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说:“你家住在肖家村附近?”
小男孩点了点头,“是。”
阎解成愣了一下,“你自己走过来的?”
开车最少都要半个小时。
小男孩用手背擦了下眼泪,“是。”
哭得嗓子都哑了。
家长拎着棍子跑了过来。
激动地喊:“我叫你跑?小心叫人贩子给你抓走了,去要饭。”
他举起手中手臂粗的棍子。
吓得小男孩跑到了何雨柱身后。
家长:“你给我让开!”
何雨柱:“一大早就打孩子,你挺有劲?”
家长指着小男孩,眼角看着何雨柱,“我家的事,你少管!”
小男孩从何雨柱身后冒出一颗脑袋,“你答应我考了一百分,就让我骑一天马。”
家长忽然把棍子扔了过去,“我骑你吗呀,不上学了?老子说过年让你来,听不懂是不是?”
“欠揍的玩意!”
小男孩吓得哆嗦一下,“你骗人,答应我买的书包跟钢笔都没有买。”
阎解成呵呵一笑:“钢笔跟书包多大点事,这是你爸?让他给你买。”
小男孩:“他不买他骗人,钱都给他输光了。”
家长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儿子没有给他脸。
气得脱下一只鞋朝小男孩冲了过去。
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嘴巴没有停:“你说话不算数,我要骑马!”
家长朝小男孩屁股扇了好几下还不解气。
一把薅住小男孩的领口,“你再说一个字!”
小男孩:“我就要说,我要骑马!”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喊着躲避。
家长:“再说一个字,把你毒哑了。”
小男孩被吓到了,咬着嘴唇不动了。
村里老人看不下去了,“孩子是你家的,不心疼啊?”
家长得意地仰起头,“说,你还骑不骑马了?”
小男孩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家长举起鞋又要动手,小男孩被人给拉走了。
何雨柱一把抓着家长的手:“大人是孩子的榜样,说话要算话,要不就别说。”
“自己做错了,就用暴力逼迫孩子妥协,还要下毒!”
家长心虚,“我就是吓唬孩子的。”
何雨柱冷笑:“这样的话,你不是第一次说吧!一个人无意间最容易说出心里的话。”
老人家帮腔:“孩子才这么大点别打坏了,你还想不想他养你了?”
阎解成:“嘁,幸亏是个带把的。”
要是闺女说不定就给打死了。
看他下手那么重,就跟仇人似的。
家长不占理,冲着孩子喊:“你给我我过来,我数到三,你再不听话,就别想回家。”
“一,二,三!”
最后一个字刻意加重语气,指着小男孩说:“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管别人喊爸去。”
他说完转身就走。
小男孩急得直哭,想要跟过去,又回头看着马场的方向。
马叫了一声,他被声音吸引,都忘记了哭。
家长看到孩子没有跟上,也不管了,就这么走了。
小男孩回过神,发现他爸不见了。
眼神有明显的慌乱。
老人家说:“你爸走了,还不快去追!”
何雨柱:“等会!”
小男孩看着他,双眼都在发光。
何雨柱对守卫员说:“你去给他找身干净的衣裳。”
守卫员应了声,打算去村里问问有没有旧衣裳。
老人家:“我家有!”
他跟守卫员一起走了。
小男孩的衣裳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看着何雨柱破涕为笑。
鼻子吹出了鼻涕泡。
阎解成噗嗤一声笑了,他清了清嗓子,“你妈怎么不管你?”
小男孩:“改嫁了!”
一句话不带任何情绪,有种超出年龄的成熟懂事。
何雨柱问:“你爸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男孩:“没工作。”
何雨柱又问:“他平常跟谁一起打牌?”
小男孩:“跟好几个人。”
守卫员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衣裳。
何雨柱不再问了,“你去洗个澡,再去骑马?”
小男孩跳了起来:“真的?”
何雨柱:“真的!”
小男孩绕着几个大人跑了三圈,笑得露出牙帮子。
如愿以偿骑了马,他坐在马背上什么烦恼都忘了。
阎解成扔了个馒头给他,“接着。”
小男孩大口大口吃完了馒头,吃得太快噎住了,不停地打嗝。
小谢拿了瓶汽水给他喝。
何雨柱朝远处走,阎解成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阎解成:“那孩子回去还得挨打!”
何雨柱:“谁说他要回去了?”
阎解成像被定住了一样,“你要干啥?人有爸!”
何雨柱:“他说他爸把钱都输光了。”
赌鬼忍得住吗?
指定是想方设法地去搞钱再去赌。
阎解成还以为何雨柱想起他爸何大清,才帮这个孩子的。
何雨柱:“我觉得那人是来踩点的。”
阎解成差点咬到舌头,这转得忒快了!
他脑子都转不过来。
阎解成:“你怎么知道?”
何雨柱:“今天晚上看呗!”
小谢跟小男孩很快打成一片,从他嘴里知道了不少消息。
她让守卫员带了个口信,小孩他爸欠了钱,别人让他明天还钱!
再不还就把家里东西都拿走。
上次听说一匹马好两千元,就打起了马的主意。
天快黑的时候,有辆小轿车开进了马场里。
从车上下来一个精瘦的男人,他瞅了一眼小男孩和姑娘,很快收回目光。
白老板往前走了几步,对养马的人喊:“还是上次的追风。”
养马人把他指定的马牵了出来,“白老板,你又晚上来?”
白老板:“只有晚上才有空。”
养马人笑着说:“白老板是大忙人啊!”
白老板骑到马背上,在周围转圈,眼睛不经意地扫视周围。
小男孩跟小谢在喂马吃草,小男孩回头看了看,又笑着拿了甘草,“吃。”
半夜三更,村里的人都睡下了。
一个男人出现在马场外边。
白老板站在院子里面,“就今天晚上,那两人走了。”
院子外的是小男孩的家长,他有些犹豫:“我能不能不干?”
他觉得这地方有些邪门,好几个打这主意的人都不见了。
白老板:“那你就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