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只是自我满足吧，蕾雅芙。”
胡晓楠平静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蕾雅芙瞪大着眼睛凝视着胡晓楠，她很想否认这句话……但她发现她做不到。
不管是救人也好，怎么样也好……全都是自我满足而已。满足自己的梦，满足自己更接近挚友的梦。
倒也是吧……那个写着愿望的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记着这空白的归属的名字罢。
她写下的愿望是空白，她贴上去的是空白，她的心一样是空白。实际上她的行动永远是为了【我是不是更像挚友了呢】这一目的。
只是自我满足而已，不是出自于内心的想法，而是借来的假货。因此只能浮于表面，只能自我满足。
因此她没有选择身边的人，因此她忽略了谁更重要。对于她而言，到底是家人重要……还是一群陌生的同事更重要。
人，能以数量去判断吗？谁对你更重要不是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吗？
只是忘了而已，毕竟是梦……醒了就会忘掉。
“……我。”
她不知所措的站着，胡晓楠并没有说什么……但确实是对她的处刑。
梦被戳破了，胡晓楠本以为少女的梦是拯救他人保护身边的人的美好梦想……可实际上她那份梦是从他人那借来的，没有其核心的假货。
这样并不美丽，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会和他一样了。
空空如也的心脏。
蕾雅芙反驳不了，她只好就这么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是哭她都做不到，因为她的心什么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自然也做不到哭泣。
“……啊，这样我倒是感觉我们更靠近了一点，有些奇怪呢。”
胡晓楠笑着揉了揉鼻头，见蕾雅芙还是那般的失魂落魄他接着说。
“其实自我满足不是什么坏事。但不要连自己也骗了，那样的话就会一直坠入进去了……梦只是用来休息的。”
梦只是用来休息的，用来憧憬的……因为太过虚幻，所以她是梦。
因为太过美丽，所以她是梦。
只是一切都是泡沫一样，一触即碎而已。
胡晓楠本认为蕾雅芙的存在是梦……只是这梦一触即碎罢了。
“……那……你怎么看我的呢？……这样丑陋的我，即使连亲人都能舍弃的我。”
蕾雅芙细声细语的说着，声音里带着微弱的颤抖，她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是个刚刚梦醒的女孩而已，又蠢又固执……只是我愿意相信你，就像我愿意帮你一样。毕竟只有你和我是最像的人了，都蠢得无可救药了。”
伸出手，胡晓楠抚摸着对的的头顶。
“既然你感到愧疚的话，就带着这股情绪一直生存下去吧……带着对那位老人的愧疚。我会陪你的，一直到我们的心能放下别人为止。那个时候如果你仍会为今天的事情而疼痛的话就够了。”
蕾雅芙神色复杂的低着头，她第一次任由胡晓楠抚摸着头顶。隔了半晌才以蚊子叫一样的声音支支吾吾的说。
“笨蛋……这也太犯规了。”
“也许吧，我倒是第一次有说这类话的需要，毕竟又要好听又要能让你放下心来……其实还有一点私心吧。”
“……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胡晓楠那认真的语气看的蕾雅芙一愣，反应过来后原本就很红的脸瞬间变成了苹果一样的颜色，于是乎发出一阵如娇嗔般的怪叫。
“什什什什什什什么……？告白……？”
蕾雅芙没有理由去拒绝，她红着脸点了点头。而胡晓楠直到最后也没有回应关于告白的事情。
虽然是美妙的误会，但说是告白也没错。
他确实喜欢上了蕾雅芙。
“……所以，之后怎么办呢。”
蕾雅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也算是默认自己会跟着胡晓楠了……其实她也没有其他选择，真去找自己那便宜哥哥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卖了。
毕竟她从没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这样的辅助能力，她也是第一次决心去使用，只是最后达到的效果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罢了。
“……我还要去完成和轩辕原的合作，那之后就是去参与世界任务，一路上可能很危险。”
胡晓楠提前和蕾雅芙说好，倒不是担心她会害怕，只是单纯的希望她提前有预防针不要反应过度才是。
而听闻这个讯息，蕾雅芙莞尔一笑。
“这不是更需要我了吗。”
“既然这么危险，没有我你说不定受伤都没人治呢……我还可以给你上buff。”
似乎是对自己能起到作用而开心，蕾雅芙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而胡晓楠也没有拆她台。
“……先走吧，等把和你哥的合作解决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直接往港口去了。那时也得训练一下你的体力，你也不能真的就是战五渣。”
他可不想蕾雅芙以后动不动就变成人质在他的对面，那样苦情剧一样的搞笑场景他绝对要全力回避。
为此，这个家伙可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必须把她变成无论在哪都能独立的人才行。
胡晓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复蕾雅芙。而蕾雅芙对这敷衍一样回复也不会感到烦闷无趣，反而是笑着开启下一个话题。
两人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怪异。
两人走了没多久，慕容林的精神链接就连上了胡晓楠的大脑。慕容林那冷淡的声音从中传来。
【虽然浪费了时间，但现在也不迟。来你附近最近的地铁站，我就在站口里等你。】
精神链接很快断开，甚至不给胡晓楠询问的机会。
就连说话的速度都是那么快，慕容林是在防备什么吗？
“蕾雅芙，这里附近哪里地铁站最近啊。”
实际上他没有来过这边，说是完全陌生也不为过。但就在他身边不就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本地人吗——
“啊？你去问我该怎么走？”
她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她这样没享受过几日自由的家伙哪来的这种经验。
胡晓楠拍了拍额头，他试着在周围的路牌上分辨出这里在哪，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四周的指路牌没的没，坏的坏。
说来就是，他们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