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果贩子那里一番搜查下来,却未曾发现任何七星蒿的踪迹。
“大人,我怎么可能去给元宝楼投药呢?他们可是我最大的客人。”水果商贩一脸惊慌,在一旁不断地为自己辩解。
“我问你,昨天送来元宝楼的那一批水果你可有假手他人?”林绯一脸严肃地问道。
“昨天那一批?”水果贩子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点什么,又立即开口说道,“给元宝楼送水果的,是我雇的一个短工,不过,他昨日送完便不见人影了,连工钱也没结。”
林绯和陆子修对视一眼,双双会意。
最后,在两人的详细追问与调查下,定位了那短工乃是外来的一个流民。
但一个外来的流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要对付元宝楼,这背后定然还隐藏着真正的主谋。
为避免打草惊蛇,林绯派了元宝楼里会功夫的毕方,在西郊树林流民窝蹲了两天,总算是蹲到了主谋,露面的是渝州城里的两家酒楼的小二。
随后,陆子修派人将这俩人押入府衙盘问,他们不敢不如实招来。
原来是这两餐馆的掌柜合谋,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打压元宝楼的生意,想着闹这么一出元宝楼就该销声匿迹了,他们的生意便能恢复起色。
“此事已水落石出,真犯也已被揪出,府衙会将此事张榜公告,还元宝楼一个真相?”陆子修看向林绯,道。
“即便是将真相公之于众,元宝楼的生意定然也已不复从前了。”本就日日都在亏损,恢复不恢复往日的“盛况”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
林绯继续说道:“还是烦请陆提辖告知一下,衙门将如何处置那俩人?”
“其罪一,故意使手段残害百姓,当罚以杖刑三十,赔银千两。其罪二,恶意陷害元宝楼,理应赔偿损失十倍。”
听到这,林绯不怀好意地笑道:“十倍赔偿?元宝楼日进千两白银,倘若仅按这三日赔偿来算,他们也得赔偿我元宝楼三万两白银,我说得对吗?”
陆子修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林绯继续说道:“我听闻,那两位掌柜的可都已年过六旬了,这三十杖刑下去只怕是要提前入土了。”
陆子修目露为难,这倒是有些棘手了。
林绯看出了他的为难,道:“元宝楼已经替其背负了所有,医治并赔偿了各个受害百姓……”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按理来说,他们的赔偿应当全部归元宝楼。陆提辖若是信得过在下的话,此事就由我元宝楼来了结吧,他们该付出的代价一分都不会少。”
陆子修思索了一番,便直接点头同意了。
此次事件,导致元宝楼亏损严重,韩掌柜都焦虑不安,而眼前这女子瞧着却是无波无澜,但此人心思缜密,机智聪明,他想看看她到底要如何追回损失。
元宝楼里,韩掌柜、厨师、伙计……一席十一人,均眼巴巴地望着林绯。
虽已查明他们是被人陷害,府衙也公榜证明了元宝楼的清白,可是这两日下来却没有任何人踏足元宝楼,再这样下去,元宝楼就该关门了!
瞧着众人一幅幅生无可恋的模样,林绯反倒扑哧一声笑了。
“林姐姐,你还有心思笑,咱元宝楼一个顾客都没有了!”说话的是吉旺,胖嘟嘟的脸上眉头紧皱,话语里还带着哭腔。
吉旺是被林绯收留的乞丐之一,年仅十二岁,却已经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安身之所,却眼见着要坍塌了。
“姑娘,让我们这些男子出去谋个活计吧,否则元宝楼迟早得坐吃山空啦。”
“我会算账,我可以去寻个账房的活计兼着。”
“我会做菜,我去找个厨师的活。”
……
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一心想帮着元宝楼减轻负担。
这一席人原都是自北部流浪至渝州城,林绯好心收留他们,给了他们这样一个避身之所,让他们不愁吃穿,还有一份活计,甚至还会安排夫子教他们读书、识字,聪明点的比如韩掌柜、毕方、紫烟还能得姑娘亲自指导。
林绯听着众人的话并没做什么表态,只是始终噙着微笑轻轻点头,然后她看向毕方,道:“毕方,你打算去干什么?”
毕方面无表情,淡漠答道:“姑娘准备做什么?”
毕方是古佛寺里一个带发修行的假和尚,平常沉默寡言,虽心思深沉,却是个踏实可靠之人,在林绯的游说下来帮她打理各项生意和事务,从未出错。
林绯脸上的笑意更浓,“我想让你帮我跑个腿。”
“跑腿干什么?”
“送几张帖子。”
送帖子?毕方目露疑惑,他还未曾开口问,便听到林绯对着众人吩咐道:
“会做菜的,给我把之前教授你们的菜方一个个列出来。”
“会算账的,把每道菜咱们挣了多少银子也列出来。”
“力气大的,给我把元宝楼重新摆设一番。”
……
林绯将众人一个个安排的明明白白,笑着说道:“我很高兴大家都已经掌握了一门谋生技能,未来无论你们走到哪里,都不会再是从前那般落魄无助的光景,不过眼下我还非常需要各位。”
最后,她带着点激励、鼓舞的意味拍了拍手,“好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咱们要谈几笔大生意了。”
虽然不知道她所谓的大生意是什么?但是周遭低迷的气氛一散而空,大家都有了目标又纷纷行动了起来。
最后只剩下韩掌柜、毕方、紫烟几人。
“姑娘这是……”见这架势是有什么计划,可是韩掌柜等人却一头雾水。
林绯暂未答复他,而是转头和毕方继续说道方才未说完的话,“给渝州城的各个酒楼、餐馆都送去请帖,邀来元宝楼一叙。”
……
安排好元宝楼里的一切,眼下还有一件关键的事需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