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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溪心里想师傅了,来了有大半年,自己还没有顾得上去师傅那里看看。

她想起原主那又弱又苦的幼年,多亏了师傅的悉心照料。

到了第二日,言溪带上文清,戎膺骑着马,他们按图索骥,就到了那个医馆里。

此时,恰好是辰时,那些学子们正在做功课。

福贵背着药材筐,刚要出去,却见言溪带着人来了。

他见此人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喊着:“九娘,快来看,来人了!”

九娘正在写药方,这些都是让学子们熟背的,要人手一份儿。

她听见福贵正在喊着,就放下手里的活儿,跑了出来。

“这草药的味道,真是香!”戎膺赞了一句。

文清温柔的看了他一眼,道:“这草药可是大梁的国宝。”

戎膺笑了一下,道:“北戎的医术,大都是些动物的骨血。这样的药劲儿很猛,不如草药温和。我若是回去,定要派人来学习医术。”

九娘大老远就看见了言溪,远远喊道:“那阵儿风,把你给吹来了,我的小师妹......”

她的声音之大,将刚才那一片朗朗读书声,给骤然平息了下来。

里面的孩子,翘首往外面张望。

“好好背诵!过会儿,白芷老师过来,挨个儿检查。”九娘的一声吼,又将这些聚在一起的小孩子们,瞬间给散开了。

那个雷厉风行的九娘,内心叛逆渴望独立的九娘,依旧还是老样子。

她搀住言溪的胳膊,上看下看的仔细瞧了个遍,道:“比原来还要精致!”

哪里是精致?分明是操心过度,瘦了!

福贵见两人相熟的样子,站在旁边愣着,道:“你们是早就认识?”

九娘戳了福贵的脑门儿一下,道:“真是个死白痴,这不是咱们小师妹么?”

福贵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

九娘带着言溪走到了师父处。

老国师正在翻阅医书药典,他一头白发,还留着花白的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傅?”言溪喊了一声。

喊完了,却抽噎着哭了起来。

老国师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呦呵,丫头来了!”

他合上书,低头看着抹眼泪的言溪,道:“都这么大了,还哭?”

看上去是师徒,实则父女。

老国师将她搂在怀里,道:“为师能看你一眼,少一眼了。足以,足以......”

言溪伏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儿来。

白芷此时给人们沏好了茶,道:“我还要去医馆,诸位请慢用。”

“说吧,丫头,今天来有什么事儿?是不是为了这姑娘的白发?”老国师说完,言溪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该早点儿来看师父的,可惜拖到了现在。像是没有一点儿诚心的样子。

老国师摇摇头,道:“为师只是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的身后是整个大梁,没有那么多的个人时间,你也不用纠结!”

师父说的越多,自己越是不自在。这么久没有来看师父,师父还替自己辩解,这脸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师傅说的对,你看文清这一头白发,她现在还年轻,尚未婚配,还请师傅给她想想办法。”言溪看着文清说。

文清的脸上一片微红。尚未婚配,可她已经跟戎膺有过那个了。

文清将眼睛朝着戎膺处扫了一眼,戎膺正眯起眼睛看着她。

“哦,怎么无故生了白发?”老国师看着从发根到发梢都是白的,这样的头发真是蹊跷。

常人的头发,就算是白了,也能从其中找出一两根颜色不同的黑发来。

像这样无端白了,少之又少。况且,就算是临床上,也没有头发瞬间如此的。

“是因为先前中了毒,后来请了一个大夫给她解毒,用完之后,黑发就变成了白发。”言溪说着,国师点点头。

他对文清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上前。

文清起身坐到国师跟前,伸出手去。

老国师给文清把着脉,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体内的毒素倒是清了不少,只是有一部分中毒太深,伤了元气。不过,元气渐渐会上来,从这脉象上来看,倒像是被一股气息给压制住了。”

“那余下的毒素,会不会清不出来?以至于影响整个身体?”言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甚至是惊慌失措。

老国师摇摇头,道:“本来待到这股元气上来,吃些药物,便能解决白发的事儿。可惜......”

文清心里陡然失落,原来还以为遇上了高人,能将自己失去的黑发,挽救回来。可现在看来,不但救不了白发,连体内的毒素,也没有清理干净。

“师傅,这股子气儿,是何物?为何能轻易压制住体内的元气,还有毒气?”言溪问。

“这不好说。她还未出阁,体内本应该阴气盛行,可她的脉象上,却是阳气横逆,以至于压制住了元气。”老国师纳闷道。

一席话,说的文清低着头,不好意思起来。

体内阳气横逆,难道不是因为昨日跟戎膺宿在一处所致?

戎膺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毁了文清的健康,心里懊悔不已。

他上前走到老国师跟前,跪下来,道:“求您,行行好,给文清姑娘治治吧!”

这一举动,着实吓了言溪一跳。不过,她也大概能猜出其中的缘由了。

不过,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害苦了文清。

先前,就因为中毒遭了不少罪。这会儿,又因为一时的不能自持,将体内的毒素锁死在体内。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还是要等过段时间,体内的阳气渐渐褪下去,方能开方吃药。”老国师说完,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言溪知道师傅身体已经疲乏,上了年纪,精力和体力也渐渐不如从前。

“那就等些日子,我们再来!”言溪说完,脸色有些凝重。毕竟,今天的结果,让人很不满意。

“也好,那就等上一个月,再过来!”老国师说着,就想往外送言溪他们。

“师傅,你且休息。”言溪拦住老国师,对他叮嘱了一番,就带着文清他们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言溪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文清内心愧疚的很。

为了自己的身体,主子操了不少心。如今,因为自己的不能自持,险些前功尽弃,她心里十分懊悔。

她想起戎膺行事之前,再三问她有没有想好?

她却像一只飞蛾一样,猛烈的扑向火焰,没有一丝犹豫。

不过,生命如同这冬季里,漫天光秃秃的枝丫一般,若是没有开花绽放的时刻,哪里有乐趣可言?

就算是她此刻便死去,她也因为那片刻得到过的美好,而悸动不已,无悔!

她透过车厢的帘子的缝隙,寻觅着他的影子。

旁边马蹄“哒-哒 ”的声音,便是她此刻全部的安心和踏实。

至少爱过,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