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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着言溪,脸上既诧异,又有些不知所云。

“那两个猪头,已经走了吧?”言溪放在手里的茶杯,挑起帘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老兄,快点儿醒醒,咱们赶紧回去!”李猪头正在摇着酣睡的张猪头。他想把他摇醒,谁知道张猪头一动不动的打着呼噜。

“你别白费力气了!”言溪从里屋出来,看着张猪头,对李猪头说。

“秀英,快点儿帮忙!”李猪头喊着女人的名字,一脸哀求的模样。

“大人,他想睡就睡吧,你想走就走,何必非要牵着他?”秀英说着,嗤笑了一下。

李猪头叹了一口气,紧绷着脸,看着秀英道:“你这娘们儿,平时也挺会哄我们兄弟高兴的,怎么她一来,你就立即倒戈了呢?”

秀英眼神一挑,她走到李猪头跟前,道:“李大人,以前我吃喝都要靠着你过日子。如今,我有了她,再也不用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了!你以为我天生下贱么?若是有了其他营生,谁还会在这里做这等事情,干干的讨人喜欢呢?”

李猪头眼神里有些愤怒,他伸出巴掌扇了秀英一巴掌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货色,这么快就将我们对你的好,全部忘干净了!\"

“就凭你的样子,养了三四个丫头,还有身上的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我们供给你的。如今,你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是良心给狗吃了!”

李猪头说着,还要追着秀英打。言溪一见,伸手将李猪头拦下了,“你挺有意思!你是付出了银子,可是你也不亏,也得到了人家的身子!怎么,这会儿反悔了?”

言溪嘴角勾起,轻笑了一声,“你如此气急败坏,是怕东窗事发,老婆不让你进门吧?”

李猪头心里有些忌惮言溪,眼神慌忙躲闪道:“哪里?家里都是我说了算,她敢!”

“若说秀英是个忘恩负义的,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言溪指着李猪头的鼻子骂道。

“姑娘,我跟你没有冤仇,你为何要骂我?”李猪头瞪着言溪道。

“你就是那齐州州尹李四遥。当年,你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若不是你的夫人不嫌弃你,非要嫁给你,你恐怕没有今天。如今你升官了,就在外面背着你的夫人胡搞!你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还不要说你家里的四五个妾室。”

言溪说完,李猪头看着他有些愣了,他转头看向秀英,愤怒的看着她道:“你说的?”

秀英正捂着自己那张火辣辣的脸,她见李猪头问他,就没好气道:“当然,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我全部告诉姑娘了!”

李猪头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你这个恶毒的婆娘,这样会毁了我的官途的!”

“官途?”言溪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样的人,竟然配做官!你以为做官的人,都像你一样,是蝇营狗苟之辈?”

就在言溪呵斥李猪头之时,张猪头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看见了言溪,立刻笑道:“小美人儿,没想到,你又回来了!”

言溪伸过去踢了一脚,疼得他直叫唤,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踢本官!”

言溪轻笑了一声,道:“我敢做的事情多呢,不但敢踢你,还敢要了头上的冠帽,还敢要了你的脑袋!”

张猪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脑袋,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都在!”

他转身看向李猪头,道:“哥哥,咱们赶紧回去,命人将这女人抓起来!”

李猪头眼中带着狠厉的看着言溪道:“姑娘,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件事情,我李某既往不咎。若是你在胡搅蛮缠,在我们这里捣乱,我们就要把你送到牢里去。你要相信我说到做到。”

言溪轻笑了一声,“好啊,我等着!前提条件是,你要回得去!”

张猪头和李猪头这时才有些慌张,虽然她知道这个女人有些不简单,但是内心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能够有多大的威胁力呢?

“女侠,饶命!”张猪头一见势头不妙,立刻跪了下来求饶。

这个张猪头是云州州尹,由于苏州和齐州、云州接壤,又统统归属在一个江南府管束。

“饶你?真是有意思,你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我怎么饶你?”言溪坐到椅子上,斜倚着身子,摇晃着脚问道。

李猪头见状,也跪倒在地,道:“女侠,我做了恶事,一定改过自新,还求女侠饶过我们!”

“好,想饶你们也不难。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言溪说着,从椅子上下来,走到秀英面前道:“拿纸笔来!”

秀英捂着脸,想了一会儿,道:“家里没有纸笔,姑娘,我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家里也就没有这些文墨书本之类的东西!”

言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吧!”

“那白布,白色的布帛总有吧?”言溪问。

秀英点了点头,道:“有,有......”

说完,她端了一盏灯,进屋里去找布帛了。

不一会儿,她从里面扛着出来一个大卷白色绢帛,道:“够么?不够还有!”

言溪赶紧帮忙接过,道:“这也太多了,你怎么这么多白色的绢帛?”

“我只身一个人,没有丈夫子女,就多趁着年轻多积攒些。等到老了,姿色没了,也好有些家当过生活!”

秀英想得真是远啊,不过,这些绢帛时间长了,不受潮,不生虫?

不管怎么样,有了这些绢帛,就等于有了纸。

言溪从绢帛上各撕下了两大块递给李猪头和张猪头。

剩下的绢帛,依旧交给秀英让她收好。

李猪头和张猪头拿到绢帛以后,吓得浑身哆嗦起来,油亮的脸也瞬间皱成了一团,道:“女侠,哦,不,女神,你不是说要给我们改过的机会么?”

言溪一脸平静道:“是啊!你以为是让你自缢而死么?”

言溪说完,两个人的脸立刻展平了。

李猪头凑到言溪跟前道:“姑娘,给我们一人一条白布的意思是?”

“写血书!”

没有毛笔,只能拿自己的手指当笔来用了。

言溪说完,这两个人又哭开了!

言溪看着两个人没有出息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这比抹脖子还难受么?”

李猪头和张猪头瞬间不哭了,连忙道:“好,好,这就写!”

说完,两个人都咬了自己的手指,准备写。

“女神,咱们这血书里写些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