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是整个大燕朝的核心,他们身份高贵,表现出来的全是高贵完美,所以皇室一旦有什么丑闻,百姓们都十分热衷。
这样混淆血脉的传言他们只觉得劲爆,尤其是这话还是皇帝的哥哥透露的……可想而知百姓们心中有多沸腾。
汉宪宗作为当今圣上,远在避暑山庄,他的眼线探子却仍然遍布整个京城。
当听到这样荒谬的传言后,忙快马加鞭将消息传进了避暑山庄,所以昨晚上来福才火急火燎找上了汉宪宗。
汉宪宗一晚上没回来,早上也没过来用早膳,极有可能还在处理这件事。
“蠢货。”谢姿月对于三王爷的评价唯独只有这两个字。
先皇会这么愚蠢吗?让一个不知道自己血脉的皇子来继承皇位?
而且汉宪宗已经登基为帝,三王爷不过一个宗室亲王,居然敢在府邸里那样诋毁汉宪宗,还让这样的丑闻落入民间。
汉宪宗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至于要怎样攻破流言……应该是要用非正常手段了。
“你等会儿让李嬷嬷他们进来收拾东西。”谢姿月沉吟片刻,只让桃香为自己简单打扮一番,吩咐她们去收拾。
“娘娘,这……”
桃香愣了愣,顾萱此时也奶声奶气问:“母妃,为什么要收拾?”
“因为我们要回去了。”面对女儿,谢姿月十分有耐心,柔声细语道:
“所以要收拾东西,阿萱也去换衣服,好不好?”
正说着呢,来福就进来了,一进来就说准备返程的消息。
谢姿月神色一动,问他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面对其他嫔妃,来福可能还会装一装,但是面对谢姿月,来福就显得很是坦诚了,他道:
“是关于三王爷的。”
看谢姿月和桃香的模样也不像是不知情,所以来福说得很笼统,表明没有其他新的事情。
谢姿月这才放心。
到了中午,来接他们的马车便到了避暑山庄,因为众位嫔妃走的着急的缘故,厢房里的东西都没收拾好。
在这种时候,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要多嘴,若是惹了圣上不快,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就算一片狼藉,众人上马车的时候仍旧有条不紊,只是忘记带东西的嫔妃们在马车上自然少不了抱怨。
容婕妤与柔妃同坐一辆马车,见帘子关上之后便忍不住发牢骚:
“陛下这也走的太着急了,我的东西都没有收拾完!落了好些在屋子里,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来……”
她抱怨的时候,见柔妃坐在马车上时神色自然,忍不住问:“柔妃姐姐难道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柔妃同谢姿月一样,也早早得知了消息,猜到会提前回宫,于是就提前吩咐了宫里的人。
容婕妤一听难言羡慕:“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走的急,有一串皇上赏赐的项链怎么都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她虽然是羡慕,但是话里话外都隐隐炫耀。按照柔妃以前左右逢源的性格,肯定会附和她。
但是柔妃这次被她的话勾起了记忆,突然想起自己床底下的东珠耳环好像还留下了一只。
当时她太着急了,扔的太靠里,等来福走后怎样都拿不出来。
她不知道会这么快出事,之前还想着慢慢来,谁知道今天太急,居然将这件事给忘了……
柔妃脸色煞白,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地方隐蔽,没有人注意到。
容婕妤虽然没得到柔妃的附和挺失落,但是在看见柔妃煞白的脸色之后,还以为柔妃是因为她的话而伤心。
于是她心中得意,一路上都心里喜滋滋的。
这边,对比于上次,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顾萱明显更遭罪。
她的额头上全是汗,虽然马车已经足够好,但是仍然有颠簸,小脸煞白的她因为热,不想被谢姿月抱在怀里。
谢姿月见她小小的一团缩在马车的坐垫上,随着颠簸一动一动,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怎么可能放心?
这要是马车突然硌着什么东西,女儿就该掉下来了!
一向不要求女儿的谢姿月难得强势一回,硬要捞她抱着,顾萱不情愿,忍不住哭了起来。
谢姿月没办法,只能把马车的小帘拉开,给她透气。
说来也巧,秦星骑着马跟在皇贵妃母女的车驾边上。
他早就听见了里面小公主的哭声,此刻见帘子被掀开,顾萱眼睛红红的看着外面,难得多看了两眼。
“母妃我要坐马马。”难受至极的顾萱看见秦星,不亚于看见救命稻草。
她在马车里又闷又热,但是坐在马上感觉还挺凉快的。
至少能有风吹!
“你坐的上去吗?”谢姿月怎么可能同意,外面的太阳那么晒,等会儿把顾萱的脸晒脱皮:
“而且外面晒太阳。”
“宝宝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就不热了。”谢姿月哄道。
顾萱如蔫了的茄子一般趴在窗户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原本白皙的小脸红彤彤的,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秦星把母女两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双腿一夹马腹,跑到了最前面。
他在汉宪宗的御驾旁边,像是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整支队伍就停了。
“母妃,为什么停了?”顾萱嘟嘴说,“没有风。”
马车停下来不走就没有风吹进来。
谢姿月正欲唤桃香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她们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汉宪宗从外面探出手来:“阿萱来,父皇抱你过去。”
汉宪宗的御驾是特制的,底盘由极重的铁木制成,不易颠簸。
其上是绸布加纱幔,遮蔽日光的同时通风极好,比嫔妃们的马车好多了。
方才秦星过来说小公主不舒服,他便立马吩咐队伍停了下来,想着将谢姿月母女接过去。
“陛下…”谢姿月说不动容是假的,她将顾萱递给汉宪宗,还没来得及叮嘱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也被牵住了。
“一起过去。”汉宪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