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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顿时又慌又怕,这个女将军竟然知道她和李玉染的旧事!

很快她有了选择,那就是去讨好那个威猛但看起来很单纯的将军。

她在地上连哭边跪爬,一直爬到黑虎脚边,抱着他的腿,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

“将军,求您救救奴家,奴家不想死!奴家真的和星夜女王是好姐妹,救您送奴家去星夜国!”

边哭边用那双多情的眼睛看着黑虎,手沿着他的小腿不断往上攀爬。

黑虎只觉脖子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全身起鸡皮疙瘩,一脚把昭云踢飞:

“你说话就说话,拉扯什么?”

他转身对凌十二道:“你说的对,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去星夜国。”

昭云不甘心地大叫道:“你们不能杀我!我真的和星夜女王是好姐妹!”

凌十二冷笑道:“你当初都被卷进草席丢到乱葬岗了,是我们女王心善,救了你一命。”

“你倒好,不过就因为女王无意间救了周承泽,周承泽到掖庭寻找恩人。 ”

“你冒名顶替了女王,却又担心她会到周承泽面前说破,虽然女王丝毫不在乎此事,也答应了你,绝不会跟旁人说起。”

“你还是不放心,知晓女王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离开深宫,你担心她离宫后会见到周承泽。”

“便跟旁人合谋,意欲害女王永世不得离开深宫。”

“女王当初救了你,还不如救一条野狗!”

“你现在还有脸说自己是女王的好姐妹?你真以为你做过的恶事,没人知晓吗?”

昭云大哭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求求你,让我见玉染一面,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们当时那么要好,在掖庭相依为命。我不过是一时犯了错……”

黑虎听不下去了,催护卫道:“把她押下去!”

就这样,昭云和一众罪奴一起,施宫刑绞死。

再一次卷进草席,可惜这一次无人能救她。

黑虎听到李玉染的过去,很是心疼,对凌十二道:

“我知道女王以前日子过的不好,没想到过的是这样的苦日子!”

“这大夏的皇宫看着富丽堂皇,怎么是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凌牧萧全和目睹,后悔的愧疚之情再一次充斥胸膛。

他去寻到高嬷嬷,问她李玉染的过去。

高嬷嬷自然是知无不言,从小玉染幼时母亲、姑姑、姐姐相继病死,自己也差点病死在掖庭。

到后来她沉默寡言,什么苦活都干,埋死尸、挑重物、寒冬时节浆洗衣物、舂米……

就那样在掖庭里熬了一年又一年,饶是这般艰苦,她依旧坚持练习刺绣。

最后因绣活出色,去了太后宫中,日子才好过一些。

高嬷嬷叹道:“她在后宫一直藏姿掩色,从不在主子面前露脸。”

“立志要出宫成为良民,她的名字已经登上了放出宫的名册。”

“她为了能出宫,给我们这些老人送了不少银钱。不怕王爷笑话,就是老奴,也收了她的银子。”

“可惜后面出了那等事,她被昭云下药,差点就成了朱公公的对食。”

“在宫里实在没了活路,刚好贵妃娘娘四处找水命女,老奴劝她去寻求王爷的庇护。”

……

后面的话不用高嬷嬷说,凌牧萧也是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玉染当初在宫里过的很不好,这会听高嬷嬷细说,才切身体会到,她不是过的不好,而是被逼入绝境。

她那时去凌王府,是抱着求本王庇护的心理去的啊!

凌牧萧再一次悔不当初,曾经,玉染是那么需要我的保护,而我却视她为玩物……

那么骄傲肆意的玉染,在凌王府时,不得不掩藏锋芒,温柔小意。

可就是这样,也没换来一丝真心。整个凌王府的人,都欺她辱她。

本王一直以为,那时自己对她很好,给了她妾的体面,给她锦衣玉食。

现在才明白,他以为的好,在玉染来说,同样是羞辱。

她怎么会在乎一个王府妾的身份?便是本王看的极重的正妻之位,对她来说,同样是不屑一顾的。

如果我能早点认识玉染,如果她在掖庭受苦时,我曾出以援手。

她在被人迫害之时,我曾救她出那深渊。

如果我在她初来凌王府,孤立无援,彷徨无助之时,认真地听听她的心里话。

只是一个良民籍而已,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那么混蛋地拒绝了她?还说出那么无情的话……

不知为何,想明白了这些,凌牧萧为过去的玉染心疼的同时,好像也明白了凌十二为什么说。

他是追不回玉染的,玉染能有今日,是她自己一步步闯出来的。

从深渊一步一个血脚印,爬到云端。

她好不容易逃离了掖庭,逃离了凌王府,逃离了大夏国,逃离了这个伤害她的地方。

她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回头?凭什么?凭自己的一片真心吗?

凌牧萧为过去的自己感觉到愤怒,也为现在的自己感可笑。

他以为自己在改,自己懂了玉染的感觉,所以可以和她重新来过。

原来,他早已失去了重新来过的资格。她是九天翱翔的凤啊!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停驻?

凭两个孩子吗?她历经生死磨难生下的孩子,不应该成为禁锢她的手段。

凌牧萧再一次感觉到绝望。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玄月。以前他很是不耻玄月的故弄玄殊,说话都是打玄机打哑谜。

他觉得这些什么高僧都是骗老太太香火钱的,但经过这么多事,他不得不信,玄月是真的窥探了天机。

他上前真诚求问:“大师,本王该如何追回妻子?”

玄月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您和女王前缘已尽,唯一的转机在,两人的骨肉身上。”

凌牧萧心中涌现一股激动之情,也就是说,他和玉染还是有机会再缘前缘的!

没想到却听玄月又道:“女王心系天下,不恋情爱。王爷也该效仿才是。”

这下子凌牧萧听出来,他跟玉染没有夫妻缘了,唯有养好阿满和阿沅。

他其实是信的,但还是不甘心,他错过了太多机会,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不知何时,黑虎过来,他好奇地问玄月:“大师,你是怎么算出来我们女王在海外称王的?”

玄月一脸疑惑:“算出来?”

黑虎急道:“我听到你跟周长乐说,女王在海外称王,她才气急败坏,没有逃走的。”

玄月失笑:“并不是算出来的。”

黑虎先是沉思,猛地双目圆睁,好像看到真的神仙一样惊讶道:“您窥探了天机,从天机上看到的?”

“还是您能梦到未来之事,在梦里看到星夜立国的?”

玄月见他越来越玄乎,含笑道:“都不是,是言道长写信告诉我的。”

黑虎:……

这感觉,比魔术被拆穿还让人失望!

黑虎摸着后脑勺,干笑半天不知怎么接话了,我以为你是真佛,没想到只是认识言道长而已。

又听玄月道:“凌王,贫僧是来向您辞行的,言道长邀请贫僧去星夜国。”

凌牧萧没有阻挡,他反而很支持玄月过去,好像更多熟人去了星夜国,就能让玉染对大夏多一份念想一样。

玄月临走时再送他一卦,尽快登基称帝,一统天下。待四海升平之时,也是一家团圆之日。

这一卦让凌牧萧很是欣喜,一家团圆,他还有一家团圆的机会。

很快,凌牧萧令钦天监择吉日登基,立国号为月华。

你为星夜,我为月华。

江南和岭南不知是被打怕了,担心自己因临海,随时被星夜国打过来。

所以凌牧萧一宣布称帝,江南和岭南立即俯首称臣。

只有蜀中还在苟延残喘,凌牧萧派凌四领兵攻蜀,前后不到半年,蜀中称臣。

就在凌牧萧登基那天,李玉染正带着两孩子在倭州玩雪,过年是赶不回龙牙门了。

言司在准备过年的祭祀,她和孩子们一样贪玩白雪,等回到龙牙门,就见不到雪了。

就在两孩子六周岁那一天,也是正月初一,星夜全国都在欢庆新年之时。

言司很高兴地跟他们说个好消息,他的旧友,玄月大师要来倭州了。

阿满好奇地问:“玄月大师,也道士吗?”

阿沅替舅公回答:“是和尚,我听娘亲说起过。”

李玉染对玄月一直没啥好印象,同样觉得他是个骗老太太香油钱的神棍。

不过他既然是小舅舅的朋友,之前小舅舅在大夏找她,也多亏了玄月帮忙。

她自然是表示欢迎的,现在星夜国民多信道,但保不济百年之后,道观盛行,信仰胜过律法,又现邪道。

所以对吸收多教义文化,她是支持的。

只是:“玄月大师为何现在来倭州?”

言司看她一眼,轻声道:“大夏国亡,新国君建国月华,登基称帝。”

“玄月说月华国不需要他,他想要去更广阔的天地传教。”

阿满好奇的是:“新国君是谁?”

阿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果然舅公给了他们确切回答:“是你们的父亲。”

阿满不禁欢呼,他高兴的并不是父亲当了皇帝,而是他打赢了鞑子。

同时他还高兴一点:“黑虎舅舅和姨母是不是要回来了?”

李玉染笑着点头:“所以我们也要尽快赶回龙牙门,迎接舅舅和姨母。”

阿满突然对言司道:“舅公,舅舅和姨母回家,就要成亲生宝宝。”

李玉染大惊,忙喝令道:“阿满,不可胡说。”

阿满委屈地看向阿沅:“是姐姐告诉我的,姐姐你快告诉娘亲。”

李玉染小心地看一眼小舅舅,只见言司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释然。

轻笑道:“恭喜他们了。可惜舅公无法回去参加婚礼。”

李玉染很想说,倭州之事已定,小舅舅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去。

但转念一想,看着凌十二嫁给黑虎,对小舅舅来说太残忍了。

他虽然已经决定将一生奉献给道,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他也会痛苦,也会无奈,也会悲伤。

所以,不如先离远一些,让时间来平复他的悲伤吧。

说是要赶紧回去,但还是要等风向,一直到二月间,李玉染才带着两孩子返回龙牙门。

同时带走了三船的矿银,还有十船的倭民。这些倭民不是去龙牙门的,而是去开发新海岛。

从龙牙门到澳州,沿途有太多荒岛无人岛,都需要人驻守。

言司执意留在倭州还有一事,那就是他准备派人去试一下另一条航线。

也就是去阿拉斯加,沿着阿拉斯加,找到美州。现在那里还是一片无主的沃土,可将其汉化。

春暖花开之时从倭州出发,回龙牙门。

沿途李玉染看着手中的海图,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地跟阿沅和阿满讲解,大夏离这里有多远。

走哪条航线去月华国更快更安全,阿满乐呵呵地听着,在他看来,有了星夜战舰。

这天下去哪里都很快,同样,有姐姐和母亲同行,不管去哪,不管是干什么,他都愿意。

阿沅却好像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夜里要睡觉了,阿沅极少见地撒娇道:“娘亲,今晚我想和你睡。”

李玉染自然不拒绝,阿满有些委屈,他也想和娘亲睡,但娘亲说了,他是大男生了,不能和娘亲还有姐姐睡。

夜里,阿沅在娘亲怀里,贪恋着娘亲的温暖,小声问:

“娘亲,我和弟弟长大后,是不是有一个人要去月华国?”

李玉染知道女儿聪明,只是没想到她能想的这么远。

她实话实说道:“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也说不一定,如果你父亲又娶了妻生了子,就不会接你们其中一个过去了。”

阿沅想到一头白发,温柔又悲伤地看着她的父亲,她有感觉,父亲不会再娶妻生子。

但她没有说出来,还是让父亲自己证明,更让母亲信服。

李玉染没问阿沅,如果凌牧萧真来接一个孩子,她愿不愿意过去?

因为他们还小啊,便是他们自己要选择,最少也要到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