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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所言皆是为了大魏啊。”赵侍郎声泪俱下地说道。

听桥的脸却好像蒙上了一层冰霜,阴沉沉的。

那位礼部侍郎还看不懂眼色,依旧发表着他的长篇大论。

听桥这下倒是笑了,也不像往常那般坐得端正,手肘撑在龙椅把手上,而手则是撑着侧脸。

就像从前她不怎么在意形象的那段时间。

那些熟知她性格的以苏陌竹为首的官员都纷纷挑了下眉,显然知道主子这是要动怒了。

听桥弯了弯嘴角,略微嘲讽道:“到底是为了大魏还是为了你们的利益?”

那位赵侍郎仍挺直身躯,正义凛然地说道:“臣并无私心,只愿大魏能保持繁荣昌盛,所以请陛下广纳良妃,为大魏绵延子孙。”

他接着道:“臣愿以命相劝,只求陛下应允选妃之事。”

说罢就想把脑袋往旁边柱子撞过去。

当然,旁边的大臣连忙拦住了他。

“赵侍郎切勿冲动!”

“赵侍郎快停下,陛下如此圣明,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是啊,赵侍郎再想想啊。”

赵侍郎还在挣扎着,“若是能用我这一条命换来大魏的绵延,也算值了,身为臣子,就应当不顾生死,以命劝谏——”

“哎呀,赵侍郎冷静啊!”

“赵侍郎如此,真是让我们感动啊!”

“陛下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赵侍郎别白白牺牲了性命。”

另一边以苏陌竹为首的大臣们全在安静观赏着这出戏。

听桥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怎么说呢,演得太假了。

从前她看别人推辞收礼时也是这样……有点好笑。

在殿内来回拉扯的那些个大臣渐渐地发现,周围好像太安静了叭?

于是悄悄地左右看看。

然后他们也安静了下来,那位赵侍郎流着汗,这和说好的不一样,难道他真的要撞过去吗?

却听见上方的新帝轻笑了一声,他莫名地只感觉到森冷。

“撞啊,怎么不撞了?”

听桥笑眯眯道:“正好,朕觉得这几天应该见见血了。”

赵侍郎一时懵了,“陛下……”

听桥笑笑,“不是说要撞柱吗?朕让人帮帮赵侍郎吧。”

随着她的话语,很快就有宫人走过来,他们的力气很大,直接就将无措的赵侍郎架起,一点也不带犹豫地带着人往柱子上狠狠撞过去。

瞬间,柱子上就沾上了新鲜的血。

那几个大臣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陛下——”赵侍郎疼得直叫,脑袋也晕到不行,血液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几乎看不清东西。

听桥充耳不闻,仍淡笑着道:“接着撞啊,赵侍郎可是说了要死谏,这点程度怎么能体现赵侍郎的决心?”

她说过了,她最讨厌被人限制自由。

要与谁一块,都是她的事。

明明弯着眼睛在笑,但是眼中传达出来的却是冷酷无情。

这时才有大臣想起来,这位新帝可是自己带着人杀出来的,手段不可能绵软。

她可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听说,那夜宫里到处都是尸体,血染了整个皇宫。

虽然说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如今几位皇子公主都已不在,除了守皇陵的大皇子还有“失踪”了的三皇子四公主,其他继承人可是直接死了。

这足以看出来这位新帝的心狠了。

此时已有人开始后悔,怎么会掺和到这事来,明明新帝明显表示不悦了……

“陛下,饶命!臣不谏了,不谏了!”赵侍郎忍着晕眩大喊道。

听桥却还是没人叫停,直到人昏死了过去,她才摆摆手,“拖下去吧。”

她之前表现得“仁慈”,反倒让这些人有了底气,觉得她根基不稳,不会动他们。

真是愚蠢。

她冷眼扫过那些颤抖的大臣,“还有哪些人要死谏的?朕不介意成全你们。”

就算有人将朝堂上发生的事传出去,她也不在乎。

她本来就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

下面没人再说话,有人甚至连汗都不敢擦了。

见无人说话,听桥轻嗤了声,“那便退朝吧。”

她心中已有了想法,那些参与到此事的大臣她都会一一清算。

听桥没忘记还有宫人要整治。

先前她并未处置原本就在宫里的人,除了跟在她身边的人,其他宫人的位置没什么变动,她只要求他们忠心。

不过现在看来,有异心的人不少,那就把他们都清了。

这件事听桥还直接让侍卫传了出去,以此警告那些探听后宫消息的大臣。

那些大臣听到消息后自然是一边颤抖一边擦着汗,显然对新帝已有惧意。

御书房里。

听桥难得悠闲了会,便好心情地和裴识卿说起了话。

顺带一提,他平时要看的公文也搬了部分过来,除了有些需要和同僚一块查看的,别的都在这了。

“……你觉得我处理得如何?”她说的是最近整治那些大臣的手段。

虽然已经杀鸡儆猴了,但剩下的人,她还是要好好教训一番,毕竟她还是很记仇的。

对此,远在皇陵受苦的大皇子很有话说。

裴识卿言辞诚恳,“还是轻了些。”

他其实也挺记仇的。

特别是对于那些人想让人插足他与她之间的事。

“是吗?”被大臣认为狠辣果断的新帝魏听桥托着下巴,“唉,那看来我还真是心慈手软了。”

男友滤镜拉满的裴识卿轻轻一笑,“桥桥你向来就心软,若是有下次,不如让我亲自去一趟。”

听桥抬眼看向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起码她不用费心还能看他们倒霉,便点了头,“好啊,到时你就亲自去处理,好好扞卫你这后宫唯一一人的位置。”

她眨了下眼睛,朝他笑笑。

过了几日,裴弋正在家中练武,下人忽然过来说“二公子带贵人回来吃饭。”

他还以为是弟弟带好友回家吃饭了,心想是哪位贵人。

见到人那刻,裴弋惊了。

“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听桥挑了下眉,“自然是过来吃饭的。”

至于这个吃饭还有没有别的意思,裴弋不是愚钝的人,一下子就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