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什么?出了什么事?”老道士边走边问。
青阳急得快要哭了,师父把照顾师姑的任务交给自己,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向师父交待。“太师父,你快去看看,师姑她出事了。”
看到老道士来了,众人让开路,老道士走进东客房,也是吓了一跳,上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大一会,怎么成这样啦!
老道士坐到床边,右手给上官玥把脉,左手运起气功,朝上官玥的百会穴按下去。
徒孙、徒曾孙们站在床前,个个瞪大了眼睛,认真地看着,毕竟能亲眼看到太师父出手救人的机会不多,他们都想从中学些真本事。
冬春雨逃回自己的房间,知道古风山待不下去,即使上官玥不找自己的麻烦,师父也会收拾自己,快速包扎了右臂,拿了一些值钱的物品,逃下古风山。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老道士慢慢起身,从兜里取出一颗鸡蛋大小的药丸,递给青阳道:“去掉蜡封,化水给你师姑喂下去。”
青阳接过药丸,立即有两位师弟上前帮忙拿来碗和勺子,七手八脚地开始给上官玥喂药。
老道士拾起床上的手臂和匕首,认真端详了好一会,叹了口气,对站在一边的十几人生气道:“你们去把冬春雨给我找来。”
十几个弟子出了东客房门,分头去找冬春雨。
一颗药丸灌下去,又过了约半个小时,上官玥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老道士那慈祥的面容,轻轻地喊了一声,“师父!”
“玥玥,你醒了,不要动,什么也不要想,按我教你的心法,在你体内开辟容纳阳性气功的空间。”老道士语气比较凝重。
上官玥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此刻,她确实没有一丝力气,体内的两股气好像消失了一样,也不再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看到师父,又听到他在说话,她都认定自己已死了。
上官玥慢慢闭上眼睛,按师父的口诀,开始尝试着在体内开辟第二个存储气的空间。
慢慢地,上官玥进入了一种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意境之中,迎着太阳的方向,有一条阳光铺成的大道,上官玥刚想走上去,突然听到师父的声音,“不能上,必须另外开辟一条。”
她收回了脚,立刻想起师父让自己开辟第二个存储空间的事,上官玥明白,这条阳光铺成的大道,就是通往原来存储阴性气功的空间,如果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无法开辟第二个空间。
耳边传来师父讲解如何开辟阳性气功存储空间的方法,上官玥按师父的讲解,一步步开辟,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开出另一条迎着太阳的小道,这条路虽然无法与另一条阳光大道相比,但已耗费了她的全部力气,她太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休息。
耳边又响起师父的催促声,“不能停,继续开辟。”
上官玥不得不振作精神,继续开辟,小路宽了一些,又往前进了不少,她感觉坚持不住,很想坐下来休息,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能停,继续开辟。”
上官玥不得不振作精神,再次开辟,如此反复,也不知多少次,当上官玥昏倒在开辟的途中时,她记得新开的路与原来那条路相比,差不多宽,只是不记得开辟了多远。
老道士坐在东客房不远处的亭子里,脸色非常难看,他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只断了的手臂和一把匕首,不断有年轻道士前来报告,没有找到冬春雨。
最后门口扫地的小道士报告,午饭时,看到冬春雨出了观门,老道士气得一掌拍向石桌,“啪!”石桌破成几块。
秋冬雪带着两个年轻道士和凤凌雪下山采买,本来这些事,用不着他亲自下山操办,昨天,冬春雨反复强调,要把今天赶集的事,告诉凤凌雪,他就知道冬春雨是什么意思,为了与这事脱离干系,他还是选择离开古风山。
坐在采买的车上,他就心神不宁,心里默默祈祷,冬春雨一定要履行诺言,只是轻轻打上官玥几下,出出气,千万不能把事搞大了。
凤凌雪没有注意他的心情变化,她也不知道上官玥需要多久能治好,想着尽可能多买点,反正也不差这点钱,所以在集市上,大买特买,除了生活用品,衣物、零食外,还征求秋冬雪的意见,给古风观里所有道士,买了一双鞋和几双袜子,大包小包买了几十包,直到把采买的小货车装满,把负责采买的两个小道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看到已过了中午十二点,凤凌雪又请三人,在山下的小餐馆里,点上七八个素菜,美美地吃了一顿。
秋冬雪时不时看看手机,古风观里没人给自己打电话,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青阳低着头,站在老道士面前,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讲了一遍,才敢抬头向老道士,破碎的石桌、地上的断臂和那把匕首,说明,太师父现在生气到了极点。
到古风观里二十多年里,他是第一次见太师父发这么大的火,这会师父下山没有回,他不敢打电话跟师父讲,也不知道太师父接下来会怎么处罚自己。
听了青阳的讲述和东客房中留下的少了三根手指的断臂,他已确定,这肯定是冬春雨找上官玥报仇的结果。
想起前几天,找他谈话时,他那诚恳的态度,老道士就气得胡子颤抖,一百多年来,在四个徒弟中,对这个小徒弟最为溺爱,没想到他敢无视古风观的观规,做出如此恶行。
“你在这里候着,你师姑什么时候醒了,迅速报我。”老道士拾起地上的手臂和匕首,转身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青阳如蒙大赦,用袖子擦了把汗,走到东客房门口,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在师姑没有醒之前,他哪里也不敢去了,再要出什么差错,肯定会被师父赶下古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