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洪水决堤一般,一点被突破整座大堤很快就垮塌了,羯人的防线顷刻间就彻底地崩溃了,蜀军以无可阻遏之势攻占了长子。
屠城是不可避免的,蜀军对羯人从来没有过心慈手软,尤其是看到城中的那些累累白骨,蜀兵们的怒火就无法抑制,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汉人与羯人之间的仇怨,已经不是那种简单的隙怨了,羯人在汉人身上种下的累累血仇,那是罄竹难书,他们最终被灭族,也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什么人。
长子城中,守城的羯军只有一千多人,羯人平民大约有五六千人,城破之后,全部被堵在了城里,蜀军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掉。
而城中被圈养的汉人女子,尚不足千人,也就是说,如果蜀军再迟上几个月攻占长子的话,很可能在城中就看不到一个汉人了。
攻克长子之后,刘胤并没有在长子多做停留,长子的失守,必然令匈奴人为之震动,很快就会有大军回攻长子,如果此刻留在长子,只能是被敌人所围困,这和刘胤大纵深大迂回的运动作战是相悖的。
一旦匈奴人回撤,他们对上党南部根据地的“铁壁合围”就会被打破,虎骑左营在撤出长子之后,便可以寻机歼敌,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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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子城失守了?”刘渊听到长子失守的消息,当下也是坐不住了。
这已经是连续两天接到的第二个坏消息了,东涧谷运粮队遇袭的事件还在调查之中,二千人全军覆灭,几百辆粮车被焚,尽管不会对匈奴人的粮草补给造成致命的影响,但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和粮草,对匈奴人的军心士气还是有着极大的影响。
眼看着七路大军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着,距离绞杀藏匿在深山之中的蜀军已经是为期不远了,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状况,着实让刘渊大皱眉头。
由于现场只有被焚毁的粮草和匈奴人的尸体,刘渊无法得知这支运粮队是如何遇袭的,也不清楚是何人所为。不过想要在短时内消灭运粮队,敌人至少也得投入三到五倍的兵力才行,东面两路军的指挥官常海信誓旦旦地保证,被围困在包围圈内的刘胤主力根本就没有脱困的可能,但歼灭运粮队的蜀军是从何而来的?
难道是上党西部或者东部的蜀军?这个似乎更不可能,路途遥远不说,匈奴人还把守着中间的几道关隘要塞,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接到这几座关隘要塞被攻击的禀报,除非是蜀军胁生双翅,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到东涧谷来。
东涧谷的事还没有整明白,长子城失守的消息却又传了过来,与运粮队全军覆灭不同,长子城虽然陷落,但还是逃出了一些人,这也让刘渊终于明白在东涧谷偷袭运粮队和攻占长子县的是同一拨人马,正是刘胤率领的虎骑左营。
“蠢货!真是愚蠢透顶!你不是说东路防线固若金汤,就连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吗,你告诉本王,刘胤是怎么到的长子城?”刘渊当场暴走了,冲着常海就是劈头盖脑地一阵怒骂。
常海顿时就发懵了,他的行军路线是固定的,都是帮原先刘渊安排好的,这一路之上,根本就没有遭遇到蜀军,刘胤是如何突破他的防线,常海真不知道。
“这个末将真的不知,末将已将所有东去的道路封死,从未看到过蜀人的踪迹。”常海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刘渊的性格喜怒无常,常海可不想因此而掉了脑袋。
刘渊余怒未消:“刘胤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溜了,你居然都不知道,那本王要你何用?”
常海顿时一身冷汗,连忙跪地求饶道:“末将无能,请大王恕罪。”
崔游在一边道:“大王,这也怨不得常将军,刘胤对此地的地形要熟悉的多,或许他知道有我们不知的隐秘小道,从而可以迂回到我们的后方。”
刘渊想想也是,如果刘胤要是从正面突破常海的防线,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上党地区崎岖多山,匈奴军就算是封死了许多大道,也不可能顾及到所有的小路,蜀军从小路迂回攻击长子县和袭击运粮队,也在情理之中。
刘渊没有再追究常海的责任,将他挥退,对崔游道:“崔大夫,现在我们又该当如何?”
崔游道:“大王,事已至此,当速派兵收复长子,刘胤偷袭长子,想来也不可能带太多的兵马,如果能将其围歼于长子城中,倒是得大于失。”
刘渊也深以然,当下从围剿蜀军的七路人马之中,抽调出两万人来,直扑长子,欲乘刘胤在长子立足未稳之时,一举全歼刘胤于长子城中。
不过匈奴的人马扑了一个空,当他们赶到长子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城空,城内除了满街的羯人尸体之外,完全全看不到任何的活口,整座城池,如死一般的沉寂。
而此时的蜀军,正在刘胤的带领之下,继续地实施大迂回作战,这次刘胤瞄着的,是匈奴人北路的一支人马,离开长子之后,刘胤便直奔西北方向,于两日后在红崖口与匈奴的这一路人马打了一个遭遇战。
原本匈奴人每一路的人马都在六七千人,不过为了收复长子,东面和北面的这几路人马都各自抽调了一半的人马,现在这一路只剩了三千多人,蜀军挟攻克长子之余威,士气高昂,在红崖口大战中明显地占据了主动,虽然未能全歼匈奴军,但也确实是重创了对手,如果不是附近的另一路匈奴军救援及时,这一路的匈奴军几乎就要拼光了。
蜀军三战三捷,打得匈奴人都有些晕头转向,刘渊只能是再次回调长子之军,疲于奔命,整个匈奴军的士气都陷入了低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