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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4章 梦

秦枭不知道墨寒羽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对他笑了下,招了下手想去找他。

还没迈出两步,墨寒羽就像见了鬼一样,浑身颤抖着后退两步,扭头就跑。

他想叫住他,没想到听见他的声音墨寒羽跑的更快了。

秦枭:……

到底怎么了?

秦枭头一次感到如此迷茫,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他本想找个机会和墨寒羽聊聊,但没等他靠近,墨寒羽便像那受惊的兔子跑的飞快,一溜烟影都没了。

秦枭:……

他什么时候这样可怕了?

秦枭想堵他,但以墨寒羽的本事,再加上这两天防备过高,简直难如登天。

不,登天可能没那么难。

“你说他到底怎么了?”秦枭不解,看着眼前悠然自得的少年,向他请教。

尹玺晦慢悠悠地摇了摇茶杯,轻轻吹了两下,抿了一口。

秦枭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咳咳。”尹玺晦轻咳两声,收敛起来,“我如何知道?你和他闹矛盾了?”

“没有啊,刚见还没一天,哪儿来的空闹矛盾。”

“那我也不知道了。”尹玺晦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什么,问他,“仇璞玥最近有找你吗?”

秦枭想了下:“没有。她一般不都和你在一起吗?”

尹玺晦垂下眼帘,不知是否错觉,他指尖有些僵硬。

“出了点意外……”尹玺晦蹙着眉头,似乎有些懊恼。

“要我去问问兰淮秋吗?”秦枭记得兰淮秋和仇璞玥这俩小姐妹关系不错。

“麻烦了。”

“没事,你要是知道了记得告诉我。”

“当然。”

夜色深幽,月光照进屋内。被褥乱糟糟的堆做一团,白发少年紧闭双眼,将身子完全埋进被褥中,不知做了什么样的梦,面色绯红,眉头紧皱。

墨寒羽猛然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呼吸急促,汗如雨下。

察觉到双腿间的异样,少年脸色难看至极,迅速走进浴室,几乎同时,水流声响起。

墨寒羽单手撑在墙面,低着脑袋,任由冷水将自己浑身衣物打湿,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下来。

可脑中不断回放着梦里的画面,那旖旎暧昧的场景,紧实有力的双腿、光滑柔韧的肌肤、灼热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双迷离失神的黑眸——

“嘭——!”

整间浴室瞬时冻结,冰柱悬于颈上,墨寒羽就像感觉不到一样,一拳打穿厚实的冰层,重重落在墙上,留下道狰狞的裂痕。

墨寒羽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喘息不止。

寒气控制不住地往外渗出,一时间整座寝室楼都受到了这股惊心动魄的寒气的影响。

有在梦中被活生生冻醒的。

“……怎么回事?”

兰淮秋抖着身子,不断哈出白气。

有被猛然吓到的。

“谁啊?!”

夏无了猛地起身,眼神不善。

“……墨寒羽?”

修炼中的秦枭睁开双眼,墨色眼眸光芒一闪而过,收拢起炁,有些疑惑。

他认出这股寒意来源,思索片刻,打开房门。

墙面不时结着薄冰,整座寝室楼好似是什么千年冰窟,冷的吓人。

秦枭微微皱眉。

墨寒羽剧烈颤抖着,片刻后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上衣物已然结冰,墨寒羽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收敛自己释放的冷炁,摇摇晃晃地从浴室走了出来。

门外传来声音,似乎在叫自己。

墨寒羽知道自己闯了祸,但他现在没这个精力应付,想等门外人自己放弃,房门响了一会儿,停止了。

墨寒羽以为对方走了,却听一声巨响,房门直直飞了进来——

竟是被一脚踹开了。

秦枭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失神的墨寒羽。

煞白的月光洒进屋内,浑身泛着冰碴的白发少年失魂落魄的望着自己。

秦枭心中一紧。

“墨寒——”

秦枭刚开口,连名字都没叫完,就见对方转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秦枭:?!!

秦枭连忙跑到窗前,向下望去,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墨寒羽心中慌乱,直到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急促喘息许久,才缓缓平复下来。

到底……为什么?

墨寒羽脸色难看,抱紧脑袋,止不住蜷缩起来。

为什么一连几天都会做那样的梦?

是因为这些天他一直在想那些事吗?

为什么一见秦枭心就止不住地乱蹦?

明明之前从未有过……

墨寒羽无措地攥紧拳头,眼中流露几分脆弱,半晌,将头深深埋进膝盖。

情缘节前一天,看到秦枭出关,他是开心的。但那天晚上秦枭失了约——竟然半路去到苗楷桀房中休息,这让他很不爽。

当时他很想把他们拉开,像他曾经经常做的那样。

但他没有。

因为秦枭和他说过,想让他成熟稳重一些。

几年不见,他想给秦枭留下好的印象。

于是他压抑着内心冲动,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

但今天全毁了。

他喜欢秦枭吗?是恋爱的那种喜欢吗?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秦枭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接受吗?

墨寒羽一概不知。

这些天他极力避免自己思考这些问题,甚至躲藏起来,不想面对带来这些问题的人。

但他很快又受不了了。

他想见秦枭。

秦枭闭关五年,即便他时不时去看望,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反应与回馈,而现在秦枭出关了,他终于能和他交流了,却又因为这些令人心烦的问题望而却步。

墨寒羽无力地闭上眼。

他第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秦枭望着一团糟的房间,眉头几乎要锁在一起。

“墨寒羽人呢?”夏无了掐着腰站在门口,没好气道,“他怎么又搞成这样?”

墨寒羽留下的冰碴经夏无了火焰的洗涤,已经蒸发的水也不剩,空留下干燥的房间。

“他经常搞成这样吗?”秦枭倏然回首。

“也不是……之前他刚来的时候搞过一次,现在又这样……“夏无了摸了摸头发,纳闷道,“叛逆吗?”

“可能和人闹了矛盾吧。”秦枭淡淡道,将变形的屋门拿了起来,用蛮力掰回原状,重新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