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内,各地皇亲宗室纷纷齐聚。
赵元成笑望着众人:“诸位,好些时间不见了。”
众人纷纷拱手,一脸恭敬:“我等参见郡王!”
见此,赵元成呵呵一笑,显得各位随和。
“今日春明楼,在下做东,毕竟多年未见,也算熟络熟络感情嘛。”
“哈哈,自然可以,那便有劳郡王破费了。”
这批人中,有实权的,根本没几个。
毕竟都是被以各种理由派到各地了,早就远离了最核心的权力圈。
只是因为他们身份最为尊贵,都是或多或少带着皇室血脉的。
其中,不乏赵舒的叔父等等,可谓纷乱一团。
虽然这批人没有实权,但因为你尊贵身份,有资格进入皇室宗庙前去参拜。
而作为皇室宗亲,他们更有一种作用。
那便是与北海郡王赵元成一同逼宫!
武国,深受儒家文化影响,早已根深蒂固,从上到下被儒家贯彻,无论天子还是百姓,都是如此。
这样的制度,造就了其皇权也被束缚,最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赵元成深知他自己没有多少机会了。
论起兵力,难以抵挡的过三大将门以及岳穆所统领的灵州兵马。
论起武力,赵舒手握林恒、周侗两位武道宗师,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不是赵元成所能抗衡的。
如今,只有以德行去逼迫让位!
机会很小,但并非不是没有,尤其是在姚文元被抓,姚家被抄家之后,赵元成就愈发坚定了去走这条路的决心。
才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了现在的局势,他都没有想到到底是因为什么!
皇位,系他毕生所求,他必须要搏一搏......
各地顶尖士子,在赵元成的运作之下,直接在汴京掀起滔天骇浪。
读过书的读书人,往往更受到影响,没读过书的百姓,向来都是道听途说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清楚,当今陛下对功臣下手,一不封赏二不礼遇,甚至直接抄家!
可对于辽国之人,竟然是选择放手,任由他们回去,只收缴了他们的兵器,仅此而已啊!
甚至还封辽国太子为北辽王,这不是倒反天罡是什么!
夜晚,春明楼内,笙歌曼舞纸醉金迷,全汴京的花魁名妓,皆是被请来陪酒,气氛以极快的速度转为高潮。
一番惹人沉醉的美景中,有人发问赵元成。
“听说武国进宫辽国,有三州之地需要抵御,郡王守卫的幽州,似乎并没有出任何问题吧?”
“可为何这儒州、灵州的将士,该升官的升官,该发财的发财,甚至连武朝从未出现的上柱国和异姓王都被封赏出来了,一夜之内千万白银尽出福库,为何郡王所负责的幽州并未得到封赏呢?”
有与赵元成血脉亲近的皇亲不忿开口。
“还不是因为郡王手握兵权,那赵舒以为郡王有谋反之心么!”
“此人当真是荒唐,当年先皇在位之时,郡王便手握兵权帮助监国,先皇身体不好啊,郡王尽心尽力辅佐!”
“陛下上位之后,郡王仍然帮助执掌朝政,可现如今,朝廷乱象啊,宰相楚宁河被软禁府上,郡王没有封赏,姚家还被抓了,我听说前段时候还砍了不少户部的官员,那可是杀文官啊!”
“武朝从未有杀过文官的举动,当真是荒唐!”
赵元成神色苍凉,叹息一声。
“若非如此,本王岂能让诸位进京,如今的陛下,被阉人蒙蔽,只怕这般下去,不出几年便是乱象啊......”
“阉人?听说是那林恒?”
“在下身在雄州,听说过此人,只说此人独断专横,做事从来不计后果,还是一位武道宗师级别的高手,很是麻烦!”
一人愤然起身。
“武道宗师怎么了,难道就能迷惑陛下,祸乱朝纲么,如此一来岂不是笑话!”
“大不了明日上朝拜会之时,找陛下建议,废掉此人身份,若是陛下还执迷不悟,我等只好拜会宗庙,请太祖皇帝剑了!”
赵元成闻言,连忙摆手:“不可不可,太祖皇帝剑岂是轻易能取下的,这岂不是说我等要谋逆,太过荒唐了。”
“不必多言,郡王也应该知道是武国的未来重要,还是一个皇帝重要!”
“皇帝若是昏庸,可持此剑,陛下还胆敢悖逆先祖不成!”
瞧见这般模样,赵元成哀叹一声:“明日我等一同劝谏陛下吧......”
“毕竟武国的将来,才是重中之重的......”
禁军狱,慕容容与所在。
眼看着无数牢房内的禁军被支开,慕容容也就清楚是何人来的,她猛的扒住牢门,看着不远处黑暗的尽头,果然是林恒。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林恒手里提着一个饭盒,笑着打开牢门。
“着什么急,你现在出去会影响我计划的,再说了,你要是跑不掉还被抓回来,那我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慕容容与瞥了林恒一眼,夺过食盒之后打开,哪里还顾及得上早日帝王的颜面,狼吞虎咽起来。
“你要定赵元成谋反之罪清除他?要我说,这就是个笑话,赵元成岂会给你把柄!”
“再说了,你把我放走不也是要栽赃嫁祸赵元成么,就算我配合你,谁又会相信是他?”
林恒笑着摇了摇头:“话不是那么说的,谋反之罪的订立有很多种办法,要么是他主动谋反,要么是莫须有的罪名。”
慕容容与眼神怪异地看着他。
“莫须有?那你要如何用?”
林恒无奈解释道:“莫须有肯定没可能的,他手脚干净的很,哪里会被泼上这种脏水?”
“赵元成主动谋反?他又不傻,为何要主动谋反?”
“你不就是导火索么?”
女子眼神更为疑惑了,扒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了。
“我?”
林恒笑着说道:“当然是因为你和北海郡王赵元成暗中勾结,伺机带兵谋反逼宫,赵元成答应放过你,还帮助你再次立国了?”
慕容容与只觉得荒谬绝伦。
“我能怎么帮他,我的命还在你的手里呢!”
眼看着慕容容与完全没往这件事情上想,而是直接把重心放到了林恒的身上,后者也是有些无奈。
“那楚宁河还活着呢,朝廷里楚宁河的那帮人我还留着呢,这不都是他谋反的罪证嘛。”
“人证物证俱在,皇室的那帮人也都看着,他的罪名就定下了啊!”
“话说你是怎么当上皇帝的,跟我说说呗?”
慕容容与愣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林恒一眼,懒得搭理,继续低头扒饭。
可这次,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甚至都已经吃不下去了,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林恒身上,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倘若你是辽国之人,能为我所用,到时候你一定是帝君!”
林恒忽然嘿嘿一笑。
“现在也可以是啊?”
慕容容与愤然起身,直接拿起饭盒丢了过去!
“朕刚吃完东西,你要敢把那玩意伸过来,我就给你咬断!”
“不信你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