒你说,如今的皇上满头苍蒺,各个如若针扎,你若是能助上一臂之力,本宫将对你感激不尽。”
言溪的一番话,让胡涛深受感动。他本就欣赏言溪,这娘娘能够感同身受的去替皇上着想,实在是难得。
于是,他跪倒在地,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这时,夏嫣和春姹进来了。
夏嫣的手里还拿着绣样儿,进门便道:“娘娘不是不喜欢点香的么?为何今日这香炉一直燃着?”
春姹走到香炉边,看了看,道:“还有火呢!这时晴妃送来的香料,说是具有醒脑安神的作用,叫什么‘安神香’”。
夏嫣用鼻子快速地吸了两鼻子,道:“味道的确不难闻。”
春姹点了头,道:“这香,每日里都是秋紫在点着。”
“时辰差不多了,娘娘也该休息下了。改天我再来看娘娘。”
夏嫣说完,带着胡涛回去了。
看着他们远去,言溪想到已经多日不见顾宴开了。
……
宸安殿里,皇上眉头紧锁,在堂前踱来踱去。徐公公在一旁小心地候着。
“顾宴开!”言溪一声清脆的喊声,把皇上从忧郁的气氛中拉了回来。
“你怎么来了?朕想着这两天去看你呢!”
皇上一看心尖儿上的人来了,慌忙快步前来,解释道。
言溪用胳膊勾住皇上的脖子,神色带些假意恼怒道:“顾宴开,你撒谎!你想我,不信!”
皇上用手抚着她的脸,道:“朕日日想陪你看日月星辰,想陪你吃一日三餐!可是,朕的身后是整个国家,是黎民百姓。如今的朝堂,朕亦是烦忧。”
言溪笑了,模样很甜:“愿我能成为你解忧的一味药。”
两个人满眼含星的你侬我侬,徐公公见状从帘子后面走了出去。
“哎呀!”言溪突然轻声喊道。
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纸,蹙着眉心,捧着腹部,柔柔的咳嗽了一声。
皇上的心尖儿一痛,道:“言溪,你这是如何?”
“许是昨晚没休息好罢!”言溪说完,浅浅一笑,笑容却娇弱无力。
“每日的膳食如何?听说太后亲自为你安排的!”
“的确如此。这些膳食你倒是不用担心,我每餐都查验过的!”
言溪说完,又有种无力感袭来。
“还是请请太医院的御医过来看看罢,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刘御医来了之后,一诊脉,道:“娘娘,最近可食用了寒凉食物?有些胎气不稳!”
“每日每餐的食物都是温热的。我和冬红都很谨慎。”春姹抢着道。
“食物温热,可它是凉性的,也不行!所幸的是,娘娘只要小心养着,不要再着寒凉,就行了!”
刘御医说着,照例写了个方子给春姹,并嘱咐抓三天药,停一天,连续吃两个周期。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太后素来不喜言妃,今儿就因言妃怀孕,她就另眼相看,似乎说不过去。”
皇上自言自语着,一阵忧郁之意又爬上了他的眉梢。
“皇上所言极是!可是太后的一片好心,我们也不能拒绝。只能每日小心检查。”
春姹描述着,皇上小心听着,用心思量着。
不管如何,言溪到底是病了,还病在了宸安殿。
这让苏锦儿的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又燃烧了起来。
“我就说她装病!这狐妖媚子,日日里尽想着勾引男人,这就上赶着去了皇上跟前儿了?”
苏锦儿眉眼里流出一种不屑的嫉妒和言语间的酸腐味儿。
“姐姐,快别这么说!言妃我见过的,看着还是有些涵养,听说待人也随和。姐姐,多学些罢,若是能有她几分,太后何至于让我在宫里给你当军师?”
金儿本就是庶出,虽然,她的母亲调教有方,本人也知书达理。可这在苏锦儿看来,根本都登不上台面。从娘胎里生下来就贱,其他做的再好,不过是识趣罢了。
若不是太后指名道姓,要金儿过来,给她作陪。锦儿万万不会留她在这里碍眼。
因此,金儿的话,在锦儿心里还没有彩织的话中听、好使。
“娘娘,咱们去听戏罢。我给你拿好衣衫。”
彩织迅速给苏锦儿找了个可以摆脱金儿的地方。她快速的将凤头钗插好,还穿上了那个胭脂红的月华百褶裙。
锦儿妆扮好,织锦扶她委身进入马车,待到坐定,一个扬鞭,马车便疾驰而去。
金儿看着她们的背影,暗自思量:这样明目张胆的跋扈,会惹祸上身的,就算是再大的靠山又有何用!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一直教导自己,要从善如流,她既然在宫里,有了太后的嘱托,就不要有负所托。
于是,她再次去了宸安殿。
……
“言妃娘娘,好些了么?”
言溪正躺在榻上,她见金儿来了,忽地坐了起来。
春姹见状慌乱地跑过来,道:“娘娘,刘御医吩咐了,让你静养,莫不可这般,伤了龙子。”
言溪一听到这恼人的静养就来气。
皇上吩咐春姹,让她看着自己,不得随意走动,这不跟禁足一样么?
不过,却有一件事情是让她开心的。那就是肚子里的娃娃,会时不时的踢她的肚皮一脚。
她会时不时的摸摸肚皮,寻找点欢乐。
“还好!这不,刚刚踢了我一脚!”
金儿见了很是欣喜,道:“我能摸摸他么?”
言溪正欲点头,却听春姹道:“不可,这龙子身娇体贵,自然不是随便供人摸的。”
“是我唐突了!姐姐让我过来看看娘娘。娘娘,多歇着,回头再来看您!”
金儿低眉顺眼的赔不是,却惹来言溪片刻的尴尬。这金儿跟锦儿完全不同,同一个屋檐下养出来的女孩子,为何相差这么多?
言溪想,可能是都随了各自的母亲。
的确,她的猜测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