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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兄,不知你何时入门,是何境界,有什么本事?”

“幼时入门,玄仙境界,没什么本事,全指望着法宝保命。”感受到别人话语中的蔑视,桑天子如是回答,然后他注意到那些人的表情,更多的蔑视了。

“小师兄放心,有我等在,等闲人不敢对你出手。你若遇险,叫一声救命即可。”

“多谢诸位照拂。”

桑天子还能说什么,难道说实话?

实话就是:他喊了救命,定有很多人看笑话,不来救他。

真正来救他的,会有谁呢?

龟灵圣母葬在蚀日塔中。

墓碑却里在日月塔的外面。

这是神仙的习惯,尸身要掩藏和保护起来,墓碑却要放在别处,以防有人盗墓。毕竟神仙的尸体,无论是携带之宝,还是本身,都是宝贝,让人觊觎。

大葬寂静。鉴于龟灵圣母是去转世,而不是彻底消亡,埋葬她的尸身后,大家并没有呜呼哀哉的感伤。几天后,一场不算宴会的宴会,在大家自发组织下于云宫开办。无当圣母无意组织,桑天子也无意花天酒地,都默默的。

金鳌岛的十天君的九个,都在跟赵公明一等品酒,五花八门,酒香四溢。金光圣母没有来,听说晚点能到,但也可能缺席。

诸天星君与手下来了不少。

九龙岛四圣,来了一个李兴霸,听说是趁着不当值,下来看看。

九曜星君,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都来了不少。

他们带着徒弟,手下,童子——其中有不少新收入门的。他们让弟子们在一个两百米长宽的擂台上演示起了道法。

他们似乎已将截教的衰落看开。

“小师叔,你看什么呢?”

“我一直没说你。你别总是这么叫我。你叫我师叔也好,叫我名字也行,叫师叔,前面还加个小字。你说说,我听着好多不舒服。”

火灵圣母这么叫,别人也跟着叫,叫师兄的也加一个小字。

“你本来年纪就很小。”火灵圣母说,“喂,你真不打算融入大家伙儿?”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打算用吃喝玩乐的方式融入大家。”桑天子说,“这几天我也想了想,怎么样才能复兴截教,重现往日光荣。首先我想到复兴二字的本意,便是让截教再次兴盛。那么怎样才算兴盛?”

“万仙来朝?”金光圣母不假思索。

“万仙来朝肯定算兴盛。但是兴盛就这一个意思吗?肯定不对。人教有玄都大师兄一人,即可谓兴盛,因为他和人教都足够强。”

“我明白你,你想换条路!”

“不错。”桑天子说,“万仙来朝的威势,在截教恐怕再难重现。但我们可以换条路。我有意立下石碑万余座,使每位截教弟子,皆可以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道法。然后,我再将其汇聚成册,印出一本书,传道天下。我截教为截取天地的一线生机而立,有教无类,既如此,不如索性放开。当然,个人对有教无类的理解不同,此事只是我的建议,究竟传不传,传多少,全靠自愿。就连我自己,也不是全传。你看呢?”

金光圣母若有所思,说:“小师伯,你若这么做,定会有人说你吃里扒外。”

桑天子说:“那更好!”

“更好?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从前隐没身份,今天得罪同门,他的心思,火灵圣母不知怎么琢磨。

“哪有?”桑天子否认道。

他的直接目的,也不过是想趁机偷学两招。但是也不全为偷学那两招,用一个难题,看看大家此时的态度和想法,同样很重要。

这,也算得上别有用心吧!

“小师伯,要不你先问问无当师叔?”

“也好。”桑天子最近一头雾水,情况都没摸清,虽有主意,却不敢贸然去做。既然火灵圣母也劝他去问无当圣母,他便去问。他起身,径直走过不远处独自吃着粽子的无当圣母,说,“师姐,我想将截教之法传出去,师姐以为如何?”

无当师叔定睛看了他一眼,说:“道祖紫霄宫传道,亦有数目。你倒大方。”

桑天子说:“这些年来,我得了几场功德。我从中发现,功德的本质就是补天地之缺口。要补缺,就要走前人没走过的路。而那无人行走的荒野,在我们走通之前,多数人都会以为,那是痴傻之人的妄言。功德是一场先付出的路,有时有结果,有时没有结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会跟随的人当不了第一。”

无当圣母说:“无需第一,稳稳当当即可。你也快修到长生,何必那么急?殊不知最古老的仙人,都在逍遥中养天地之寿。”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桑天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识到他跟无当圣母不同。

无当圣母的平淡,是真的无欲无求的平淡,她不争机缘,不求快,不争胜,只要稳稳的走到最高处。日复一日,当大家在争斗中互相折损,她不争,反而最快。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天地争斗不息,渔翁静坐而垂钓,得利竟最大。

但桑天子想,得利最大的渔翁,也比不过自强不息的那个。人要有所不争,也要有所争,道德经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不争也有个前提:善利万物——那么善利万物是争么?从更高处看,是!

无当圣母说:“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师父说你才思敏捷,你要做的事,总有你的道理。但你若要问我,我只能告诉你,退亦是进。”

桑天子笑说:“师姐才是真的知行合一,沧海桑田,师姐之道一以贯之。”

无当圣母笑说:“莫要说这好听话。机缘刹那即逝,快去做吧。”

“既如此,那我去了。”桑天子说完,从水火葫芦里的四大剑鞘上,寻找混沌石的碎块万余,依次序扔出。和龟灵圣母的墓碑摆在一起。真传弟子在前,记名弟子在后,二三代弟子,跟在师父后面,石碑越来越小。他说:“此事既然因我而起,那我便第一个打入我的法。”说着,他施法在自己的石碑上铭刻者记号。

他所选之法有经文、阵法和功法两种。经文即度人经、黄庭经;阵法包括蚀日镜中得的聚光阵、阴阳无量阵和卍字阵,和日月塔中所得的无量五行阵;功法有血液中得来的功德元神经,和从蚕魔的血中领悟的五行大遁。

这些功法虽说不是他功法的全部,也算是他的压箱底的功法了。如今都摆了出来。

无当圣母看《功德元神经》,大受震动,说:“你来真的?”

桑天子谦虚道:“一半一半。”

这倒不是虚言,他所传之法,都只能算一半。

度人经和黄庭经不说了,大家都会。

蚀日镜里有五个阵法,对材料要求高不说,他还只传了三个。而有那些材料的,基本上都是道法高深的大神仙,些许阵法又不算什么。

无量五行阵也差不多,考验材料,用精金和云气都很难重现。

至于《功德元神经》,他不确定有没有人愿意修此法。

五行大遁近乎神通,也难修持。

总之,法他都传了,能得多少,看大家的造化。

无当圣母思索片刻,说道:“既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传下《玄妙真经》,以及阵法数种。你好修阵法,或许有用。”

见他俩有所动作,众人不解。

碧霄缓步而至,问道:“师姐,小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桑天子说:“没什么。只是感慨很多人苦求修行之法而不可得,传一些浅显易懂的法术,给大家启个蒙。我是截教弟子,所以我准备的时候,顺便给大家准备了一下。我修行时日尚短,自然比不了诸位,就当是抛砖引玉吧!”

火灵圣母一皱眉,感觉到这话里的坑——桑天子所传分明就是妙法,却说是启蒙,是抛砖引玉,若是一会引不来玉,岂不是说大家没有本事?

她的目光扫过去,看到好多人的脸都变了色,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云霄笑说:“世人皆知吾等所创之九曲黄河阵,此时不传,更待何时?琼霄碧霄,尔等与我将那阵法拆成三部,各传一部如何?”

九曲黄河阵啊,赫赫有名,今日在此传下,多大的造化?

可是知道此阵的却知道,这也是个坑。先不说布置九曲黄河阵所用的法宝,乃是她们手中的混元金斗,就说那一分为三,各传一部,就够让人拆解的了。与其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与其想着重现九曲黄河的威势,真不如研究桑天子的那几个……

琼霄和碧霄齐道:“正合吾意。”

拆了阵法,打入那石头中。

桑天子扫了一眼,果然拆得稀碎,连三才阵都左一块,右一块,稀碎。

云霄做成之后,看向赵公明,说道:“兄长,你从那二十四颗定海珠里领悟的惊世法门,不妨传下,让后来者省去领悟之苦。”

赵公明下意识地说:“万万不可,恶贼抢我法宝,我岂能助他。”

桑天子说:“赵兄,此计关键在于‘后来者’三个字。”

“嗯?”赵公明问,“何意?”

碧霄说:“兄长,这还不简单,你今日在这传下你的领悟,贼人若照学,便要行半师之礼,若不学,便误了一桩机缘。只要兄长领悟并非虚言,即是一计。”

琼霄说:“兄长若悟得了真妙法,传下便可让贼子进退两难。”

赵公明寻思道:“蒙师父指点,妙法我有,可惜已没了机缘。也罢,就依几位妹子所言。”说着,他将法门打上石碑。

桑天子一看,好惊愕。他本以为二十四层天未出,赵公明不知晓此中玄妙,没想到赵公明不仅知道,还有意将二十四天合一。不过若想合一,必须找到东皇钟,或者得到山河社稷图,这两者皆可遇而不可求,几乎不可能。

但赵公明毕竟有不知道的。

据桑天子所知,开辟定海珠,要用到量天尺。

赵公明却没有提量天尺的事。

不过倒是说了类似的力量。

桑天子问道:“师姐,据我所知,目前二十四颗定海珠在燃灯道人手里。我看这碑上所需之物,请问师姐,燃灯道人是否有对应的法宝?”

无当圣母对世间事知晓不多,暗自计算,拿不定主意,故看向云霄。

云霄摇摇头,说:“没有吧!”

这时,火灵圣母说:“师叔,我听师父说,燃灯道人有一法宝,名为量天尺。此宝又名乾坤尺,由开天的一成玄黄功德和鸿蒙之气凝聚而成,为先天功德至宝,可镇压气运。我看赵师叔所悟之法,颇像是这法宝。”

桑天子暗中惊喜,没想到火灵圣母知道的那么多。

赵公明说:“那量天尺我也知晓,并没有多大威力,称至宝,勉强了点。”

桑天子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妨写上,万一是呢。”

赵公明说:“如此妄言写上,让人看了,岂不要笑我眼拙?”

他坚持不写。似乎以此为耻。

桑天子暗自无语,这事儿,不写才是眼拙吧。怎么办,难道就生生把机缘错过了?他看向火灵圣母说:“你想到的,你写?”

火灵圣母说:“也好。除了这,我也只剩点火法拿得出手了。”

她压箱底的训练火龙兵的法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每个人都有所保留呢。

有这么多领头的,剩下的也都打入自己的法。有的随便拿点噱头糊弄人,有的拿出真法门。那金鳌岛十天君,传下十绝阵的一半。意思就是,每个人把一半阵法传下。那些星君,好多传周天星斗大阵的,还有的,连天庭练兵之法也拿来充数。摆烂的摆烂,不摆烂的内卷出真正的妙法,也算有所收获。

无当圣母见状,笑问:“小师弟,你可看出其中差异?”

桑天子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对,但是我看封神榜内的那些,都更大方。”

无当圣母说:“不错,修行无望,自然不肯在法门上输一分。这在你意料之中?”

“不。”桑天子立刻否认,“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算不清一切。”

的确,没人能算清一切。

他刚才说此事有功德,他也如此相信。但做了这么多,并未见功德踪影。

无当圣母说:“这法传了,你刚才说的功德,没见踪影。”

虽然知道她没有恶意,但桑天子看她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冷热交加。他说:“修功德常常会这样,付出和回报不匹配。不过我想,宣传宣传,多少能捞一点。如果不行,那就是我弄错了。”

把截教弟子的功法汇聚成书,传遍天下,是一策。这一策还有后续。他之前说,要在三个月之后回答问题,并通过计算机公布答案。到时候,他将把这石碑上的功法汇聚起来,跟问题的答案一块,录入到计算机里。

到时候一块宣传,或有所获。

“你将此事做成,尚且落不得好;此次若不能立威,他们更不会服你。”

“无妨。”桑天子说,“师姐,你不觉得,人在低谷时才能看到真正的品性。这次若不成,能看看那些鄙夷的脸色,也是很好的。”

“小师弟,其实截教弟子很团结,只是你还没站稳脚跟。”

“那我只好努努力,站稳脚跟。”

桑天子看了看天空,看了看石碑林。

没看到什么变化,他不气馁,拿出计算机,去录入那些法门。

这期间,之前没来的金光圣母等人,来云宫时,顺手也打入自己的法门。

金光圣母在石碑林中见到桑天子,恭敬地一拜,说:“原来你不是龟灵师姐的转世,却是另一位师兄。师妹眼拙,不知师兄深意,还请师兄赐罚。”

这也太卑微了。桑天子说:“言重了,我从金光阵上收获良多,谢你还来不及。何况当时我掩藏身份,没有告诉你,还怕你怪罪呢。”

“不敢。”金光圣母说,“你上次说的不用法力驱动的东西,便是这计算机吧?”

“不错。”桑天子说,“我想用此物驱使灵宝金钱。可惜,此物还没弄成我想要的模样,我的灵宝金钱全没了。”

在上次融成那颗心脏,藏在元婴身里的灵宝金钱全都被融了。

不过生产线还在,可以再建。

金光圣母说:“此物甚好,我现在也在用它演化阵法。师兄,你在记录石碑上的法术,记完之后,可否给我一份?我也想参考一二。”

桑天子说:“当然,到时候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不敢劳烦师兄做如此小事,届时我差遣一童子来取即可。”

“你们都有职务,比我更忙,岂敢劳烦。何况这天庭,我肯定要去一次。到时候便一一送过去,顺便请教一二,不耽误事。”

“师兄,您是师兄,岂可如此?”

“可别这么说。”桑天子说,“我交朋友不常看那人地位,你也不必把我捧太高。师父有教无类,我从中领悟平等之意,既如此,我又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大道三千,皆可证混元,大道亦平等,何况我等平常的生灵。”

“师兄,礼不可废。”金光圣母说,“吾等不能让人再说湿生卵化之类的话。”

“随你了。”桑天子继续录入。

三月之期眨眼即至。

桑天子的录入还没结束。

无道子已把问题统计出来,带到石碑林去。

桑天子说:“你念我答,你记。”

采访嘛,能实话实说的就实话实说,不能的就扯呗。

无道子说:“我先说说统计的结果,这次总共收到106亿8000多万个问题,得精金166万亿两,你出同样的数量。若用于修路,可以铺一条精金路了。”

桑天子说:“峨眉山很大,这么点精金,一点不能浪费,要省着用。”

无道子说:“那一定很壮观。”

“不过是基础而已。先说问题。”

“好,统计出的第一个问题,那功德的来源是什么?”

桑天子回道:“老子贵柔,关尹子清,桑天子平,仙子随和。此番功德,乃是教化所得。从三大教,到三皇五帝,教化所生之功德一浪接着一浪,可见潜力巨大。”

“第二个问题,那份功德有多少?”

“若用于修行,足以让凡人修成金仙。把将来的功德加进来,或能成大罗金仙。”

“第三个问题,你立下这些石碑,传截教之法,是何目的?”

桑天子笑说:“其实第二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教化众生能得功德。所以我立这些石碑,请截教的同门传下那些法门,就是想谋划一场功德。可惜,也不知道哪弄错了,这场谋划似乎失败了。这一对一错,值得大家研究。”回答完,他说,“这一次我就回答这三个问题,下一批问题等下一次再回答。时间待定。”

他总不可能一次回答百亿个问题。

那就从先到后,慢慢来呗。

而那三个问题,前两个都是很多人在这里等待的目的。

至于第三个,是截教弟子想知道的——现在,他们知道了。

原来是谋划功德,可功德在哪?

吕岳追到石碑林中,说:“小师兄,你动静这么大,是为谋私利,还是为了给我等一个下马威?不是我说,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有人说你吃里扒外哩。”

吕岳乃是瘟癀大帝。他虽封了神,仍做道人打扮。穿大红袍服,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三目圆睁,看起来颇为凶恶。

封神前,他一直宣称,“九龙岛内经修炼,截教门中我最先。”

意思就是:他是截教门下第一人。

他的话颇有分量,有质问之意。

“小师叔,你不会是冒充的吧?师父被罚,来不了洪荒,若有圣人把你掉了包,故意折损我截教,我等可要明辨此中是非……”

说话的乃是周信,吕岳的弟子。

正是发似朱砂脸带绿,獠牙上下金睛目。道袍青色势狰狞,足下麻鞋云雾簇。

两个出头鸟出言相逼,师父才说了吃里扒外,徒弟便说他是冒充。

果然如无当圣母所言,一开头不立威,站不稳当。

桑天子扫视他们身后幸灾乐祸的脸,说:“我就不解释了吧。你们直接说,你们想怎么样?要不直接动手,杀了我?或者你联合你的朋友,把你们的石碑带走,我也会把你们刻下的道法抹除。又或者,你们想办法把我逐出师门?”

好几条道,没有一条是正经的。

直接动手杀人?

不行,因为这算同门相残啊!

联合朋友把石碑带走?

更不行。这石碑代表截教弟子,他们走了,岂非对截教不敬。若桑天子去通天教主那里告个状,说不定把他们逐出师门。

把桑天子逐出师门?

他们连真传弟子都不是,能有这本事?

吕岳说:“小师兄言重了,我只是想跟小师兄比试比试道法。”

周信说:“对,比什么你说。”

吕岳说:“这是考虑到你入门晚,修行时间不长,所以才如此。你划下道来,是单挑还是整个峨眉山的乌合之众一起上,我都接下。”

周信说:“你若不敢,就是冒牌货。”

桑天子翻了个白眼,笑说:“演得也太假了。要比试,也行。”

吕岳立即说:“请大家做个见证。小师兄,比什么,你说。”

桑天子取出水火葫芦,说:“我早就说过,我没啥本事,全靠法宝保命。既如此,那就只有靠法宝喽。当然,我不会让你破开这葫芦,显然你们一起上也难破开它。只是我最近收了点小东西在这里,你们师徒俩若能把它们灭了,就算你们赢。我给你们五百年时间,要是灭不了,可就算我赢了。”

吕岳怒道:“竟敢小觑我的本事。何须五百年,你打开它,我去去就来。”

桑天子打开葫芦,“请吧。”

吕岳艺高人胆大,当真跳进去。正跳到一群冰火犀牛中。

冰火犀牛张口就要吃了吕岳,吕岳不屑地打出一掌,铿锵一声,他惊讶的发现,那冰火犀牛在空中翻了几千米,竟然没死。而就在这时,旁边几只冰火犀牛或用犀牛角,或张开血盆大口,形势危急。他一边闪身逃走,一边撒出瘟丹数十颗。

那瘟丹的确厉害,吃了它的三头冰火犀牛不久病倒。把那三头冰火犀牛吃掉的冰火犀牛也病恹恹的。连吞吃冰火犀牛的血翅黑蚊,也死了一片。

但是吞吃了六七轮之后,便已无事。瘟丹逐渐被消化。

吕岳目光炸裂,问:“何物也?”

桑天子没理他,而看向围观的众人,说:“看来,他遇到了难题。为了避免大家说我弄虚作假,想知道结果的,都可以进去做个见证。”

瘟部弟子,天罡地煞,星宿等,计二十二个,不信桑天子,相伴而入。

这时赵公明对三霄说:“妹子,你们不去看看热闹?”

云霄说:“兄长,小师兄根本没跟吕岳比,只怕存心想关他们五百年。我才不去。要不你问问无当师姐,她去不去?”

“莫要坑人。”无当圣母说,“若我没看错,那是混沌里的凶兽冰火犀牛吧?大罗金仙便不止一头。比起它们,阐教十二金仙反而更容易对付。”

里面有大罗金仙的混沌凶兽?这,这……众人皆一脸懵!

“吕岳身为截教弟子第一人,说不定有别的妙法。”桑天子笑眯眯的把盖子盖上,收起水火葫芦,“给他点时间,五百年后再见分晓。”

火灵圣母说:“小师叔,几位看热闹的师弟师叔,你也要关他们五百年。”

桑天子说:“这不是得让他们做个见证,等有了分晓,自然出来了。”

赵公明说:“那即是大罗金仙的凶兽,吕岳的那点道行,自然是输了。毕竟同门一场,小师兄,要不你网开一面,把他放出来吧!”

桑天子并不善良,笑说:“赵兄,吕岳正在想办法,我想劝劝不住啊。要不你看看谁跟他关系好,请他去劝劝吕岳。”

赵公明一下怔住,看向众同门。

那一个个的,纷纷告辞,眨眼鸟兽散。

谁还看不出来,这就是个坑。

要是进去了,想出来,只有等五百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