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意这宠辱不惊的姿态让柏延多看了两眼。
进了宴会厅，柏延不主动和人交谈，也会有人不断涌过来，曲意从他的臂弯抽出自己的手，对着那些看在柏延面上对她微笑打招呼的人点头回应。
她的笑很浅，却让人眼前一亮。
曲意吃了一块糕点，路过某处时听到两人在交谈，她们抬头看了她一眼，曲意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然而走到一处人不太多的角落，被一个穿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挡住。
“曲小姐，许久不见。”
“你是？”
男人脸色一沉：“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柏延带你回来的时候我们见过。”
曲意回忆了一下，有记忆，但是模糊。
“看来曲小姐是真不记得了，难道是辈分高了年纪也跟着上去了？”
这人就是来找茬的。
曲意记得柏延说要她做好她的身份该做的事。
柏延行事都如此嚣张肆意，作为他的姑奶奶，当然是跟上。
“话说你与柏延是同辈，论礼数该叫我一声姑奶奶。”
“你是谁的姑奶奶？！”
梁丘肇脸色难看，怒气冲冲道。
“柏延的。”
“……不会一直是的。”
说这话时，他神情阴森恶毒。
“你可能等不到那天，我会活得比你长。”
这话的言外之意梁丘肇听懂了。
只要她活着，就还是柏延的姑奶奶。
梁丘肇冷笑：“你问问柏延同不同意？”
曲意：“我是他的长辈，他听我的。”
梁丘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曲意，别不识好歹，只要合作，于你于我都是有益的。”
“公事合作请找柏延，我现在没有助理，他全权负责。”
“你！”
回到家，曲意洗了澡就睡了。
而书房的灯十二点了还一直亮着。
柏延手指点在按钮上，房间里立刻响起了曲意的声音。
“我是他的长辈，他听我的。”
“……我现在没有助理，他全权负责。”
这已经是他听的第三遍了。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犹如三月里的梅花雪，不染一丝纤尘。
让她做好她的身份，还真就端上了。
倒是听话得很。
回想起这段时间她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件都和之前大不相同。
就像，换了个人。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这个想法只存在一秒钟，马上就被他抛之脑后。
他不信鬼神，只疑人心。
眼睛一眯，露出探索之色。
她之前是装的，还是说现在是装的呢？
曲意一大早就出门跑步了，瑞京园很大，围着边缘跑了一圈，回来刚好是吃早餐的时候，可是没想到柏延也在等待吃早餐。
“柏先生，早。”
“你对我说话一直很客气。”
“虽然论辈分我高一些，但是论社会资历柏先生明显更甚。”
柏延扯了扯嘴角，略过这个话题：“工作怎么样？”
“还好。”
说到工作，电话就来了，是宁沈打来的。
一接通就是宁沈穿破手机设备的声音。
“曲意！！！！”
“啊？”
“你，你你你你！你看微博了吗？”
“没。”
“艹！我就知道你没看！”宁沈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热搜。“你之前怎么没说过你和柏总认识？”
曲意：“这需要说明吗？”
宁沈：“你好歹……柏总在你旁边吗？”
曲意不着痕迹地看了柏延一眼，在他看过来时又收回目光：“在，怎么，你有事找他？”
“……我哪儿能有事找柏爷，这不是怕说错话吗。”
“他听不见，我没开外放。”
“………”
柏延这回是真的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到了曲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