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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林有德扭头看了眼夏咏芝,轻声说道:“这应该是地方维安部队干的事情,和宇宙军无关吧。”

“地方维安部队也是宇宙军负责训练的……你不用担心我啦,宇宙军和维安部队会给干脏活这种事我多少有所了解——不对,我们特殊学院不就是专门培养干脏活的人的设施嘛!”

“那就好,我还担心宇宙军伟光正的形象崩坏给你造成什么影响呢。”

“我还没有纯真到会认为宇宙军伟光正的地步啊,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时不时会抱怨一句‘宇宙军从殖民地收取税款巡逻的密度却那么低’‘一旦有什么不好的苗头地狱伞兵就会从天而降’,至少我父亲对宇宙军的认知还算清晰。而且我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办沙龙我也会旁听,说是这样能为之后管理庞大的家产积累经验,在沙龙上经常有学者高谈阔论,抨击宇宙军是新时代的吸血鬼,骑在所有殖民地头上的压迫者,当然更多的还是攻击你们林氏家族和相关企业呢。”

“我们家真是罪孽深重……”林有德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啊,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和我一起疯的野孩子竟然是林家的后人。”

林有德笑了笑,正好这时候,恩莱科的回忆进入了新的篇章。

**

场景切换。

“雪!”镜花缘惊呼道,“下雪了耶轮机长,你不是说你出生的殖民地只有晴天么?”

“特殊的节日除外。比如清明节就一定会下毛毛雨,而下雪的日子每年有两天,其一是地球历法的夏至日。”

“六月飞雪?窦娥么你们!”镜花缘尽职的吐槽着。

恩莱科则仿佛没听见她的吐槽,继续说道:“另一个日子就是每年的圣诞节了。每一年都是白色圣诞。不过我是直到这一年,才知道雪的样子,因为雪落不到地面。大部分在下落的过程中就因为摩天楼群和飞车排出的热量而融化。”

伴随着解说,少年恩莱科被从看守所的单间中押解出来。站在开阔的广场上。

一起被押解的还有好几人,一走出房间他们就开始高唱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镜花缘咂嘴。

“还真是很复古的做法呢,要换了我,在上刑场的时候一定会唱个摇滚什么的。”

“我可以跟你打赌,只要人类社会存在一天。这首歌就会继续被唱响。”恩莱科表情相当的认真,他跟着回忆里的npc们一起哼唱着,“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天下的主人啊。”镜花缘感叹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你没有在这里被处决吧?发生了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留点悬念嘛。”

恩莱科等人被带到了一堵墙前排成一列,这时候有人上前挨个问要不要蒙眼布,几乎每个人都很干脆的摇头,只有少年恩莱科犹豫了一下。

不过最终所有人都选择直面死亡的到来——就像古往今来的那些仁人志士们一样。

行刑队列队。每一个队列动作都缓慢而规范,凸显庄重感。

雪花在刑场上不断落下,更是给场面增加了一份肃杀。

而镜花缘仿佛刻意和这种沉静肃杀对着干一般。拽着恩莱科的手问道:“你当时有没有想起你爸爸带你去看冰的那个下午?”

“没有!我就没见过冰,也不知道他妈的哪个家伙是我的爸爸。还有,我没看过《百年孤独》!”

镜花缘发出和现在的场面格格不入的笑声,同一时刻,举枪的口令下达了。

行刑墙前面的人们直视枪口,只有一人除外。

少年恩莱科闭上了眼睛。

行刑队开火了。

除了少年恩莱科之外,其他人统统中枪倒下。少年恩莱科的耳朵抽动了一下,他应该是听到其他人倒地的声音,疑惑的神色爬上恩莱科的脸颊。他悄悄睁开眼睛,随即惊讶挤满了他的脸庞。

“为什么?”他对行刑队的人大喊。

这时候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恩莱科面前。

“因为我们的心理评估专家认为。你现在对革命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你对维安政府还有价值。顺便。我们查阅了之前的记录,你的老师——就是试图包庇你然后被打死的那个女人——她的成果有些问题,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些成果应该是你的吧?”

“我说是你们会信吗?”少年恩莱科轻蔑的反问道。

“你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判断的,那就是你的成果。我用问句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而已。实际上这种事情,只要一查就能发现,但之前没人会去查这事,所以你们的恐怖袭击还是起了作用,至少让我们注意到了你身上发生的不公平的事情。现在我们将会修正这份不公平,你可以进入殖民地维安政府设立的高等学校,之后进入研究院。选择这条路你会有光明的未来——不过,我懂的,一旦陷入泥泞,就再也无法回归那一尘不染的圣域了,不是吗?”

“哼,你都已经决定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我的工作要求我在执行的过程中必须讲究人权,人权懂么。所以我们必须在你自愿的情况下雇佣你,当然只是走个形式。所以你也别说什么‘杀我们的时候可没有征求过意见’这样的话了好吗,这种反驳我根本不会理会,但听多了很烦。让我再来简明扼要的问你一次,恩莱科,姓不详,身份证编号x,你愿意成为殖民地维安政府的一条狗么?”

恩莱科扭头看了眼正被打扫刑场的士兵们扔上推车的同伴们的尸体。犹豫了几秒才叹了口气:“有什么不可以呢?反正……做人和做狗的区别,我已经越来越搞不懂了。”

“没错,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做狗还舒服一些。”中年人笑道。“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具体的事情吧。”

**

场景切换到室内。从刑场领出少年恩莱科来的中年人翘着二郎腿,等着恩莱科吸收消化刚刚他给的资料。

终于,恩莱科抬头看着中年人。

“我不明白这个任务的意义。”

“很简单啊,革命军得到了外部的支持,我们派人到太空,打入那些大型的‘社团’,找到革命军的幕后支持者。维安政府在宇宙军的地盘上没有发言权,虽然可以要求宇宙军逮捕本殖民地通缉的逃犯什么的。但这些都有繁琐的流程要走,往往官僚机构才处理掉一半的环节,我们的目标就得到风声逃之夭夭了。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因此我们改变了策略,我们直接派出行动人员,干掉那些维安政府不喜欢的人。你这次要执行的就是这样的任务,找到黑手干掉他。”

“明白了,可是……如果我到了宇宙就直接背叛你们,一去不复返呢?”

“那也没什么问题,这个行动本来就有这样的风险,所以我们也会做周详的准备。你跑了我们不会有什么大损失。所以你尽管跑,不过我可提醒你,任务完成后维安政府给你提供的生活会非常的优渥。相比之下,在太空中颠沛流离的生活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你自己好好选择。毕竟你已经不算小孩子了,你的选择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恩莱科沉默了一会儿,用力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差事我干就是了。”

“轮机长!我来猜之后的剧情,‘我只想做个好人’‘对不起,我是警察’……”

“错了。”恩莱科摇摇头,对于镜花缘这种不看场合行动。他好像并不讨厌。

画面发生了切换。

少年恩莱科漂浮在大角空间站的中央宇宙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这时候有人从他身边飘过。少年恩莱科一眼就看到了那人腰上挂着的小饰品。

画外音一样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正是刚刚恩莱科见过的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根据我们从叛徒那里拿到的情报。在大角空间站接头的时候,你要做的就是跟着腰上有这个特殊饰品的人走。”

画外音响起的同时,少年恩莱科启动了自己的小引擎跟着那人向前进,就这样他进入了重力区域,然后在大角空间站那繁华的街道中左拐右拐,终于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巷子口的流浪汉抬起头看了恩莱科一眼,就低头继续喝自己的酒去了。

画外音再次响起:“安塞波虽然方便,但注定了传递的信息不可能包含太多的细节,所以对方几乎可以肯定,还不知道你被‘枪决’的事情,你的电子签名应该仍然可以使用。你可以安全的通过他们的警戒线。”

少年恩莱科通过了几道警戒线之后,进入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工房的地方,一名非常漂亮的、穿着女仆装的女孩接待了恩莱科。

“啊,这是机器人!”镜花缘惊呼。

“是的,”成年的恩莱科应到,“因为搭载了像人一样的电子签名识别系统,我第一眼没发现她是机器人,后来我才养成了不依靠机器的识别手段来分辨眼前的人的习惯,当时的我还很依赖机器。”

“欸,这样啊。”

芙蕾雅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真的会因为过分依赖机器而失去自己判断的能力吗?我记得林他说过,有个科幻小说……”

“科幻小说有写过这个题材,此外我们的心理学家也做过类似的实验,他们移除了志愿者的身份识别模块,结果很多人都抓瞎了,连自己亲属都不太敢确认他就是本人。估计再过几百年,人类就会退化成只能依靠机器来进行身份识别的地步了。”恩莱科摇摇头。

正好此时工房的主人登场了。

“那是柚姬,我制作的女仆机器人,顺带一提,你背后站着的那个铁家伙叫速必敌,是我制作的机器保镖。”老人说着指了指恩莱科身后。

恩莱科回头看了眼机器人。

镜花缘则打了个呼哨:“阿西莫夫的粉丝!我喜欢!”

“欸,什么什么?怎么回事?”芙蕾雅眨着她的大眼睛,“阿西莫夫是那个著名的小说家吧,为什么突然提到他的名字?”

“速必敌是阿西莫夫小说里的机器人的名字啦……”

镜花缘刚解释完,恩莱科就说道:“实际上柚姬这个名字也是来自一部机器人题材的漫画,这个老东西,是我机器人爱好的启蒙者。”

他话音刚落,速必敌就启动了,它站起来,将武器对准了恩莱科。

“我的原则,是不相信任何没有经过熟人介绍的陌生人,你现在有五分钟,可以用来说服我不把你轰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