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静直接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她完全看清楚了。
她这个便宜三哥就是个金玉其外,看着聪敏动人,实则是妥妥的大傻子。
有在这种场合谈这种事情的人吗?
突然又一声铜锣响起。
只见陈王满脸喜色走向高台,满脸喜色地宣告,最好的两首诗已经诞生了。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不是说大家一起品评吗?啥都没有见着,最好的诗就已经产生了,还有两首?”
“看陈王这么高兴,那两首最好的诗应该不是明王的人所作吧!”
“......”
只见陈王在高台上打着手势,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本次比赛一共有一百三十七首诗,当有两首并列第一,其它的实属上不了台面,以本王所看,倒不必传看了。”
此话一出,多少引得众人愤怒不平。
特别是明王带来的那些人,有几个被称作八大才子的,立时站出来质问。
“陈王殿下这话有点过了吧,我等十年寒窗,就算诗词做的不好,也不至于上不了台面!”
“就是,陈王殿下竟这样不把我们读书人放在眼里。”
“我们要求公开评判!”
“对,公开评判!”
“......”
见状慕容曦只是连连冷笑,让小二把所有的诗都传下去让众人看。
场面立刻热闹起来,有些书生应该是拿到了相识之人写的诗,顿时一番夸耀。
“文兄,你这句‘十二楼台月色新’写的实在是妙啊!”
身边另一人也立刻附和。
“何止是妙,简直妙不可言!”
“哪里哪里,张兄这句‘秋来月色满月楼’也很不错,为兄要向你学习!”
“实在比不上李兄才情过人啊!”
“......”
一堆人站在一起相互吹捧。
“白兄,想必那最好的两首中必有你一首吧!”
“不敢不敢,为兄岂敢在王兄面前造次!”
“白兄一句‘风前月色正宜人’在下可是佩服的紧呐!”
“岂敢岂敢,魁首非王兄莫属......”
就在众人互吹互赞之时,突然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嘈杂的众人立刻收住了声。
那些说了一半奉承话的嘴顿时阖住又张开,好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大鸭蛋,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众人往台上看时,却是陈王慕容曦正拿着一张纸诵读着。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读到这句的时候,陈王微微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了天空的明月,沉静的面容上浮现迷人的微笑,好像真的想起了某个远在他乡的人...
众人立刻被他充沛的感情带动,也都仰头看向了天空的明月。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沉浸在思念亲人的情怀之中了。
就连赵静静,也有些微微的意动。
这首诗不愧是咏月中的千古名句,清淡质朴,洗练深远,很能打动人心。
“......还寝梦佳期。”
当最后一句诗落地,所有的人都静止了,好像他们跟诗里所写的那样,都进入了梦乡,去梦中和相思的人约见相会之期了。
良久,“啪啪啪”的鼓掌声惊醒了众人。
只见明王慕容雪从上首走了下来,笑着对陈王道,“好四哥,你既读了这首,便把那首给我读了吧。好叫我也口齿生香一回。”
陈王见他已经上台来,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将另一首诗递给他,自己下了台,依然安坐在上首。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止一次向赵静静投来殷勤的目光,惹得乔木盛大为不快。
赵静静只好悄悄地握住他的手掌安慰一回。
“你别多想,他现在准是想着怎么利用我呢。”
“哼,他最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否则...”
“好了,别否则了,稳住。”
“哼...”
就在两人咬耳朵之际,明王慕容雪已经开始读她写给赵远年的那首李太白的诗了。
“......对影成三人。”
听到这里,众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李太白的诗就是这样,他是可以让人为之沉醉和疯狂的。
“.....,醉后各分散。”
这句一出,众人立刻发出一声叹息。
及至最后一句读完,众人立刻情绪回升,纷纷笑着向身边的人点头示意。
默默无声中,已经约定,他们还要再次来到这里,一起饮酒作乐。
突然,人群中发出激动的声音。
“请问陈王殿下,这两首不会是一个人写的吧?”
“请问陈王殿下,这两首诗完全堪比明月几时有,请问是打造月满楼的那位神秘女子所写吗?”
“陈王殿下,可否向我们引荐这位神秘女子?”
“......”
一看情形有点不对,赵静静拉着乔木盛利索离开了。
她不想出名,也不想被人评头论足,她只是想悄咪咪发家。
陈王眼睁睁看着两人走掉也是无可奈何,立马让陈忠追了出来。
“乔掌柜,您等一下!等一下!”
乔木盛见状,摆开架势,打算等陈忠过来,就一脚踢飞她。
赵静静一把拉住他,安抚道,“别冲动,听他说什么?”
陈忠急匆匆的下楼来,跑的太快差点就滚下去,幸亏脚下的长衫把他绊倒了。
这情形让赵静静想笑又不能,只好等他站稳了才问,“陈掌柜如此匆忙,可是有事?”
“有事。”
陈忠喘匀了气,正想说话,却见乔木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乌黑的眼珠就像深不见底的潭,一旦他掉下去,就死定了。
话到嘴边突然就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我...我就是来送一下乔掌柜,对,就是来送一下。看您安全坐上车,我好回去向殿下交代。”
闻言赵静静看了一眼身边的乔木盛,还有啥不明白的。
“不用送了。有我夫君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陈掌柜请回去吧!”
赵静静坚决地谢过了陈忠,没有让他相送。
毕竟乔木盛的脸已经冷的能解六月天的暑气了。
两人在袖子下的手握在一起,并肩下了楼,因为走的是预留通道,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很快就下到了一楼。
这会子时间不早了,一楼的店铺和摊贩正在打烊中。
突然一个俏丽的女子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收摊回家了,最后一支眉笔,算你八两银子,下午那会儿可是卖十二两银子的呢!”
“是春花。”赵静静摇了摇乔木盛的手,“过去看看。”
这小妮子还挺厉害,这眉笔其实卖个五两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