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耀满头雾水，“何为借鸡生蛋？”
刘煜想了想解释道。
“大致意思就是，借别人的母鸡来为自己下蛋，等到母鸡孵出小鸡再把别人的鸡还回去。”
“侄儿需要伯父的药物，来赚取钱财。所以伯父您，就是侄儿相中的那只‘鸡’啊。”
“......”
“刘煜，你这是要行商？”
许耀的语气虽然不重，但是刘煜能听出其中一丝的不认可。
想想也是。
在大汉朝，士、农、工、商，这四大阶级可是按照地位排的。
而大汉就是一个阶级固化十分严重的时代。
商人虽然可以赚钱，但是他们社会地位低下，得不到上流人士的认可。当然，事无绝对，你要是成为一方豪商，还是能让人另眼相待的。
刘煜点点头。
“不错，侄儿正有此意。”
“而且商人的存在是有利于天下的，侄儿觉得行商没什么不妥。”
刘煜需要钱财，他想要对抗赵家、争霸天下，第一步就是要有钱大量的钱。他现在可以依靠，或者说合作的只有许家。
刘煜算是技术入股，需要许家的帮助来转化为商品，最终收获财富。
当然这件事对许家同样有利，毕竟他打着的是许家的招牌，许家算是名利双收。
许耀捻着下颌的胡须，陷入短暂的沉思。
忽而看着刘煜说道。
“行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古以来盲目追逐金钱，败尽家财的人也不在少数。”
“伯父不必担心，关于行商侄儿已有计较。”
“哦？你欲如何？”
刘煜很自信，虽然他没做过生意。但就凭他的知识储备，放在汉末做个生意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既然许耀问道，那他简单的说两句就是。
“首先，我们要把这些药物产量化。”
“原来只是伯父一人配制，那产量肯定是不够的。现在要招募更多的人，投入更大的财力，还要建个作坊统一科学管理。”
许耀父子二人听得眉头紧锁。
产量化可以理解，就是增多的意思，那科学管理又是什么。
刘煜没有关注许家父子的疑惑，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其次，就是外销的问题。”
“仅仅靠城父县一地，肯定消化不了这么多的药品，所以要组织起一支商队打开市场。”
“废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当然不能免费做善事，我们要赚钱。没有利益驱使的事业，到最后都是扯淡！”
许耀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按刘煜的计划试试看吧。
他点点头道：“好吧，你们都还年轻有的是精力，就随便你们折腾去吧！”
“但是老夫有一个疑问，刘煜你口口声声说乱世将临，可有什么谶语。”
谶语？
怎么古人都喜欢整这个玩意。
刘煜暗骂封建迷信真害人，他哪里知道什么谶语，只能挖空脑袋去想一些素材。
还好，他搜索一圈，总算掏出一些东西。
“伯父，建宁二年四月望日，陛下御温德殿，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下蟠于龙椅上。”
“陛下受到惊吓栽倒，左右随行急忙进宫抢救，百官全部奔跑躲避。片刻后，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砸坏房屋无数。”
“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死伤无数。”
“光和元年，雌鸡化雄还能打鸣。六月朔，黑气十馀丈，飞入温德殿中。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
“种种异象表明，大汉已经到了多事之秋。”
听到这，许耀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
这些异象民间也有传闻，他多少也听过一些，刘煜并没有弄虚作假。
而许褚早就目瞪口呆了，好像是在听神话。
刘煜见状暗自得意，他打算再加一把火。
“伯父，如果这些只能归为天灾，那侄儿接下来要说的可就是人祸了。”
“如今朝堂上官员腐败，陛下昏庸，任由奸臣当道，宦官弄权。甚至把大小官职明码标价，公开卖官鬻爵。”
“在边疆。西羌连年反叛，北方的鲜卑乌丸时常南下抢掠。边疆战事不断，国库早就打光了，官兵也是日趋疲惫。”
“在国内。现在又逢全国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陛下不发粮拯救黎民，反而听信谗言继续加重赋税。”
“伯父，您觉得这样的陛下，这样的朝廷还能长久吗！”
咕嘟~ 许耀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刘煜的话太过于大逆不道，太过于惊世骇俗，但是他听起来怎么感觉那么有道理呢。
“刘...刘煜，此话是否夸张了点。”
刘煜轻轻摇头，“伯父，这些话绝无半点夸张，甚至还说得轻了。”
“哎，往后的形势，怕是会更加的艰难。”
“我刘煜身为大汉宗亲，虽势单力薄，当义无反顾，为拯救大汉四百年国祚而献身！”
许耀歪着脑袋，诧异地盯着刘煜。
心里想着，你小子突然发什么疯，还汉室宗亲呢，天下姓刘的可不止皇室一家。
这个时候，许褚又跳出来。
他搂着刘煜的肩膀，对许耀炫耀地说道。
“爹，你还不知道吧。我煜哥可是那什么中山靖王的后人，妥妥的汉室宗亲，只是我哥低调，一般人都不告诉他。”
刘煜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就笑开花了。许褚啊许褚，好哥们又是你，我刘煜愿称呼你为最强辅助！
许耀瞪了他一眼，许褚立马停止傻笑。
自家老爹要是发起飙来他可扛不住。
许耀再次确认，“刘煜，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真的能确定吗？”
刘煜神情严肃，脑袋狠狠一点。
“侄儿确定，这是祖父临终前告诉我父亲的。父亲说自己无德，他做的事情败坏家风，无颜向世人承认自己的身份。”
许耀不动声色，刘煜的话他已经信了几分。
但是这年头汉室宗亲也不好混，没个一官半职傍身，世家们也不会正眼看你。而且他已经隐隐猜到，刘煜要干什么事。
“刘煜，这事我暂且应下，你若是支棱不起来，那此事就此作罢。”
刘煜大喜直身一拜，“侄儿多谢伯父！”
“你先别高兴太早。”
“所有的事情都不一蹴而就的，你想积累钱财对抗赵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在此之前，先想好应对他们的法子吧。”
临到末来，许耀还泼了一盆冷水，警醒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