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什么好事?”谢姿月心想,这事儿可不能让汉宪宗知道。
要是皇上知道了这事儿,怕是能直接跳起来。
不过她也不会主动告诉皇上就是了。
桃香也能看自家娘娘的心思,在心底暗暗点头。
这事儿要是告诉了皇上,皇上肯定比自家娘娘难以接受多了。
不过既然娘娘没提,桃香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最后谢姿月还是给女儿找来了花草工匠,那位工匠知道是公主的吩咐,即便从来没上手过,也做的十分妥帖。
正因为知道公主的身份不一般,他听公主说了做法之后,特意用其他花试验过。
后来确认了技巧之后,才小心翼翼做好了并蒂莲的标本。
标本做好后顾萱相当满意,将其妥善收好。
夏日刚过,汉宪宗在一次酒后突然想起,宫外的质子府已经修好了。
伊戈始终是个外男,即便质馆距离后宫有一段距离,但是任由他在宫中始终不好。
于是第二日,汉宪宗就下旨将伊戈看个满意的日子,准备搬到宫外的质子府上去。
顾萱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她对这事儿一向不关心,而且也没人会专门用这样的小事儿来扰她清静。
她知道这事儿还是何宝儿出宫了一趟,回来告诉她的。
“这位匈奴王子人缘瞧着还不错,我瞧着还有人给提了些东西。”
当然,就算给东西也不是什么金贵物品,毕竟就是一个弹丸之地的质子,犯不着要来巴结什么。
两人的话题也就是这样提了一嘴,顾萱对这个伊戈的印象,自从他和绒儿的事发生之后就不好了。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
接下来几天上女学时,顾萱刻意注意了一下绒儿。
顾绒果然神情恹恹,瞧着非常无精打采。
那次回宫顾萱给她带了侠女的话本,讲述的是一个恣意飞扬的女子勇闯江湖,并认识了许多豪杰的故事。
按照绒儿这样容易被话本影响的性子,难道这次并没有被影响?
不应该啊……或者是绒儿压根没看?
顾萱纳闷,趁着下学的时候拦住顾绒。
结果她还没开口问,顾绒看见她却像是看见了救星似的:“皇姐,你可还有第二传?”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顾绒害怕旁人注意到,说完后又有些害怕地捂住了嘴。
顾萱愣了愣:“……你是说上次给你带的话本么?”
她不由得怀疑,刚才顾绒瞧着无精打采,难不成不是因为质子的原因,而是在想话本的内容?
“是啊!”说到这个顾绒就兴奋:“静安实在是太英姿飒爽了,看完了之后我成天都惦记着,好皇姐,我母妃天天管着我,您可一定要帮我买进宫来。”
要是没有这个话本,她连饭都吃不香了。
顾萱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想笑还是想生气,不过总归来说是个好事。
绒儿是公主,又不是要拿着自身文采去考状元。
只要她能不恋爱脑,顾萱就满意了。
尤其是现在绒儿完全沉浸在了侠女的肝胆相照之中,顾萱非常满意,当即便拍着胸口,把这事儿应下了。
如此和平过了十几日,薛妃生下了第三位皇子。
这次生产让薛妃险些丧命,但她还算是个有福气的,虽然艰险,居然也挺过来了。
不过身子损伤的厉害,满了三十天了还不能下床,小皇子的身子也孱弱。
汉宪宗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怜惜,取名顾康。
康,则意为康健,仅仅是期盼皇子身体健康。
从刚生下来的赐名就能看出,汉宪宗并不在这第三个儿子身上寄予厚望。
薛妃对此还算接受良好,毕竟她只期盼孩子能健康长大。
但是她的娘家定远侯府却很不满意,好不容易家里的女儿生下了皇子,结果还不受重视。
给了这个名字,不等于直接告诉他们,这个儿子没有一丝机会吗?
定远侯不敢当众表达不满,但在几日后自家举办的赛马会上,对伊戈多有礼待。
摆明了是要让汉宪宗心中不痛快。
反正他们家就挂着一个闲散虚职,现在自家女儿生下的皇子也不受看重,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
尤其,他们本来只是对伊戈颇为礼待。
大燕本就是礼仪之邦,总不可能因为这事儿获罪。
伊戈却从中受益,借此在京城有了小面积的社交圈,总算摆脱了没人邀请的尴尬局面。
这些本来都是小事,君临天下的汉宪宗不把臣子间这些小把戏放在心上。
但伊戈有了更广泛的圈子,也好似爱上了赛马,特意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又邀请不少人参加。
不少人都应了邀约来到郊外,打算比试赛马。
在场有不少高门少爷,其中包含了何宝儿的兄长。
何凌峰是个胜负欲不强的人,这次来也是想着最好不要驳了伊戈的面子。
在大家都争强好胜的时候,他选了一匹性情温顺的母马,很显然退出了争夺魁首的人选。
当时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位少爷甚至还笑了他,不过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几句话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在其他人骑马狂奔争夺第一的时候,何凌峰骑着的那批母马却突然发了狂。
好在何凌峰驭马有道,加上性子沉稳,险中又险在终点将此马制服。
只是浑身衣服散乱,下马的时候袖中落出了一物。
众人这时候都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关心他的身体,他怀里落下的东西,恰好被大家看个正着。
那是一张绣着祥云的明黄色锦帕。
大家看的云里雾里,还有人调笑:
“何兄这是有了心上人了!”
女子有了心上人,便会将香囊手帕赠与情郎。
但那必须要是两家互相知晓的情况下。
公子们有些疑惑,虽然他们不怎么关心八卦,但是也没听说何凌峰和哪家的姑娘有来往啊。
倒是何凌峰的弟弟何凌然此时眼神闪烁,故作惊讶道:
“这不是公主的手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