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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这是言溪进宫过得第二个年。

上一次过年的时候,言溪在忙着给夏嫣置办嫁妆,打发她嫁人。整个年都沉浸在夏嫣嫁人的喜事当中。

如今这个年,自己喜得小萌新,自然是个幸福年。

她让春姹将红莲斋里各人的衣服尺寸都拿去给制衣局,一人做一身过年的衣裳,都要是大红色,喜庆。

她格外叮嘱春姹,要把自己的衣裙边上,加上白色嗠子毛,好看!

这不到一个月里,她看几次梅如玉。

言溪依旧将她喜欢的甜馃子用食盒装着,让春姹拎着送过去,羌笛也照常全部收下,然后再满满地谢意。

梅如玉的病也好了起来,虽然还有些微微的咳嗽,但是,心情大好,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她日日手里拿着那柄弯刀,像是怕丢了一样,一刻也不离身。以前手边总是一根玉箫,这玉箫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皇上给言溪赏赐了几个特别的小石头,形状各异,有小兔子、小猪和小羊形状的,都肥嘟嘟的,非常可爱。

言溪搂着肥嘟嘟的宠物石头,心里开心极了,顺便也原谅了皇上。

皇上以此为乐,轻易地认为言溪喜欢这些石头。于是,又赏赐了几个,言溪也很高兴,还顺带着有一丝丝的感动,直到她发现宸安殿的小宫女,每个人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类似的石头时,心里的感动瞬间就崩了。

于是,她又开启了扁嘴不理皇上的模式。

皇上不明就里,得出结论:女人心,海底针!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晚上,徐公公给各宫送去除夕宴的帖子时,言溪才偷偷原谅了他。

她可不想错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等了一年,宫里的饭食顶数这一天的饭菜最好吃。

平日里,皇上提倡节俭,他先从自我做起,因此,每日里饭食差不多吃饱就好。要不是自己有个订餐系统,她都不知道自己得憋屈成啥样儿!

除夕那天,冬红自愿留守宫中陪伴小萌新。其他小宫女太监,除了春姹和香草,愿意的,可以跟着言溪去看除夕夜的焰火;不愿意的,可以在红莲斋享用言溪提前准备出来的美食。最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看焰火,都留在了红莲斋里,说是和冬红姐姐一起,陪着小公主过除夕。

言溪心里“呵-呵”了两声,就是一帮馋鬼!

除夕宴上的肉,真是好吃。

言溪一连夹了好几块,正吃的香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一张严肃无比的脸,弄得她差点儿咬到舌头。

“干嘛这样看着我?”

“看看,看看,大梁国的言妃娘娘,吃相,啧啧啧,真是……一言难尽!”

这个人真是欠扁,吃饭还有这样,那样的说法么?

言溪快速嚼了几口咽下去,突然,觉得嘴角边上一阵痒,她用手一摸,低头一看。妈呀,油!

吃肉吃的嘴边流油,言溪突然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好吃吧,逗你玩儿呢!”

言溪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冲着皇上翻了一个白眼儿,道:“不贫的话,你能死么?”

“能憋死!”

皇上说完,言溪大笑了起来,刚才还是一片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

太后的脸沉得像是灌了铅一样;苏锦儿的眼睛里像是放了根针能把言溪扎破;初见晴的脸上云淡风轻,有些凑趣的看着他们;凌若水依旧在吃菜,看得出她也是个地道的吃货;梅如玉望了望他们,又转头望着天空的焰火,“咻-嗙”瞬间点亮了整个夜空,看着看着就傻笑起来。

皇上顺着言溪眼睛的方向看过去,他第一次见梅如玉这个样子。

“这焰火也有笑点?”

言溪瞪了他一眼,他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临走,还不忘凑到言溪的耳边,道:“小册子看得怎么样了?”

言溪真想咬他!

皇上举杯,众嫔妃们附和着举杯,祝太后福寿安康,祝大梁国国泰民安。

在齐齐地祝福声中,这次的除夕宴会接近了尾声。

宴会结束后,言溪带着春姹和香草回到红莲斋。

她们前脚刚到,皇上后脚就到了。

言溪安排着喂了小萌新今年的最后一次奶,就让冬红抱走了。

众人见皇上来了,也都自觉地退出去安寝了,屋里今晚上守夜的,也都加了蹭厚厚的棉衣,自动退到了外面。

皇上有些迫不及待,他主动将言溪的衣衫褪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开始了另一场盛宴。

言溪的情绪也像是“久旱逢甘霖”,心里上极度的渴求。

于是,两个人缠绵悱恻,痴痴缠缠,搞得动静有点大,令外面的小宫女脸都红了。

这样的除夕夜,真是甜蜜到了忘乎所以。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言溪破例起了一个大早,她如今也出了月子,早上还是要和各宫的妃嫔们去太后那里请安。

她特地穿上了那件新做的大红的沿着白色嗠子毛的衣裙!

今天的请安,就是拜年。太后难得露出了笑脸。

她让各宫早早地回去歇着,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皇上,说这些宫里的妃嫔们,都好看的像朵花儿似的,让他要雨露均沾。

这句话分明是说给苏锦儿的。苏锦儿最盼望得到皇上的宠爱,在宫里又干等了两年,过了年,她都虚岁二十一了!

可是每次,皇上望向她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一堆仙人掌一样。只是看看,从不走近她,这让她内心的煎熬越来越重,神经也越来越敏感!

上午,夏嫣来宫里给言溪拜年来了,带着她的贴身宫女鸳鸯。

胡涛在江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算过年也不能抽身。

言溪看到夏嫣脸色有些发黄,心里不免歉疚,道:“婆母没有难为你吧?”

夏嫣颤声一笑,道:“她哪有空管我呀?那个小妾,都让她焦头烂额了。如今,夫君他回不来,这小妾和当初跟她拜堂的那个人好上了!”

“还有这事儿?”

当初,胡夫人瞒着胡涛娶的这门亲,就是找了个家人替她拜的堂。如今胡涛的一再冷落,当初慕颜的苏景儿,终于按奈不住心里的空虚和寂寞。

“是呀,听说还怀上了,这婆母也不敢声张,真真是吃了个闷亏!”

言溪想着这事儿,光这样也不是办法,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不该管。于是,开始挑开别的话头儿,说起了绣花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