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灯光摇曳晃动,纸醉金迷的会所,此时此刻不见一点声音,安静得异常诡异窒息。
个个拐角与大门都被人把守。他们手持武器,目露凶光,扫视着每一个陌生的面孔。
其中的几个手臂或脖颈边还纹着不知名形状的纹身,半隐半现十分骇人。更别说那些蒙着面看不清表情的了。
包厢内烟熏火燎,飘起的浓烟在房间的上空聚集,朦朦胧胧看不清具体的情况。然而,所有的烟都来自于一人。
男人只穿了一件墨绿色西装,衣领大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肌。手指缝中夹着一根雪茄,他放在嘴边深吸一口,眼睛舒适地眯起,口吐云烟。
在男人身边坐着一个娇媚的女人,身材尤为性感。发软地半靠在男人身上,一双手有意无意地抚摸他的大腿。
如若不是他面前有一个手持武器的寸头男,一定会认为他是某个世家出来风流的公子哥。
寸头男微微弯腰模样很是恭敬,好似没有看到沙发上他们的暧昧气氛和互相调.情。
话说出口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老大,老板说人马上过来。问,您这边准备好没?”
沙发座上的男人略带不屑地吸了一口烟,吐在一旁贴在他身上的女人脸上。女人娇笑地向他怀里躲,而男人顺从地搂住她的肩膀,大手毫不掩饰地抚摸上她的腰臀和大腿。
“不就是伺候的人吗?两个娘们至于他这么费心费力?这不是有了。”
他示意着包厢昏暗的角落里。寸头男不去看就知道那是个什么情景,因为那两个男人是他抓的。
看不清的角落里的地上正躺着两个人,身上被绳子捆绑,头上戴着黑色头套。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在养精蓄锐想要逃出去。
寸头男默默地点头,那两个男人的确是外面那些人里长得还算不错的了,伺候人估计也尚可,只是……
“老大,那两个人是抓来的,怕惹出事来,况且没有女人,用不用把外面的抓进来几个收拾收拾?”
男人的手从女人包臀裙下收回,颇有种被扫兴的意味,瞪着那个不解风情的寸头,说:“外面的那些女人还能玩儿?”
他睨了一眼喘着气贴在自己大腿的女人,一把推开道。
“我这不是准备好了?这个够味。怕那两个反抗得罪人,你也可以自己上啊。”
寸头男沉默无言,他看了一眼沙发上迷蒙着双眼,被推开还要扑在男人怀里的女人。抿唇道:“老板兴许快到了,我先出去接应着。”
说完,他扫了一眼躺在角落里安静不动的人,收回目光走出包厢。
看人离开,男人给他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不过是蒙里身后的一条狗,也敢跟我叫嚣!”
女人见缝插针地娇吟着嗓音坐在男人腿上,玉手摸上他裤腰上的皮革带子,软绵绵道:“老板~不要管他啦,您可以听我叫一叫嘛~”
声音酥软入骨,倘若平时男人巴不得扑在她身上,可今天不行!
“滚。”他把女人重重地推倒在沙发上,“今天有你叫的时候!”
女人的腿磕在茶几桌子角,顿时红了大片,隐隐有出血的症状。可她不敢再发出一言半语,因为话多的下场不是什么人能承受的了的。
虽然很想讨好男人,但不知道男人为何生气,为了保住下一刻的小命,也只能默默地离远一些安静地坐着。
西装男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快要陷进去。雪茄一点一点的在燃烧,屋内依旧烟雾缭绕。
被雪茄气息包围逐渐冷静的男人睁开双眼,血丝缠绕着凶光直直地望着躲在一边的女人,问。
“伺候过女人吗?”
男人已经从欲望里剥离出来,眼神里有一半弥漫着理性。
寸头说的是,这女人不是干净的,如果再怯场,便不用留了。还好人知道分寸,已经出去找其他人了。
女人捂着伤口勉强坐得板正,听到问话懵了两秒,低垂着脑袋晃晃。此刻她已经没了妩媚性感,听话得像一只待宰的牲畜。
“不会就想。你知道的,我不留没用的人。”
女人是他这几天都带在身边的人,说感情是一丝没有,但看在跟在身边的这几天和他们的计划,他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至于以后是生是死,便和他无关了。只要今天别给他惹麻烦就是了。
“一会儿会来两个女人,一对姐妹。你手脚利索点,把人给我伺候好。不止你一个,那两个男人,甚至外面的。今天够你好好玩儿好好叫的了。”
“玩好了,钞票、房子、粉儿任你挑,搞砸了,你,你们全家...都别活了。”
女人哆嗦了两下,头发盖住胸前的雪白。心如死灰地点点头。
她当初就不该为了粉儿跟了他,这十来天坏事做尽也回不了头了。
女人很聪明,她知道男人的目的不只是今天,如果今天顺利,说不定她会留在那两个女人身边做棋子。不过只要能活着,其他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无所谓的。
………………
寸头男穿过层层把守的走廊来到大厅,众是有所准备,依旧倒吸一口凉气。
霓虹闪烁的灯光下,一句具具白花花的躯体保留在空气中,耳边全是人的叫喊和嘶吼,女人的撕心裂肺和男人的兴奋咒骂,群魔乱舞得让人不忍直视。
空气中混杂着难闻得气味,让寸头男嫌恶地后退两步。
怪不得老板让他留在这里,原来是这样。果真是一群不成大事的东西!
一个离得近的人眼尖的看见他的身影,把怀里的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提上裤子狗腿地走过去。
被丢在地上的人已然不省人事,但在被丢开的那一刻,又落在了两三个人的魔爪里,绝望紧随而来。
“多亚哥,来玩啊?”
来人脸色发黑,嘴歪眼斜,裤脚上沾着不明水渍,猥琐到极点。
寸头男往旁边侧了侧,默默地伸手捂住口鼻站远了些,生怕沾染了什么不该沾的。
“找几个干净的,不论男女。老板要的。”
那人为难地看了眼身后的场景,讪讪道:“多亚哥,你看这......”像是有干净的吗?
寸头男实在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每次到一个地方,把反抗的人杀完就出现这一幕。他每次都躲得远远的,不是没兴趣,而是怕得病。
“有几个要几个,快去!”
“是是是。”
……………
寸头男推开包厢的门,把人领进去后继续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视线丝毫不曾在桌上昂贵的酒水以及柔软的沙发上流连一瞬。
男人睁开双眼,神情在烟雾中并不是很清晰。他看着后面跟着进来的男男女女,他们很是顺从听话,想来是被调教过了。
而寸头男也很是知分寸,好似刚刚的气氛僵持不存在一样。他总算懂了为什么老二如此重用他了。
“这几个人行吗?”
要身材没身材的,要模样没模样的。
话说回来,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会被送过来,估计早就被……
寸头男把人半威胁半安抚在不显眼的角落,道:“老板说,有就可以了。”
“成,等着吧。”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最角落躺着的两人里,其中一个微微动了动。
………………
五分钟后,外面明显传来动静。寸头男眼神一凌,“来了。”
男人也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站起,将自己的西装给扣上纽扣,尽管风流,但本性中的暴躁顿时消失不见。
下一刻,大门打开。
第一个进来的是位女人。一头黑发低低扎在抛脑后,卷发给她带来了些妩媚,发梢堪堪遮住她身后的微微凸出的蝴蝶骨。
但她看见陌生人时那双眼眸里迸发出来的凌厉更加直击人心,就好像被人远远打了一枪,子弹裹挟着冰块陷入心脏,久久不能缓神。
只是一秒,眸子里的警惕就转换为了漫不经心,就连发丝就沾了些用慵懒。
很不巧的是,女人也穿了一身绿色西装,里面是一件同色抹胸。姣好的身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可没有人敢投去分毫的下流目光。
她漫不经心地踩着黑色高跟鞋走进来,鞋跟触碰地面的响声,仿佛击打着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男人直视她的那双眼闪过些许震惊。他不知道来人原来这么美啊,那般得惊心动魄,那般得渗入骨髓。
他以为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的人是有多丧心病狂,原来是个‘疯美人’。
他压下心思微微倾身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的礼,用他不熟悉的拗口语言,略带尊敬地开口笑道。
“晚安,玫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