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在桌子上,楚君逸的手臂覆上了眼睛,完全不去看那惨遭|蹂|躏的现场。
顾诚之依旧压着他,深深浅浅的吻着,一点一点的烙印上独属于他的痕迹。
“够了……”楚君逸哑着嗓子道。
顾诚之的动作微顿,但却没有停手。
楚君逸按住他作乱的手,另一只手环住了顾诚之的脖子,咬牙道:“你别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过分了?”顾诚之眸光微动,说出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
楚君逸不禁气弱,声音又低了几分,“那你也不能这样……”
“我做什么了?”顾诚之定定的看着他,将楚君逸的脸又看红了几分。
楚君逸是语塞心塞得不行,顾诚之进门就抱着他亲热,而且还被人给撞进了。
之后更是将他按到桌子上轻|薄,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他的样子绝对没有好到哪里去。
衣带不知丢到了哪里,身上的衣服大敞着,肌肤上斑斑点点的痕迹让人看着都觉得脸红。
看着顾诚之那只能算是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楚君逸觉得自己的状态简直是不堪入目至极。
“外面还有人在等着你呢!”楚君逸咬牙道。
顾诚之轻笑道:“让他们等着。”
楚君逸:“……”
顾大人,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你对得起你的下属吗?!
不过,经由这么一打岔,楚君逸也想起了他出城的原因,伸手推了顾诚之一把,正色道:“起来,和你说正事。”
顾诚之盯着他看了片刻,叹气道:“对我来说,你就是正事。”
闻言,楚君逸脸上原本已经褪色不少的红晕再度蔓延开来,从脸到耳朵,从脖子到全身,心脏就跟掉进了蜜里似的,甜得不行,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高兴了?”顾诚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伸手捏了捏楚君逸的耳朵,“但是我不高兴。”
楚君逸敛了敛脸上的笑,低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知道你担心祝宁,我也不希望他有事,但是相较之下,我更担心你的安危。”顾诚之眼中满是认真执着,一字一顿道:“你可知,在听到你跟踪刺客出城时,我有多担心?我有多怕……”怕你会像祝宁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时,顾诚之是真要急疯了,祝宁出事的时候,身边的人一点也不少,只是最后跟着他失踪的人只有邵言一个。
到了楚君逸这里倒好,他自己跟着刺客出了城,如果这是个陷阱……那他该怎么办?!
“对不起……”楚君逸眼中带上了几分歉意,看着他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下次我出门时会多带几个人。”
顾诚之都快被他给气笑了,但到这时还能说些什么,只得无奈道:“下次遇到这种事,让护卫帮着你跑腿,千万别再自己往前面凑,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不对,你的功夫连三脚猫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半残,千万别再跳出来嘚瑟了。”
楚君逸:“……”你这是人参公鸡你造吗?!
见他没有反驳,顾诚之只当他的无语是默认,这事也有他的错,因为是在京城,难免放松了一点,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将楚君逸从桌子上抱了下来,顾诚之把人紧紧地搂在怀中,将头埋到了他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人还在他的身边,真好。
这下,楚君逸是真的不敢动了,喷吐在颈间的灼热气息让他觉得有些痒,但下面抵着他的硬|物却让他觉得很尴尬。
他还没忘呢,跟着顾诚之过来的人可不少,要是顾诚之在这里把他给办了……那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察觉到了楚君逸的不自然,顾诚之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埋首在他颈间烙下一个吻痕,这才将人放开。
按着新鲜出炉的吻痕,楚君逸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控诉,将吻痕留在这个位置,别人肯定会看到的。
顾诚之微微一笑,意思很明白:他是故意的。
楚君逸默默的呕了口血,他想回家,他不想出门了。
“我觉得吧……”顾诚之用目光将人上下一打量,十分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在用这副模样和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想我真的会做出一点喜闻乐见的事情。”
楚君逸愣了一瞬,而后将视线从顾诚之的脸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君逸:“……”
卧槽!楚君逸差点就爆了粗口,连忙转过身去,面红耳赤的开始整理衣服,还将丢到地上的腰带捡起,拍了拍上面沾到的灰尘,重新系到腰上。
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压根就没用多少时间,楚君逸便又恢复成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当然,前提是不要去看他脸上的羞恼和红晕。
顾诚之站在一旁,抱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将楚君逸看得羞恼异常。
楚君逸咬了咬牙,扭过头不再理他,径直走到镜前,打量起镜中之人。
镜中之人面若桃花,春|色|盎然,一双眸子雾气萦绕,双唇红肿莹润,一看就是……刚办完好事的模样。
见楚君逸咬牙切齿、羞愤欲绝的样子,顾诚之勾唇轻笑,视线偏移,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楚君逸一边盯着镜子,一边偷眼观察顾诚之,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虽然不能称之为心情好,但也不像之前那般生气。
想到这里,楚君逸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顾诚之神色一凛,一双眸子犹如利刃一般钉到了地上的某处。
“怎么了?”楚君逸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转过身望向他所看的方向。
只见床前的地上蹭上了几处暗红血迹,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你受伤了?”顾诚之蹙起眉头,拽着楚君逸的手腕便要帮他检查。
“受伤的人不是我。”楚君逸连忙解释:“之前这房里躲着一个孩子,被我们发现之后就从床下爬了出来,受伤的人是他,地上的血迹也是那时候蹭上的,那孩子就是刚才跑过来的那个……”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渐渐变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被一个孩子看到了他和顾诚之的亲热场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顾诚之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顺便还在心里又记了薛湖一笔,挑个房间都能挑到里面藏着人的,他可真有出息。
“对了,那孩子是谁?你知道吗?”楚君逸突然问道。
顾诚之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他是安亲王之子,晋文。”
楚君逸惊了一瞬,随后又有些恍然。
安亲王是大晋朝中最为特殊的王爷,他没有晋氏一族的血脉,又从来不参与政事,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但却没有谁会薄待了他们。
皇室的血统想要一代一代的往下传,那么就必须要有子孙在,如果安亲王一脉断绝,谁能保证不会影响到晋氏一族的子孙后代。
安亲王一脉就像被天道所限,膝下只能有一子存活,得子时间相对较晚,而且皆为嫡妻所出。
现任安亲王是皇上的弟弟,而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晋文。
因着安亲王一脉的特殊性,晋氏一族对于他们不会十分的交好,但也不会刻意交恶。
相较于宗室,安亲王一脉更像是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少了几分奢华尊贵,倒是多了几分清高淡雅。
楚君逸想不到安亲王府会得罪什么人,竟然要对晋文下手,就连晋律那种人都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晋文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招谁惹谁了?
当然,晋律能活得这么滋润,很大原因是想他死的人还没等动手就已经被他给灭了。
安亲王府的主子少,相对来说事情也少。
小主子就晋文一个,往上数就是安亲王和安亲王妃,侧妃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妾室也就只有三个。
到了老安亲王那里更绝,这位可是个情种,娶妻之后就将身边的女人都给打发了,独房专宠十几年,可惜红颜薄命,还没等到安亲王长大,老安亲王妃便一命呜呼了。
而老安亲王未再续娶,等到儿子长大了便将爵位传了下去,算算时间已经为妻子守身守了三十余年。
“这次晋文出事,会不会是那位?”楚君逸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不好说,反正皇上肯定会严查。”顾诚之耸了耸肩。
的确,皇上的儿子不算少,这还是他有意控制的结果,但晋容的儿子是真的不多。
万一晋文出事,直接连累了晋容的子嗣,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皇上到不一定会信这些,但是养着安亲王一家也不费什么事,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晋文出了事,晋容那边再有个好歹,皇上去哪里在找个符合要求的养子过继。
昱亲王早就入了魔障,若说他想要劫持晋文,从而威胁安亲王投靠于他,楚君逸完全能够相信。
昱亲王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登上皇位,要是在死前不能坐上一坐,估计就连死都不会瞑目,只要能够达成愿望,不管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楚君逸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他的样子相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出去也不会那么显眼,转身对着顾诚之道:“走吧,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顾诚之瞥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这才往外走去。
“等等!”楚君逸抽了几下都没把手给抽出来,连忙说道:“你不能这样出去呀!”
“我说能就能。”顾诚之淡淡的道:“别想了,我不可能放开你的。”
楚君逸:“……”亲,别开玩笑了,这可是在外面呀!
只要一想到外面的人会看着他们俩手拉手的出去,楚君逸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情正如楚君逸所想,外面站着许多人,看衣着装束制式打扮,有顾诚之的人、有秦安的人、还有安亲王府的人,剩下的一些小鱼小虾也看不大出来归属何方。
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在看到顾诚之牵着楚君逸的手从房里出来,瞬间都成了哑巴,喧嚣的大厅一秒变成肃穆的蜡像馆,安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一个一个的大活人都张着大嘴瞪着眼睛在cos蜡像人,看得楚君逸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秀恩爱死得快,这个世界不适合秀恩爱呀亲,而且更加不适合男男秀恩爱!
楚君逸特别想要抓着顾诚之的肩膀狠命的摇,平时在家也就算了,在亲友面前也就算了,这里那么多的外人,秀毛线的恩爱呀!
不过,多年的修养还是让楚君逸顶住了压力,面上竟然半分没露,看起来十分的夫唱夫随。
顾诚之勾了勾唇角,看向那些干嘎巴嘴就是说不出话来的几人,问道:“有问题?”
众人齐刷刷的摇头,看起来都快把脑袋摇掉了。
楚君逸果断的别开了脸,看着他们真心觉得好伤眼。
晋文坐在一旁,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楚君逸这一扭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晋文小朋友眨巴眨巴眼睛,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就在楚君逸疑惑不解之际,晋文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楚君逸,道:“肿了。”
楚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