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雪点点头。
现在手上只有五颗手雷，要对付五台步战车，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战死，要么干掉它们。
凤凌雪把枪背到身后，从侧方斜插下去，尽可能避开敌人步兵的搜索，相当于兜了个圈绕到敌后。
对方步战车引导步兵冲过滩涂，进入灌木后，行动就没那么方便，对方所有步兵都已冲到步战车前面，在丛林中，步战车相当于移动的堡垒，重点作用是火力支援。
非常庆幸的是，绕到敌后，没有与敌人遭遇，凤凌雪接近第一辆步战车，车上30mm机关炮手，露着头，正紧盯着右侧敌情，发现目标，就是一个点射。
凤凌雪绕到步战车后，拔出手雷的拉环，轻轻地从机关炮手身边的空隙里，丢进步战车内。
凤凌雪迅速跑向下一辆步战车，两辆步战车相距二十多米，第一辆步战车升起黄烟不到三十秒，凤凌雪以同样的办法，把手雷丢进第二辆步战车。
失去两辆步战车，敌人马上意识到有人从后方偷袭，十几个步兵迅速朝后搜索。
李军一直离凤凌雪不太远，知道企图暴露，躲到一个大石头后面，朝着十几个步兵就是一个扫射，当场有四人头顶冒出红烟。
敌人以为偷袭步战车的是李军，剩下的敌人，全向李军围了过去，完全没注意，离他们不远处，有个女兵正快速向中路那辆步战车靠近。
中路那辆步战车突击的位置比较靠前，凤凌雪靠近观察，找不到可以塞手雷的地方，抓住步战车后门的把手，用力一扭，后门打开。
凤凌雪钻了进去，驾驶仓和运兵仓之间有个小窗户，凤凌雪用枪托砸了两下，那个小窗户打开，露出一张脸，向后看，凤凌雪拔掉一颗手雷的拉环，塞了进去。
对方的脸一下懵了，凤凌雪从后门快速跳出，就地一滚，钻进旁边的灌木丛。
三辆步战车冒起了黄烟，引起导调组的极大兴趣，季龙飞用望远镜搜寻，好一会也没发现是谁干的。
“你们看到没，是谁干掉了三辆步战车？”季龙飞看向身边的士官。
记录敌人步战车数据的是钱利生，举着望远镜，在努力寻找目标，“没、没看到是谁干的，是不是感应器出了问题。”
“找理由，三个出了问题，两个没出问题，怎么可能呢？找不出谁干的，你这个导调员不合格。”季龙飞非常讨厌找借口的人，战场只有生和死，面对死亡，不存在辩护。
“队长，又有一个出问题了！”钱利生大声叫道。
“看到了，看到了，是那个女学员，她冲向了最后一辆步战车。”钱利生又接着大声叫喊。
季龙飞也举起望远镜，看向最后一辆步战车。
凤凌雪能顺利干掉四辆步战车，完全是敌人疏忽大意，四辆步战车相继冒了黄烟，敌人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损失最后一辆步战车，敌人完全没有火力优势。
敌人十几个步兵靠近最后一辆步战车，试图保护自己的火力点。
凤凌雪看向李军的位置，他已被敌人压得抬不起头，好在自己跑得快，没被敌人发现，要不，自己也不可能干掉对方的四辆步战车。
“班长，玥玥，我在最后一辆步战车附近，你们能否清除步战车边的步兵。”
“凤凌雪，我来引开他们，玥玥你去帮凤凌雪。”耳麦里传来楚浩的声音。
“啪、啪、啪”在步战车的另一侧，传来突击步枪点射声，凤凌雪知道，是楚浩在主动暴露自己。
靠凤凌雪这一侧，有四名步兵，没有前去支援的意思，他们接到的任务是保护步战车。
步战车上的机关炮手，开始转动机关炮朝楚浩的方向，一旦转过去，楚浩就完蛋了。
“玥玥，我吸引这边四名步兵，你把手雷丢进步战车。”
“没问题，凌雪，你枪一响，我就冲上去。”
凤凌雪和上官玥通过耳麦沟通完毕，拿出突击步枪，准备好，拔掉最后一颗手雷的拉环，向步战车丢去，同时突击步枪对着步战车边的四人，一阵乱扫。
四人一阵忙乱，但马上看清了凤凌雪所在的位置，在一棵大树后，四人开始向凤凌雪疯狂地点射。
两侧的敌人都有了自己的目标，上官玥从步战车后一个箭步跳上车，把拉出手环的手雷，就往机关炮手身边的炮塔里塞，机关炮手伸手去挡，被上官玥狠狠地踢了一脚。
塞进去后，上官玥转身就从步战车尾部跳下步战车，就地一滚，钻进草丛里。
步战车升起黄烟，车周边的几名步兵，头顶的帽子也升起了红烟。
钱利生大声叫道：“看到了，看到了，另一名女学员把手雷丢进步战车的炮塔。”
季龙飞也看到了，他还在思考，上官玥是如何做到的，回去后，得找她好好谈谈。
接下来，敌方失去火力支援，原来的步坦协同战术被打破，树林里不断升起红烟，一个小时后，战斗结束，学员排惨胜。
当晚，训练基地演训大厅里，大屏幕上播放早晨的演练录像，录像是通过高空无人机拍摄的战场全貌。
观看的有教练排、学员排、基地领导和敌方班以上指挥员。
其实，所有参战人员最关心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为整个战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五人，包括凤凌雪和上官玥。
每看到一辆步战车升起黄烟，观看的人就鼓掌一次，这是一次轻步兵对抗步坦协同，抢滩登陆的完美战例。
看完后，季龙飞走上讲台，“首先，把热烈的掌声，送给两位女排长凤凌雪和上官玥，在这次战斗中，她俩消灭敌人五辆步战车，破坏了步坦协同战术，下面请她们讲讲，当时是怎么想的。”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按这次演习的最初预想，学员排肯定会被全歼。
“玥玥，你去讲。”
“这种场合，我不会，凌雪，你去。”上官玥伸手往凤凌雪腰上一捏，凤凌雪腾地站起来。
“玥玥，你，太不地道了。”
上官玥一脸坏笑，“师姐，你请先。”
凤凌雪快步走上讲台，拿过季龙飞手里的话筒，“大家好，我叫凤凌雪。”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敌方指挥员在窃窃私语，“美女，太漂亮啦！”“有男朋友没？”“这个女兵我追定了！”“是特战旅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刚才在录像里，只看到是个女学员炸了步战车，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学员。
“其实，当时我想到的是，只有消灭那五辆步战车，我们才有可能活下来。”说完，把话筒还给了季龙飞。
“就这么多吗？”季龙飞还想着让凤凌雪多吹一会，没想到她上来就一句话。
“就这么多。”凤凌雪边点头边回答。
“说得非常实在，凤排长说出战场的真谛，要想不死，就得消灭敌人。”
季龙飞竖起了大拇指，把凤凌雪的发言作了总结，台下再次响起掌声。
敌方一名上尉举手，季龙飞点点头，“把话筒给熊连长。”
单力把话筒递给举手的熊连长。
“凤排长，我看到录像里，你突击四辆步战车时，步伐非常奇特，以前我从没见过，我想请你到我们连队，教我连官兵这种步法，可不可以？”
凤凌雪心里一惊，这个熊连长还真看到点子上去了，那是在气功和战斗天赋的加持下，自己琢磨出来的步法，没办法教的。
季龙飞又把话筒递给凤凌雪，凤凌雪无赖地接过，“熊连长，不怕你笑话，不跑快点，我可能就会被你的人打成筛子，为了活命，只有拼命地跑。这个真不用教，让人拿枪逼着你，跑慢了就要你的命，你不快都不行！”
台下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