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家完好的玻璃。
在七八户住户神色各异的围观注视下,高举起手上的拐杖,忍着痛,用力的砸了下去。
‘稀里哗啦’
玻璃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响了起来。
碎片飞溅。
好几片从老太太的砸玻璃者脸上划过。
生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血珠子从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流下来,就像是不知道从哪爬出来的树皮精。
咔吧一声。
拐杖折了。
一截断在了屋里,剩下的半截落在了满脸惊愕,不知道该痛呼还是该愤怒的聋老太太手里。
住户们都愣住了。
陈章也惊了一下,只是这惊讶,是因为这老婆子脸皮够厚,玻璃渣子都划不烂脸。
下一刻。
在众人的注视下,聋老太太甩手丢了拐杖,跌坐在自己门前的台阶上,捂着脸就开始哭嚎。
这个时候,聋老太太的‘好大儿’易中海和‘亲孙子’何雨柱连忙上前,将聋老太太扶起,然后小心翼翼地从那如枯树皮一样的脸上,将带血的玻璃渣子挑出来。
挑了一会儿。
何雨柱便没了耐心,忍不住扭过头,对陈章破口大骂。
“陈章,你丫还是不是人,砸了三家的玻璃,现在老太太都成这样了,不知道过来扶一下?”
陈章揉了揉耳朵。
四合院里的禽兽真的是接茬来。
不过瞧着聋老太太这自作自受的模样,他心情还不错,倒是愿意和何雨柱唠一唠。
“首先,玻璃不是我砸的。”
“其次,我爷爷刚走不久,我这手上阴气还没散,你们家这老太太受得起?”
“嗯,我觉得行。”
说着,陈章就一脸和善的,往聋老太太身边走。
吓得何雨柱和聋老太太连连后退。
鬼特么知道,这陈章不仅软硬不吃,还总不按常理出牌?
何雨柱想好的话,完全被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咬着牙啐了一口:“你,你,你……呸,晦气!”
易中海也是生出满头冷汗,他自诩了解这院里每一个人,可是这陈章,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易中海看了一眼何雨柱:“柱子,先扶着老太太回去休息。”
何雨柱瞪了一眼陈章,然后扶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太太回屋。
而这边,陈章也走到了聋老太太屋门口。
易中海怕陈章继续针对老太太,毕竟是他把老太太牵扯进来的,真出了事儿,他面上也过不去。
于是。
易中海上前拦住了陈章,却不料,陈章用很是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陈章伸出手:“一张大团结,修玻璃。”
易中海这么多年佯装良好的面具,差点就在陈章这两句话的功夫,跳脚开骂了。
这家伙,是真的很让人憋火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憋着火气说道:“陈章,差不多就够了!”
陈章扭头:“彩彩,咱们去保卫科。”
“好,我赔!”易中海说完便回屋拿钱去了。
聋老太太坐在屋里,大口喘气。
何雨柱安慰道:“老太太,别气了。”
“要我说,这次一大爷让您给贾家要房,您就不该答应,那陈家的都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您这老这精明劲儿能不知道?”
“陈老爷子是个滑头,这陈章呢,别看他是个病秧子,那性格也不是能处的,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聋老太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次简直是她活了大半辈子碰瓷生涯中,最失败的一次。
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赔上了自己的窗户、自己的拐杖、自己的脸。
不让陈章付出代价,她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听到陈章问易中海要赔偿的时候,聋老太太甚至快要失去理智。
她活了这么久,还真没有这么窝火过。
“傻柱,把那边的烧火棍给我拿过来!”
何雨柱话说了一半,听到老太太这话,扭头看了一眼炉子里用来取暖的烧火棍。
还没回神老太太要做什么,“怎么着老太太,觉得屋里火不够旺,冷了?”
“我从厂里拿了不少好炭火,赶明儿……”
何雨柱话还没有说完。
老太太便一把夺过自己手里的烧火棍,往外头冲。
刚推开门,瞧见陈家兄妹的方向,扯着自己破锣嗓子开始喊:“孙子哎,我今天就替你死去的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让你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序、尊敬长辈!”
而此时的陈章,正拿着赔偿款一张大团结,准备回家,静待晚上的好戏。
该惩戒的就要惩戒。
这亏,他陈章是一点都不会吃。
当看到聋老太太举着带着火星的烧火棍,冲过来的时候,陈章下意识抱紧了被吓了一大跳的陈彩。
同时。
心里的怒意瞬间到达了顶点。
这老婆子,是特么一分钟都不想活了,是吧?
这一刻。
他整个人身上散发戾气。
面对像疯狗一样的聋老太太,也没有躲,只是心里在默念着系统给的口诀。
与此同时,手上也多了几个微不可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