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衣裳,谁都知道皇后娘娘在给自己的侄女撑腰。
要是惹了娴姐儿的不高兴,很有可能挨一顿打,还惹了皇后娘娘……
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
只是燕酌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谢姿月和顾萱是无话不谈的母女,虽说这事没闹到影响她女儿的地步,但她也没瞒着顾萱。
顾萱知道后虽说谈不上生气,但某一次从父皇的勤政殿出来,还没走到乾清宫,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颀长、面容俊美的男子,赫然就是燕酌。
顾萱没有像以前那样欢喜的跑过去,而是望了望,瞧见周围没有近道可以抄。
才勉强选择继续走这条道,但是原本走在道中间的她紧贴着墙边走,刻意和燕酌拉开距离。
燕酌早就注意到了顾萱,快步走到她面前。
顾萱被他挡住路,朝左迈了一步,燕酌也紧跟着迈了一步。
反正来回走了好几步,燕酌都挡在顾萱前面,让她无路可走。
顾萱美眸染上怒意:“你挡着我干什么?”
本是漂亮的跟仙女一样的人物,因为脸上染上了几分怒意,所以看起来多了几分生动。
跟在顾萱身后的听雨听荷眉眼微动,两人都忍不住微微抬起头。
只见向来在外人面前神情淡然的燕酌此时居然瞧着有几分愧疚与委屈,拉着她们公主低声道:
“阿萱,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回去之后……”
话还没说完,顾萱目光一扫,忍不住盯着他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内心深处的关心根本遮掩不住,随口就把话说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看着燕酌眼底有些促狭的笑意,顾萱不由得有些恼自己。
本来打算让他好好长个记性的,怎么就说话关心他了呢?
燕酌很是了解他的心上人,将自己的手举起来:“不过是我那日糊涂救错了人。”
当时他将平阳侯公子按倒在地时,自己的手不慎重重磕到桌角,碰出了好大一条口子。
而他也这几日在侯府心神不宁,担心阿萱生气,也没好好涂药。
这就导致原本看起来就不轻的伤势愈发重了,看起来青紫一片,还结痂了一条口子,好不恐怖。
要不是伤势这么显眼,顾萱也不能第一时间就注意到。
这会儿燕酌将手怼近,她一看就顾不上生气了,瞪着他道:
“救人没忘,怎的把上药忘了?”
语气虽然冲,但是很明显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燕酌心底一软,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等晚上下值出宫后再上吧。”
这话显然是故意的。
偏偏顾萱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办法,没好气道:“你最好别在有下次。”
然后拉着燕酌进了乾清宫的偏房里。
真要感谢这个偏房一直有下人清扫,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
甚至就连普通的活血化瘀的金创药都有,这些药都是谢姿月怕女儿受伤特意准备的。
不仅未央宫有,凡是顾萱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有。
且都是些药效很好的药粉,此时顾萱不要钱似的朝燕酌手上倒,因为药粉有些刺激,燕酌呼吸稍微重了一些。
顾萱连忙放慢了倒药的动作,嘴上还不饶人:“你倒是好心去救人,旁人也是真的感激,差点就以身相许了。我看倒是娴姐儿坏了好事才是!”
谢姿月一点都没瞒着女儿,把雷氏说的各项细节全都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所以顾萱知道娴姐儿做的事,她自然感动。
不过此时对着燕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忍不住想阴阳怪气。
燕酌自然是老实认错:“阿萱,此事是我思虑不周,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
当时他听见房间里有声音,情急之下没想那么多,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救人。
即便当时房间里就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但是吃一堑长一智,燕酌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以后虽然还会救人,但肯定会给自己留退路。
比如制止住作奸犯科之人,然后叫其他人来。
不给旁人误会的机会。
“什么以后?”顾萱没好气:“没有以后了!”
这类似要作废一切的话让燕酌脸色瞬间一变, 他迅速解释:
“阿萱,我保证没做什么,当时是平阳侯府的公子欲行不轨,我不过是想着救人。如果你怕旁人误会,我现在就去将那人找出来。他不敢不承认……”
他的语速极快,想着顾萱说没有以后,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好不容易才能和顾萱在一起,并且得到了陛下的赐婚!
要是因为这件事一切都没了,燕酌无法接受。
顾萱见燕酌似乎起身准备去将罪魁祸首缉拿归案,连忙将他拉住:
“好了,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是想着你受伤了,药还没有涂完呢!”
燕酌仔细看了顾萱一眼,见她脸上还存着对自己的关心,心底才稍微松了松。
“你说罪魁祸首是平阳侯府的公子?”顾萱哪里见过燕酌这么着急的模样?决心不和他说刚才的话题了,转而问起了另一面。
燕酌点头:“他腰间的玉佩就是平阳侯府的,我曾见过他们府上的世子,有一块差不多的。”
在大燕,不少世勋贵族都有身份的标志,其中最普遍的一种就是玉佩。
燕酌的记忆力不错,因为曾经和平阳侯世子见过面,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很难说那人当时匆匆逃走,是不是也害怕燕酌将自己捉到平阳侯府去。
“我知道了。”顾萱若有所思,此刻就期盼着这个杨淑华聪明一点。
要是她仍然贼心不死,心里还残存着其他念头……那顾萱就不会再客气了。
听说娴姐儿将杨淑华打的不轻,顾萱就算作是自己出了口恶气。
但要是杨淑华还有什么幺蛾子,她现在也得知了最关键的线索。
自有办法收拾对方。
事实证明,顾萱的担忧不无道理。
该出幺蛾子的人不管遭受了多大的警告,照样会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