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之前,她可能还不懂绢花佩戴在耳边的含义。
但是前不久何宝儿才跟她说过。
看着燕酌在楼下看着自己笑,本是一张英气俊美的脸,戴上这朵花平添了几分温柔。
走廊两边的女子哪里知道这花是谁的?
但是不论是谁的,看着燕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戴在了自己的耳边,众人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少女们更是直接沸腾了。
“啊啊,燕世子戴的是谁的绢花?”
“不管了,我刚才丢的花好像就是黄色……”
“说什么呢,你看燕世子朝着这边看了么?”
“……。”
何宝儿刚才笑得前仰后翻,很显然没有注意到燕酌是什么时候将花戴上去的。
等她笑够了朝着外面一看,惊得舌头都差点捋不直了:
“公主你快看!燕世子居然戴了花,这是谁丢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要来拉已经跑进屋子里的顾萱。
顾萱一张脸已经红成了煮熟的虾米,半推半就被何宝儿又拉到了能看见底下的窗户边上。
何宝儿掀开自己帷帽,冲着底下喊:“燕世子,上来吧!”
她没想太多,还以为是燕酌觉得新鲜,随便取的。
燕酌抬眼望去,虽然顾萱仍然戴着帷帽,也没有说话,但明显正看着这边。
应当她也是同意他们上去的。
燕酌顿时松了一口气,抬脚打算上去。
跑的最快的还是顾城,这家伙气的咬牙切齿,一边走一边恨恨:
“何宝儿这个不知文静为何物的家伙,居然将绢花丢进了我的嘴里!”
他的一腔英明神武全被何宝儿给毁了!
底下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让自己的面子何在?
所以顾城跑在燕酌前面,走进包厢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何宝儿!你刚刚什么意思,居然朝着我的嘴丢绢花!”
看那架势,恨不得进去就将何宝儿捉拿归案,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何宝儿没想到顾城这么快,她身姿灵活在以顾萱为中心躲猫猫,嘴里叫嚣着: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哪里是想要扔来打你?我不过是想丢给你,但你自己没接到罢了。”
何宝儿和顾城斗嘴斗了这么久,彼此对互相的性格都颇为拿捏。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顾城本来怒气冲冲的脸僵硬了一瞬,旋即变得很不自然:“是……是这样?”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偷瞄何宝儿。
何宝儿难道早就折服在了自己的人格魅力之下?
不然怎么会朝着自己抛花?
顾城开始认真思考,他虽然一直和燕酌混迹在一起,自认自己的容貌也不比燕酌差。
但是好像少女们的眼神都只能看见燕酌,对他就忽视了个彻底。
燕酌遮挡了他的光芒!
没想到何宝儿还能这么慧眼识珠……顾城将自己之前对何宝儿的一切偏见全部翻篇。
至少对他来说,何宝儿是第一个在他和燕酌面前给他抛了绢花的人。
想到这些,顾城语气缓和:“还算你有眼光。”
接着便坐在了一边,绝口不提再继续捉着何宝儿收拾的事儿了。
何宝儿方才看见顾城眼珠子乱转,便知道他是在自己脑补。
听了这话,便知道他真是被自己忽悠到了,不由得暗自发笑。
但能安分肯定比四处躲避好,她用带着浓重笑意的一声“嗯”,堵住了顾城的嘴。
在他们两人你争我辩的时候,燕酌则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顾萱。
近距离看见燕酌,顾萱觉得脸都快红成虾米了。
她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好在戴了帷帽,才没有被看出端倪。
只不过虽然害羞,目光却仍旧忍不住看着燕酌。
她从前看燕酌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但是许是今日他耳边的绢花一直在提醒自己。
要不是此时房间里还有另外几个人,顾萱真想用手捂住自己温度高涨的脸消消温。
她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鬼使神差将绢花丢了出去。
而燕酌不仅接了,还将这绢花别上……他都做到如此地步,要是顾萱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但是正因为清楚了他的心意,顾萱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
她还尚不明确自己的心意,就已经丢出了绢花,该如何与燕酌交代?
顾萱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阿萱妹妹,你怎么在房间里还戴着帷帽啊?”顾城这个状况之外的家伙,到现在都不知道燕酌和顾萱发生的三两事。
只见他殷勤的凑到了顾萱的身边,关心的想将帷帽的白色面纱撩起来。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在何宝儿就在顾萱边上。
见顾城这么不客气的抬手就要撩,何宝儿没好气的将顾城的手拍开:
“你管人家公主在哪里戴呢?”
顾城张嘴正待要说,便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他顺着让自己感觉背后凉凉的方向看去,便看见燕酌正满怀深意的看着自己。
这眼神,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顾城虽然没有开口问,但已经非常识趣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
“出去转转么?”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僵持,最后居然还是燕酌这不善言辞的人主动提议。
听到能出去转转,顾萱松了口气。
虽然几人还是在一起,但好歹不在一个房间里。
再说了,她出宫来也是想见识上元节的繁华,总不可能在包厢里就能感受完全。
还是要出去转转才行。
至于何宝儿,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咱们赶快出去,这会儿街上怕是已经热闹的紧了。”
此时满街满城都是灯笼,这里丢绢花的环节已经结束了。
外面早就不知道有多热闹了。
尤其是外面的东西很好吃,这才是何宝儿最惦记的。
顾城一眼识破,挖苦她:“你怕是想去吃点东西吧?”
何宝儿干脆承认:“我在家里我娘管,在宫里去了娘娘也管,想吃点什么东西都不自由。”
半夜三更她和顾萱饿了,两人只能苦哈哈的面面相觑。
这个说:“我想吃葱泼兔。”
那个说:“螃蟹清羹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