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也不急，安静坐着等着吴佳佳哭个够。
也没过多久，吴佳佳嚎啕的动静变小，转为有些无力地抽泣。
她嗓子有些嘶哑，眼睛也已经哭红肿，还瘫在地上，只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吴佳佳的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双眼无神，满是悲伤与不解。
好半天后她用纸巾擤了一下鼻涕，无意识地开始自言自语呢喃。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明明我们一起从小就一起长大的。”
“她也没喜欢上你，孟栀那个臭女人凭什么？”
“那个臭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吴佳佳抱怨的话语还未说完，她突然想起来孟栀是孟清的妹妹。
吴佳佳立即回神，带着一丝希冀恳求，磕磕巴巴道，“孟清，你帮我吧，你，你是孟栀姐姐，她肯定怕你，你去帮我把孟栀打走，就像那天抽我一样，把她打怕了，让她离亦驰哥哥远点，行吗？”
正在鼓捣手机的孟清用余光瞄了吴佳佳一眼，她试图抽出小腿。
察觉到孟清动作的吴佳佳直接牢牢抱住孟清双腿。
孟清无奈且无语，“......你少跟我发癫。”
“哇啊啊啊啊啊。”吴佳佳蓄起来的一点点希望的小火苗瞬间熄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亦驰哥哥不喜欢我！”
“为什么......”
“啊！要是亦驰哥哥喜欢的是我就好了。”
孟清被吴佳佳作天作地的哭喊声吵得脑袋疼，看着她没出息的样子，孟清颇为嫌弃地将桌上的纸巾盒递了过去。
“我说，你就非荣亦驰不可？”
吴佳佳接过纸巾，眼泪鼻涕一顿抹。
她摇了摇头，止住哭泣，小声道，“你不懂，亦驰哥哥真的，特别好。”
“我小时候被其他人......”
“打住！我没兴趣听你的暗恋故事。”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我在他身边那么久他越来越冷漠，为什么孟栀一出现，他就，他就.......哇哇哇哇。”
吴佳佳哭得毫无形象，是与之前泼妇一般打骂别人完全不同的发疯状态。
孟清用力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他的人设啊！你再哭也没用！”
吴佳佳又哭了一会儿，这下是真累了，眼神止不住地往桌上的糕点那瞟。
孟清看见她的眼神，把糕点盒递过去。
“你有没有想过，别盯着荣亦驰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啊。”
吴佳佳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
她眸光黯淡下来，捏着糕点的指尖滞住，说出的话语也透着一点委屈。
“只是生病了啊。”
是啊，她生了一种偏执的心理疾病，控制不住，预见不了。
“那你离开呢？”
孟清提议，反正原书中吴佳佳也是被荣亦驰打发走，虽然最后结局并没有提到她，但吴佳佳主动离开的话，也许能有一种新的人生呢？
“离开？”
听到孟清的话，吴佳佳抬头，眼神里透着几分呆滞，咀嚼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她从没想过这种事......
“对，离开！”孟清看着吴佳佳，认真地说。
“你有钱有闲，离了荣亦驰的性格也还不算太讨厌，反正海城那么小，荣亦驰也就一个不过如此的人。”
“你想上学就去上学，想旅游就去旅游，你可以去看覆盖大地的雪，看开遍视野的花，看地球角落里的极光。外面的世界有趣着呢，有很多不同的人不同的风景，你又何必把自己困在那种不安的情绪里呢？”
“我，我......”
吴佳佳有点呆住，“我舍不得亦......”
这次不用孟清打断她自己就声调渐消，止住了声音，吴佳佳突然想起来荣妈妈昨天晚上提到的地方。
分明只是几句寒暄的话，此刻却在吴佳佳脑海中分外清晰。
她离谱地很少离开海城，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因为荣亦驰那时在国外上学，她赶去见他。
那时在哪里对她来说都没有分别，充斥着她整个内心的就只有荣亦驰。
好像，是有点傻。
她像个孩子一般，有些不确定地问孟清。
“我可以吗？”
孟清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貌似没有任何不可以的因素。
吴佳佳脸上尽是茫然，“可是我......”
孟清抬手止住吴佳佳的废话，话已至此，吴佳佳怎么想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孟清目光定定看向吴佳佳，手指比到她眼前，开口恐吓道，“好了，你要是再说，就不礼貌了。”
吴佳佳闭上了嘴，似乎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有些怯怯地看着孟清。
孟清动了动腿，吴佳佳这次识相地松开环着的胳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
孟清收拾好会议桌上的盒子，抬眼看了下表，快下班一小时了。
“走吧，公司人都估计走完了，今天刚好我不忙，你这次来得很巧。”
“下次别来了。”
两人一道往外走。
吴佳佳还在小声啜泣，低着头边走边理着衣袖，还有泪花挂在眼角，脸上的泪痕也十分显眼。
孟清本想一走了之，看吴佳佳这样又有点不放心。
“厕所在电梯一侧，你知道怎么下楼回家吗？”
吴佳佳正在给自己方才的嚎啕大哭收尾，闻言默然抬头，眨巴着眼睛解释。
“孟清，我是有病，但我不是傻子。”
孟清当即闭嘴，算她多管闲事，被吴佳佳过于幼稚的样子蒙骗了。
两人沉默着行至电梯口。
“我不陪你了，我先走了。”陆聿竹还在楼下等着她呢。
“你去卫生间收拾一下，洗把脸吧，有热水。”
孟清看吴佳佳的样子又没忍住开口。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吴佳佳也是家里的小公主，就因为荣亦驰那个男的，屡屡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这成何体统！
孟清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有女儿，为了这么一个男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孟清一定把那男的腿给打折！
吴佳佳正在孟清旁边点点头，但也没去卫生间，等电梯到了的时候，她才扭扭捏捏在孟清上电梯的时候，腼腆着张素净的脸道了声，
“谢谢你，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