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欠下五条人命债
“好，当然好啊。”小奶奶现在还真是佩服这个姑娘啊，想得开呀，豁达大度啊，心大的很呐。情不自禁的摸着她的脑袋：“哎呀，我能遇到你呀，就是我的福分。”
“呵呵，你说反了，是我的福分。福分是虚的，事情可是实打实的。那你不要怪我就不错了。说我对别的男人笑，你说，秦总专门跑到日本去，给我报了仇了，把我的大事了了。我怎么能对他凶呢？人还没有到家，把所有的资料都发给我了。我心中有数，我当然要感谢人家，还能对人家板着脸凶吗？”
“也不能这么着急就跟着男人跑了啊。”
天呐，要在旧社会还是一个封建老婆婆呢？还揪着这事不放呢。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刚刚出去，三个公安就回来了。他故意摆托了他们一个人赶回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件事的，这个是大事，天大的事，大秘密，不能随便往外面说的。如果晚一步，三个人来了，他就不能告诉我了，你说我们还耽误的起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都不说了，你还说这个干嘛？”
“就要说，就要说。”如雪拉着老人家撒娇，“我说的都是正经事儿，钱真正到手了，我要把江南的钱还了，要不然…… ”
本来老人家都已经高兴的，听她一说，脸又拉下来了：“你还说要等着江南回来，你还说要生活一辈子的，你把钱还了，那说明你还是有二心。”
怪不得一说钱不高兴，原来他们都是小心眼儿啊。怀疑自己见外，怀疑自己没把他们当一家人，还是实话实说： “是的，我要还他的钱，他不高兴，你也不高兴。哎，他挣点钱不容易啊，风里来雨里去的，有时候下雨下雪也要往外面跑。尤其是在大冬天的回来都冻得要命，我对他关心也不够，反而习惯了要他照顾……”
“男人嘛，就要有这样有担当。他愿意他乐意。为你吃苦，他心甘情愿。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还分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我们山上都是女人当家。他的钱就是你的钱。”
“但是他的钱里，有部分钱的是你的。”
“他的钱里，怎么有我的钱呢？我哪里有钱呢。”。
“你房子卖了呀，从法律来讲，爷爷当年造的房子，你还没有嫁过去吧，房产属于他的。但是结婚以后的房子就有你的一份，他走了，房子就留给你了。卖房就应该算是你的钱呢。”
“我就一个穷老太婆。和孙子住在一起，是他养着我呀。”
“可是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你还照顾他，给他洗衣做饭，付出了劳动，你吃的用的还是自己的。”
“就打算房子是我的，我用那钱干嘛呢？在城里买个厕所都买不起。”
“他的钱是他的钱，你的钱是你的钱，我拿他的钱心安理得，我拿你的钱就不应该。那是你的养老费呀。”
“你们已经在给我养老了。就是你，每个月还给我工资哩。就是我不动了，你们也不能不给我一碗饭吃吧。”
“我们有饭吃，你就永远有饭吃。你没有钱，我们也要给你养老，你在山上养我几个月，我就要养你一辈子。”
杨花如雪这话说的掏心掏肺的，小奶奶的眼睛马上潮湿了。捏着她的手说： “丫头啊，你的话我听在心里暖烘烘的，就像喝了热鸡汤一样，我不要你们养老，我才50多岁，我还能动啊，就是不再拿工资，买棺材够了吧。”
要说火葬的话，老人听了肯定也不舒服。杨花如雪就转开了话题：“我不是说奶奶就不动了，需要有人照顾了，现在条件好了，你身体的素质本来就不错，生命之树长青的。你看这家里雷老爷子，不是意外，老太太从栏杆上摔下来死了，他们还有的活呢。那老头子70多岁了，吃的饭，走的路，精神抖擞的，每天还在外面的公园去锻炼身体。你比他还小10多岁呢，他前一阵子是精神有负担，所以才萎靡不振的。现在我给他调理好了，12根经络都通畅了，心肝肺都和中年男人一样…… ”
小奶奶把她推了一把： “我们说人家干嘛，说自己的事吧。”
看见老太太这么半推半就，还有点羞涩的样子，如雪的脑神经又突突的跳了，那一个没有妻子，这个没有丈夫，住在一起，如果时间长了，他们会不会碰出爱情的火花呢。
突然就想起这大院子里还有个张嫂，也是50多岁，对老爷子含情脉脉的，是不是有一份意思？啊，不能让那个女人抢在前面，但是嘴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套： “好奶奶，我们说好了呀。钱来了，我还是要交给江南保管，但是你的钱必须要给你。你就是嫁人也有一份底气。”
张小花差点跳起来了：“我嫁人嫁谁呀，不要胡说八道！”
见她脸红了，如雪笑起来了：“好，好好，我们不说那些，也不说钱的事情。我要对付癌症，研制成功能够治疗各种癌症的中成药，让绝症变成可以治疗的疾病。”
“行吗？”
“还记得潘老师吗？”
“记得，当然记得他来的时候，脸色就像土一样。要不是认得我们下山来吃中药，可能现在人都怕不在了。你看他第二次拿药就好多了，住在人家公司的招待所里，带几个家教，在城里的花钱都花不完，你还真有本事。”
“不是我有本事，是中华医学的宝典传承，我只是继承了一部分。再把他的资料整理出来，还要一个个去寻访那些病人，如果有些原始的记录和西医院的结论，中医药治疗好的病人就是我们的试药者。”
“那些患者都活着吗？ ”
“所以我要回访了，反正我们看到他们一次来比一次好，好了也就不来了，死了，我们也不知道，所以要一个一个去寻访。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隔壁邻居的奶奶，知道爷爷能看病，但有个妹妹在新疆得了癌症，医生宣判只能活三个月了，来看姐姐，也是最后的告别，还不是告别是永别呀。结果你知道怎么样，我爷爷给她吃中药，不是活三个月，而且是活13年了，到现在还健健康康的，在家里还买菜做饭呢。”
“怪不得你爷爷人家叫他神仙了。”
“所以呀，他是神仙，我就是仙女了，我要把爷爷这些病例整理出来，然后研制成中成药，普及千家万户。人家来找我看病，我一天到晚不睡觉，能看几个病人呢？而中成药他们可以在药店里买到，可以在全国甚至全世界推广，你说这是不是大好事。”
小奶奶站起来却搂着姑娘妈，抚摸着她的脑袋：“哎呀，我的宝贝儿啊，你真的是仙女儿。不能帮别人吗？我就烧点你喜欢吃的东西，还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 ”
“我就想吃你做的饭菜。”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专门给你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现在还不行，我们住在人家家里，你要去烧菜做饭了，让人家干什么呢？你不是抢班夺权吗？那个保姆不难受吗？不过真要你把这么大房子的家务活做下来，你不会嫌辛苦吗？ ”
“辛苦什么呢？比做农活还辛苦吗？哎呀，我再闲下去真的我就要害病了。乡下人就是贱骨头啊。”
“不对不对。高贵者最卑贱，卑贱者最高贵，奶奶，你是我们的好榜样。”老太太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让她起来吃中饭了。她不愿意下床，说身体不舒服。其实是脚还没有好，让大家为她担心。小奶奶要她好好的睡觉，说吃饭的时候就不喊她了，下午出去给她买小笼汤包。
“小奶奶，你最好了，你就是我的亲奶奶。”如雪抱着她的脖子，还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奶奶最后是擦拭着眼泪走出厨房的。
这一次坐在审讯室，依然是三个人，跟以往不同，刘明山和小安两个气定神闲，心中有数，看向对面的男人，早已今非昔比，以前的风流儒雅荡然无存，眼镜早就没有了，那一对小眼睛眯缝着，没精打采的。原来光鲜的面孔，现在蜡黄，皮包着骨头。一天天胡子长了起来，长不长短不短的更难看。
小安嘲笑道：“有的人呢，就是睡在床上拉屎，不想好了，总是这样装死，以为就能蒙混过关了吗？！ ”
刘明山也嗤笑一声：“机关算尽太聪明，还不是要送他的狗命！ ”
朱宏图依然耷拉着眼皮，什么话也不说，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仿佛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小安又说了： “我们早就说过，下一次见面，就不会在院长办公室了。但是你几次三番到我们这里来，在小小的房间里，我们总是这样相处，你不觉得没意思吗？你不厌烦，我们也厌烦了！ ”
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只是那两只脚在地上摩擦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表示被审讯的人也不耐烦了。
刘明山又一次问：“用无人机杀人，高科技犯罪，我还真没遇到这样的事，你聪明得很呢！ ”
朱宏图只是把脸稍微侧了一下，他相信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对方没看见，因为有胡子挡着。心里想：搞到现在，也就这一条证据，大不了也就一个杀人未遂，还能怎样？”
看不见他嘴角的笑容，但是看了一下他眼睛露出的是不屑，两个警官都看在眼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没有镜片的遮挡了，他们当然看得最清楚。
不是监狱要把他眼镜收走的，实在是监狱里的犯人看他不顺眼，逼问他犯的什么罪？他当然只说他没有犯罪，他是冤枉的。
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是一个采花大盗，在那些因为出手凶狠的人当中，自然成了他们欺辱的对象。眼镜儿怎么保得住呢？眼睛能保住就不错了。
面对这两个刑警，他们真算是温和的。但是为了保住小命，他只有沉默是金。
但是眼睛里的眼神掩饰不了他的心绪。
小安问： “无人机你不愿意交代，但是三唑仓呢？ ”
“什么三唑仓？我是研究中医药的，中药里没这个名字。”他总算说话了，但是一开口就是否认。
刘明山指向他：“你摆脱不了你的罪证：无人机上有你的指纹，你们学校的药品库房里三唑仓药瓶子上也留了你的指纹，你能摆脱嫌疑吗？”
他又不说话了，因为只是嫌疑而已。也就是指纹，指纹不会说话，他们也别想多问出了什么。刘明想突然把桌子一拍： “你知道你葬送了几条人的姓名吗？ ”
朱宏图心里有数：不就是那个老头子吗？今年是他的80大寿，老不死的，也该死了。就谁叫他投资那么多钱？谁叫他祖孙两人都参与进来，辛辛苦苦试验的成果，将是天然的、高贵的、纯洁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容产品，只要听说是白牡丹那么高贵的花卉制成的，女人们就会趋之若鹜的。
也就除了杨花如雪哪个傻丫头——从来没见到过她用化妆品，要说她是书呆子吗？却又很活泼，甚至可爱。生在闹市当中，和别的女孩子素质教育一样，但是家庭环境不同，居然就那么不同的性格，是真正的白莲花——不，是白兰花，芳香馥郁，不染一点尘埃，可惜没有一次上手的机会，这是自己最后的遗憾了吗？
不可能，还能整出什么证据呢？除了死了那个老头子，杨花如雪并没有死，推她的也不是自己所为，即使有人死了，也没有自己直接出手，还有谁呢？不就是那个那个愚蠢的女人——穷家小户出生的女人，那么俗气，那么幼稚，那么无知，包括在那个特殊的情况下，都只是一味地讨好和顺从，长得不丑，也有一份好工作——还是自己给她找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