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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黑衣人并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大多数酒客甚至懒得看一眼,这让叶天有些奇怪,难道这是很普遍的事吗?

不过叶天随即就注意到一个细节,黑衣人在故意躲着行人走。

乍一看这好像没什么,跟行人相向而行总不能撞人家身上。但他们就像是约好了一样,提前就向旁边挪步,让行人按原路线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一个例外。

这很奇怪,两个相互走近的人,应该会同时慢下步来,看对方有没有让路的意思,然后才决定自己要不要主动让。毕竟两个都不让,或是两个都让,结果都是过不去。

而且正常看到一群黑衣人,下意识就会觉得这些人不简单,然后提前让路吧?而行人丝毫没有这种想法,就像是当黑衣人为空气一样,丝毫不在意地就走过去。

等等……空气?

叶天将酒杯放下。他很怀疑,其他人不是习惯了这些黑衣人的出现,而是下意识忽略了他们,就像自己在人群中开了降低存在感一样。

意识到这点,叶天悄然跟了出去。

他快速扫视一眼,并没有发觉地面上有多出什么东西,于是就跟在那群人身后。

穿着黑衣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被跟踪,还在路上走走停停,看到人多的商铺也会进去看两眼,但很快就又出来。

在他们停顿的间隙,叶天看到有闪亮的东西一闪而逝。

“洒的到底是什么?”,叶天有些疑惑,他能看到对方洒的动作,也能看到那东西扔出的过程,但东西扔到了哪里,以及是什么他都不知道。

这就很奇怪,他已经看得很仔细了,就是捕捉不到那东西扔出去后掉落的位置。

因为没有弧线。

他加快脚步,在一个黑衣人停顿的间隙直接撞了上去。

隐隐约约间,叶天看到几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从黑衣人手中洒出,在空中顿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哎呦。”,叶天假装摔了一跤,挨着黑衣人倒在地上。

“谁啊?走路不长眼吗?”

叶天摔倒后恶狠狠地说道,他坐起身来扫视两旁,发现竟没有人来扶他。

原地尴尬了两秒,他不情愿地自己站起来走了。

其实他全知视界下能看到黑衣人就在他侧后方,弯腰有准备扶他的意思,但他并没有真的等黑衣人扶自己,而是装成一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的路人。

因为那黑衣人在犹豫,他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这让叶天心中更加明确,这些黑衣人的确有着类似降低存在感的能力效果。就比如这个跟自己相撞的黑衣人,他就在确认叶天是否注意到了他。

等叶天走远后,这伙黑衣人又继续开始他们的工作。

叶天远远看到黑衣人们从街道口走出离开他的视线,于是换了个方向靠近过去,他发现这些黑衣人并不只有一伙,每个街道几乎都能看到一些忙碌的黑衣。

但也不多,就仅限于附近的几个街道。

不仅如此,路中央还有一辆马车,有黑衣人时不时靠近那里,像是在汇报情况。

叶天摸不清情况,没敢冒险探查。

不一会儿,马车忽闪了几下,就像是快没电的投影画面,紧接着就消失了,连带着那些黑衣人一起。

叶天一下子就懵了。

这么大个马车放在路中央,消失了居然都没引起关注,路人还是该干嘛干嘛。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肯定不会就这么消失掉,跟鬼影似的。那群人看似训练有素,貌似是官方的人,干的事却遮遮掩掩,悄悄丢水晶球,准没安好心。”,叶天沉思了一下,决定在附近找找看。

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消失的这么彻底,马车里的人固然很厉害,能做到让马车消失这种事,但连带着那些黑衣人一起就不简单了。

那些穿黑衣的可是分散着呢,如果马车里的人能用精神力将他们全部囊括,那也理应将覆盖范围内的东西都带走,可事实上除了人并没有其他东西消失。

叶天仔细搜查地面,尤其是那些黑衣走过的地方,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

“脚印没有消失……”

这是青石板路,因为有土尘,走过的人会在上面留下一层浅浅的脚印轮廓,常人注意不到,但有着洞察者之眼的叶天却能够清晰捕捉到。

那些黑衣人的脚印并没有截断,而是延续到了远方。

“并不只是视觉上消失那么简单,脚印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像是有人帮他们走完了剩余路程一样。”,叶天决定跟上去看看。

很快,他又见到了身穿黑衣的那些人,依旧在各个街道的角落走走停停。

叶天尽量避开他们,躲在人群中向前走,很快再次见到了那辆马车。

他紧跟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快步向前两步靠近马车,叶天则从旁边错开。

很巧合地,他偷听到了对话。

“白驹大人,这个区域也布置完了。”

“嗯。接着去下一个吧,尽量在天黑前完成对12区的……嗯?”

叶天听到白驹这个名字时就暗道不好,心说这不是裁决者吗?值夜者最高层之一,‘海’级的强者。他要是被看出来身份就完蛋了,跑都没机会跑。

在意识到这些人很有可能都是值夜者后,叶天就加快脚步,想要跟他们拉开距离。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妥,自己只是个路人,理应看不见他们的,平白无故加快步伐嫌疑很大,他想放慢下来,可已经晚了。

白驹的语气一转,磅礴的精神力就像放开水闸一样冲向叶天,叶天的脚步瞬间停滞。

精神力一扫而过,发现只是个路人后,白驹收回了目光。

紧接着,马车连带着黑衣人全都消失不见,叶天停滞的脚步也恢复如初。

叶天保持着节奏走着,一直到走出这片街道,才松了口气。

刚刚没有任何前奏,他就感觉自己动不了了,那股精神气流几乎没有停留,从他身上淌过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他事先警觉,恐怕都不会察觉到自己被人用精神力扫了一遍,因为速度太快了。

甚至于他只是思维停滞了一下,白驹的扫视就结束了。

“这就是涉及时间的能力吗?不到高阶我恐怕能被秒杀。”,叶天心有余悸,他向胡豆问过裁决者的能力,知道白驹能掌控时间。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跟这种强者不会有交集,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想不到真正遇上了,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叶天也不太害怕,他改变相貌的能力在那个死神般的女人验证过后,就知道类似的情况大抵也是不会被看出来。白驹哪怕再强,不认真观察也看不出破绽来。

刚才的巧遇也让叶天意识到,他在一墙内可能随时随地撞见强者。想要不被抓到,最好保持一颗平常心态。

不然就像这次,如果碰到的人不是白驹,或者白驹不用时间停滞,那么大概率会发现他的心跳加速,神色紧张等异常之处,继而怀疑他的行为目的。

好在这次之后,他这张脸也算经受过裁决者验证了,裁决者都没看出来,实力不如裁决者的就更看不出来了。

这么想来,他只要常常暗示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许就不会有危险了呢?

叶天心中一哼:夜天的通缉令,关我叶天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