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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奴婢回来了”芙蕖走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也是让其他人十分煎熬的。

便是这半个时辰,席上一片寂静,竟无人敢动筷。席间只能听到的,就是沈归瑶的哭泣声。

“祖母,明明就是二姐姐的丫鬟陷害我,如今芙蕖回来了,便能真相大白了”沈归瑶这委屈竟比沈归荑更甚。

“芙蕖,查到了什么,就说出来吧。”老太太扫视了一遍席上的人,朗声说道:“席上没有外人,也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出去。”

“是,老太太”芙蕖福了福身。

“都上来吧”芙蕖向身后唤道,几个小厮和丫鬟。

“见过老太太”几个丫鬟、小厮带着几分紧张和局促,想来是不习惯这样的大场面。

“一个个说吧,将今日的事都同老太太说清楚,若是有隐瞒的,便直接交由谢妈妈处置了”芙蕖这一套威胁十分有用。

谢妈妈本是老太太的陪嫁,如今管着府中的丫鬟调度,明面上是大夫人身边的王妈妈管,若是深究便不是如此了。

“奴婢明白。”

“奴才明白。”

“那就你先说吧”老太太随意指了一个小厮。

“回老太太的话,奴才进财,是看大门的小厮,今天是奴才守的大门”进财急忙说道,“今天只有丞相府的马车,和咱们府上的马车,并没有自边关的来的车马。”

“你骗人,爹爹明明给我送来了首饰”沈归瑶挣扎着站起身,作势要拿杯砸小厮进财。

“放肆,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时雨、玉茗,按住她的手”三夫人这时候也拿出嫡母风范。

“你……”

老太太冷眼看着沈归瑶,沉声说道:“二丫头这个苦主都没说话,八丫头,你倒是放肆的很。”

沈归瑶也懂得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不利,口气软了下来,“是,祖母,归瑶知道了。”

玲珑站在一旁,看着席上众人这场闹剧,一时有几分感悟。这沈家果真是大家族,便是自家的小姐,也不能特别对待,因而生出嫌隙,败坏了家族。

“继续说”老太太觉得有几分头疼,按了按额头。

小厮这才继续说道:“奴才同芙蓉姑娘一起,问过其他侧门的兄弟,今日没有从边关来的人,就连物件也是没有的。”

老太太看向芙蕖,芙蕖立马明白她的意思,随即道:“回老太太,事实就是如此。”

“嗯”老太太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芙蕖给了小丫鬟一个眼神,小丫鬟立即上前,“奴婢青梅,是二夫人的丫鬟。今日辰时,我为夫人办事路过花园时,看到八小姐的丫鬟莺儿,鬼鬼祟祟的往袖子塞什么东西。”

“当时本没觉得有什么,如今出了这一事,就算没什么关联,奴婢想也应当说出此事。”

“谁是莺儿?”大夫人问道。

莺儿此时心中十分焦急,生怕八小姐直接把此事推给她。可八小姐是主子,她只是丫鬟也就只能默默咽下话去。

“奴婢是莺儿”莺儿跪下,镇定说道。

“今日你可去了二小姐的院里?”大夫人问道。

“奴婢跟随八小姐去二小姐的院子,送上贺礼,放下礼物,奴婢就走了”莺儿这话说的简洁。

大夫人却是不信的,冷笑道:“方才青梅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不记得了”莺儿装傻道。

“是吗?花园一向人来人往,找个证人还不简单?”大夫人走到莺儿面前。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打死了事”最后一句大夫人说的小声。

莺儿的脸顿时就白了,但还是嘴硬道:“回大夫人,莺儿说的就是实话。”

芙蕖拍了拍另一个小丫鬟,“你说吧。”

“大夫人,老太太,奴婢是三公子院中的丫鬟竹兰,也是替三公子去给二小姐送添妆的”竹兰解释道。

“当时,到花园的时候,碰到了二太太院中的春梅,就预备一起回二房,谁料到就看到了莺儿的那一幕。”

“你撒谎,我从花园走的时候,在春梅身边没见到你”莺儿说道。

玲珑面上毫无波澜,心中早就翻涌成灾了:这个莺儿,是个傻子吗?三两句话就被套了出来。

“这莺儿真是个傻的。”

“没两句话就自己交代了,可不是傻吗。”众人议论纷纷,反观莺儿和沈归瑶白了脸。

“还不认错”老太太拍了一下桌子。

莺儿怕的磕了几个头,脸色惨白道:“奴婢知错了,奴婢都说,是八小姐让奴婢把二小姐的婚服毁坏,好让二小姐出丑。”

“沈归瑶,你好狠毒的心思”大夫人立即打了沈归瑶一巴掌。

沈归瑶被扇的眼神发昏,脸上瞬间红了,一个巴掌印赫然印在脸上。

“八丫头,这话你怎么说?”老太太冷眼看着沈归瑶。

“我没有,定是这丫鬟陷害于我,我都送二姐姐贺礼赔罪了,怎么还会毁坏姐姐婚服呢?”沈归瑶嘴硬道。

“八小姐,八小姐,您不能这样,您不是说记恨二小姐,把您禁足在小祠堂,所以才叫我去毁坏二小姐的婚服吗?”

“您还,还给了我一个镯子。八小姐,我都是听了您的吩咐呀,您可不能将此事都推给我。”

莺儿死命的从袖中掏出荷包,甩了两下,果真掉出一个细金镯子。

“老太太,大夫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我真是听了八小姐的吩咐,要不然我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毁了二小姐的婚服。”

“我同二小姐无冤无仇,哪里敢毁坏二小姐的婚事,破坏侯府和丞相府的联姻。”

玲珑被莺儿这话惊呆了,玲珑自认算嘴皮伶俐的。但像莺儿这样的不用细想,脱口而出的话,玲珑承认自己做不到。

“我到还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八妹妹,要妹妹这样害我”沈归荑拿起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二丫头被哭了,祖母自会给你做主”老太太发话了,其他人也不敢多言。

最后,莺儿只说自己当时在花园中,只是在藏剪刀而已,并没有偷拿婚服上的珍珠和琉璃珠。

八小姐也不肯承认,因着明日府上还有大事,老太太最终还是处置了莺儿,将八小姐送到庄子上半年,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