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诸葛公瑾摇头一笑,抬眸之间望向公孙影,收回目光之际有意无意的略过龙家祖宅,如释重负。“终于是赶到了!”
镇北关。
“弱,实在是太弱了。”
“朽木不可雕也!”
韩湘君身前数里之内,尸首遍地,残肢断臂悬浮在血水之上;唯独剩下宇文弧和成贺舟跪在身前,苟延残喘。
而宇文弧和成贺舟早已经是四肢筋脉尽断,身躯被鲜血染红,身体之中,骨裂骨碎不止。已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傲然神态。
“看到了没?”
“你的第三条路是这样!”
韩湘君话语冰凉,眼眸之中透露着无尽寒光;伸手便抓在宇文弧的头颅之上,一脚踹出,宇文弧便被踹飞到徐坤以及徐家供奉们的残肢断臂之中。
“放过我吧,韩先生!”
“我们本无仇怨,只是因为几句言语之失;才结下恶果。”
“如今我宇文家之供奉以及众高手已经葬在您的手中,您高抬贵手!”
“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龙家,我不帮也罢!”
纵然一生嚣张,不可一世的宇文弧;面对影宗,面对韩湘君这样的存在,也只能俯首颤抖;即使他们在修武圈中纵横。
修武者穷极一生也不一定能触及武神之境,更仿是圣玄,他们眼中仿佛代表天地的存在,如今微若尘土,随意便可践踏。
“你呢?”
韩湘君回眸,那一双温和的眼眸带给成贺舟的是无尽阴影,似恶魔之眼;夺人心神。
“我成家痛失大长老成潇,宇文家也损伤惨重,基本可以说是大伤元气;更别说那些用金钱以及各种灵药神花所蕴养的供奉了。”
“这用损伤惨重怎能说得清,道得明。”
“还望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二人离去;我们定铭记此恩德!”
“龙家,不帮也罢!”
成贺舟说话时,抖若筛糠,额头上有冷汗与血水混合流入眼眸,在韩湘君的威压之下,双眼一眨不敢眨……
“哦。”
韩湘君淡然一笑,仿佛若有所思;踱步几许,在成贺舟与宇文弧的双眼之中有希望之花升起时,他淡淡开口。
“但你们还得死。”
轰隆,两人眉眼剧抽,心中仿似有一道雷霆穿心而过,骤然间身体冰凉。
“帝师,那是什么?”
镇北关之下,冰寒铁链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寒光凛冽而极具杀伐,林慈带着数十道紫极殿身影而至;抬眸向上看去,古老的城墙之上高挂着两人头颅,头颅之上还有血滴缓缓而落。
林慈等人的身前尸骨如山,血流遍地;城墙最顶端,有一人负手背对着他们,一袭青色华服随风而飘起,黑色秀发迎风浩荡;手中一支玉笛,给人以玉面修罗之感。
“你是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域主脚下,你怎敢视人如草,随意便收割而去!”
斥责怒批之言仿若审判之语,徐徐落入韩湘君耳朵。
“怎么?”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韩湘君转过身来,饶有趣味的俯视着紫极殿数十人,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黄天后土莫过于域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更何况是域主脚下,杀孽如此重!
“你可伏法!”
说完这些话,一人提着铁链欲要把韩湘君伏诛当场,林慈眼疾手快,赫然之间便把此人拦了下来。
“寅火!”
“此人,不能动!”
“可是他杀的是宇文弧和成贺舟啊!”
“两家之得力干将就这么死在这里,多么惨绝人寰的屠杀!”
“我们的确是执法者,但也要明辨是非因果;他杀两家之主和两家之人,的确会使京都这个地方格局变动;但他真的是错的吗?”
“切莫被一叶障目迷了眼睛,问清楚了再说,不要妄下结论!”
看着那城墙之上,孤傲且仿佛脱离凡尘的优雅之士,林慈神色凝重,就连他也感到有些棘手。
“帝师,他是谁啊?”
巳木手持寒冰铁链,上前拍了拍寅火的肩膀,见林慈神色,心中骇然如波涛席卷数丈高。
在他眼中,帝师林慈,就算是面临四大家族之首仍然可谈笑风生的存在,可如今却为一人而有此神情,太不对劲了。
或许巳木并不清楚何为影宗,何为七杀;更别说韩湘君在七杀之中的地位以及他身后那古老神秘的背景了。
“武域之中有一强者,通晓音律,以玉笛为器。”
林慈抚着白须,思绪转动之间,心中了然。
而在林慈道出其通晓音律,以玉笛为器的字眼之后,众人的眼眸闪动之间,已然洞悉答案。
“藏经阁中有所记载,韩湘君!”
“影宗出世,曾一人敌万人于菩勾山下!”
柿青的脑海中出现一段人物志,惊呼道。“原来是他!”
“除了那一战绩,他的一切行踪皆为空白;甚至是生年都没有,仿佛凭空出现的人。”
在柿青的惊呼中,林慈陷入了沉思。
“影宗七杀,看着只是简单的七个人,没有什么可厉害的。”
“可是单个放出去谁又不是制霸一方甚至是修武者巅峰的存在。”
“更别说他们七人,皆是能人异士,各有其古怪,各有其扎实底蕴和深厚背景。”
林慈心中呢喃,这才是他没弄清事情原委不敢妄动的真正原因。
“你是帝师林慈吧?”
韩湘君和煦一笑,如春天的阳光给人以涤荡在春风中之感,见林慈那副模样,他微微颔首,仿佛知道林慈所忧虑,但却是聪明的没有戳破。
“你认识我?”
林慈狐疑的看着韩湘君,眉头微皱;仅是眨眼之间,他心中明悟,眉头舒缓。
“你身后那数十道寒冰铁链,不出我所料的话是太玄链吧!”
“古籍有所记载,太玄链为武域第一任域主所创,其中奥妙;含道法规则,自然之力。”
“经过三千年的天家之冰所蕴养,被紫极殿所传承。”
话语到此,韩湘君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笑意不减,从城墙上,远远的望着林慈,深深拜礼。
“不错,我是林慈。”话语之后,他转过身接着说道。“他们也是紫极殿人。”
随后指着那散发着通天寒意的铁链。
“此链也是太玄链。”
林慈丝毫不避讳,也不怕韩湘君抢夺太玄链,坦然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