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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沈文宾的呼叫,沈闻声下意识挡在了父亲面前。

父子俩一起等着屋子里的不速之客。

“你是谁?”

敖梓挠挠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按照人类的说法,他现在这种行为叫私闯民宅,要被关起来的!

年少傲气的小龙被关怕了,站在原地思索自己待会该怎么不伤到恩人的情况下迅速逃跑。

他目光迅速从沈文宾面上掠过,落在他们二人身后之人的身上的时候,心中一喜。

“叶姐!”

叶清音透过沈家父子看向欢快朝着她挥手的敖梓,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沈文宾被特殊事件处理局的人洗去了记忆,现在不认识敖梓是谁。所以不能为叶清音解释。

沈闻声目光逐渐不善:“你们俩一伙的?”

她不会是在装神弄鬼吧?

叶清音一抖连忙摆手:“不不不,不对,我们确实认识。但是沈先生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有职业操守的,肯定不会跟别人伙同起来骗你的。”

她是真怕沈闻声一言不合就报警。

“那你解释一下这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在我家。”

这个叶清音还真解释不清楚。

总不能跟他说敖梓是一条路痴龙,没多久才被你爸救下来吧。

这可是龙啊!!!

叶清音瞪了敖梓一眼,他可真会给自己找事!

敖梓收到叶清音的眼神,摸摸鼻子主动站出来解释:“我准备回家的,但是路过这附近的时候有个女人一直在哭,我就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找不到家了。”

顾珩知把敖梓带到A市的护城河让他自己游回去。而护城河和外流河道的连接处就在此地。

他还是条幼龙,当然看什么都稀奇,一路走走停停好不自在。

他正准备离开这里就听见有女人的哭泣声。他本来不想管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站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那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直跪在河边哭泣。

敖梓像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叶清音的衣袖,小声对她说:“那个女人很奇怪,她一直跪在河边,面朝着河的方向。”

“我本来想带她回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带不走她的魂体。她又让我来她家里等她的儿子和丈夫。我在这等了三天了,这根本没人住!”

他出去打听了,不过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而且邻居换了一批又一批,附近的人只知道这间房子有主人,是谁就不知道了。

“那个女人记忆好像有点错乱,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就算你们不来我也是准备走了。”

听了敖梓的叙述,叶清音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沈家父子心有所感,连忙找出张佳秀的照片给敖梓辨认:“小伙子,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敖梓辨认了一下,点点头:“不过那个女人看起来更老一些。”

沈文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激动问他:“她是我老婆,你在哪里看到她的?你带我!带我去!”

敖梓退后一步,满是为难。

眼前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的恩人,但是那地方他可去不得!

他向叶清音求救,拼命眨眼睛:“叶姐,你知道的,我能去的地方他们可去不了!”

这话不用他说叶清音也知道。

她上前拉开激动的沈文宾,劝他:“沈老你先别激动,你仔细想想你妻子已经去世了,他去的地方你能去吗?”

“不想活了?”

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

忘川无数分支,张佳秀应该是被困在忘川分支的某一处了。

叶清音明人不说暗话,直接告诉沈家父子:“死后跪于河边,且不能移动,应该是死后有人做法将她困在河边赎罪。忘川河水会吞噬魂魄,她的魂魄日夜被侵蚀,按照敖梓叙述恐怕已经离消散不远了。”

“你们不如想想谁会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把她困在那里。只有找到施法之人我才能解除阵法将她带回来。”

“不然她就要灰飞烟灭了!”

沈家父子被吓坏了,当即六神无主。

沈文宾急得转圈圈,“佳秀性子好,这辈子都没有跟人红过眼。怎么会有人这么对付她?”

“赎罪?赎什么罪?她就没犯过错!”

叶清音捏捏眉心。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很多事情他们已经遗忘。而且经过时间洗礼,张佳秀在他们脑海中的形象被一次又一次美化,即使有什么恐怕他们也想不到。

见沈家父子这里没有突破口,她又问敖梓:“她除了跪在那里,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扯着敖梓到了拐角,小声嘀咕:“沈老可是救过你,你们之间有因果关系,不然你也不会被他妻子的魂魄吸引过去。”

“你还是一条幼龙,沾上因果于你修行不利,成年雷劫会更厉害。你要是不想变成炭烤小龙,就赶紧帮沈老完成心愿也解除你们之前的因果念力。”

敖梓果然认真起来,他仔细回想张佳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真让他想到了什么。

“想起来了!”

“什么?”

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愣是把小白龙冷汗都看下来了。

“她面前摆着一只碎掉的玉镯子。”敖梓闭上眼睛回忆,“玉镯上还有血迹。”

沈文宾一怔,踉跄后退几步,整个人摇摇欲坠,“玉镯……”

叶清音挑眉:“沈老知道玉镯是什么?”

沈闻声:“什么玉镯?”

沈文宾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一般,就一瞬间的功夫好像老了有十岁。

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是谁了。”

沈闻声急忙追问:“谁?这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

他有点暴躁,任谁的母亲被困在忘川不得投胎还要赎罪恐怕都要崩溃。

正是这样沈文宾才更加痛苦。

“是你的奶奶,我的亲妈!”

“什么?!”沈闻声比沈文宾的打击还要大,他想起奶奶慈爱的面容,直接否认,“不可能!”

沈文宾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哀嚎:“就为了一只玉镯子,你奶奶竟然恨了你妈一辈子。就连她死了都要她赎罪!”

“该赎罪的应该是我啊!”

“佳秀,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