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希趁着慌乱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隙,侧身查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空中还有刚刚爆炸后的尘土飞烟,不远处的高楼上有一盏探照灯,沈望希观察过两个来回,它照射的范围只在女生宿舍的窗户边擦过,像是故意的。
但这点故意足够了。
探照灯下的情况也在沙尘飞扬中隐隐现现。黑色的制服、黑色的装备、黑色的脸基尼,看着像是警察的作战装备,但仔细一瞧便能瞧出不同。
观察完一切后,沈望希拉上帘子。
“先别开灯,也别出声,门锁上。我们先商量商量。”
大概是满屋之中只有她最镇定,三个女孩不约而同的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耳边别的寝室传来阵阵尖叫声,搭配着窗户外边没过几分钟就响起来爆炸声,让每个人的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个女孩缓过劲来,还算冷静。
“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沈望希在自己的桌上搜寻需要的东西,听到问话,沉声回答着:“我感觉百分之七十应该是演习,但不知道目的,你们可以去窗边看看,小心些。”
话毕,三个女孩对视一眼,走到床边背贴墙壁向外扫视。
沈望希的话没停,她继续道:“我是不会待在宿舍,肯定是要出去的。不过不知道目的,那就只能随意发挥了。”
“你们要是想一起,那我们可以一起出去,但我要去三楼找钱川川。”
毕竟战争时期,是要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信任的人的。
三个女孩立刻也跟着收拾东西,“你是这周的寝室长,我们跟着你。”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她们宿舍四个人,就不信连宿舍的门都出不去。
沈望希笑笑,将一个腰带系在腰间,身上也换了一身方便运动的衣服。
“把衣服换换,能用的东西带上。三分钟后,我们看看能不能出去……”
她们已经在换衣服了,沈望希也就不再重复了。
整理好一切,沈望希反手握着军刀走近宿舍的大门,将门锁轻轻拉开,开了一条缝探了探外面的情况。
不好!
沈望希立刻把门关上:“大门出不去了,有人在走廊里扔了不明烟雾。”
说着,她打开宿舍备用洗脸的水沿着门缝泼出去。
屋里的女孩也穿戴完毕,其中一个马上接道:“他们想让我们冲出去,或者…走窗户。”
“用床单。”
“对,反正二楼,摔不死。”
沈望希想了想,把自己的床单扒下来后,转头又找着什么东西。
三个女孩蹲在地上迅速地绑着床单,其中一个看着少女,问道:“你找什么呢?”
“手电筒。”
一个女孩用脚踩着床单,再栏杆上绕了一下单子,呲牙咧嘴用力拉着,拉完后,她喘着气道:“不是在你腰上吗?我看你拿着了我才拿的,我看错了?”
她们的腰间都有着一个手电筒,那是刚开学学校发的大礼包中带的。
可沈望希找的不是那个。
她一边在柜子里找着,一边回答:“按逻辑他们应该会安排狙击手,我突然想起来我一个叔叔给我买了一个强光手电筒,我看看拿了没有。”
终于,沈望希从柜子里爬出来。
巨大的手电筒照着墙壁,她试探地按了开关,又瞬间关上。宿舍里都愣了愣,接着,四人的眸光都亮了不止一个度。
这强度,百米开外眼要瞎啊。
沈望希看着着巨无霸手电筒,不自觉的笑了笑。张万川,你可真行!
“一会儿我看着,你们先下。动作快点,不知道楼下等着有没有人。”
三个女孩都点点头。
其中一个却精准地猜出了沈望希的想法,“你不会等我们安全下去后要去找钱川川吧,这太危险了。”
沈望希脑海里闪过钱川川那颗猪脑子,还是不舍得身边少了个话唠。
“只要枪声不响,我就有三成胜算。”她道,“放心,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在楼下等一会儿,等平定了我再试着上楼。”
现在乱跑,危险系数太大。理性告诉她并不合算。
沈望希蹲过去试了试床单的结实性,给出意见:“如果你们没有目的地,那就去二号教学楼621教室,那里栏杆、窗户高,教室大,视觉盲区也大。障碍物掩体也多,好躲避。”
“同一个楼层最东边有一个601教室,里面柜子里有压缩饼干,应该没过期。实在不行,食堂离得也近,翻窗户下去就能到,只不过六楼不安全。如果可以,你们路过一楼教具室时,拿点东西上去,越多越好,但也别太多导致行动不便。”
“如果没胜算,就一直苟着就行,我找到钱川川也会去。虽然很有可能是演习,但也不能全信。下去之后,小心点,下手也不必留情,狠一点。只要他们没说演习,就要下死手。”
“越死越好!”
沈望希一点一点将床单整理好,抬头就看到在黑暗里炯炯有神的三双眼神,眨巴眨巴,眨巴眨巴。
沈望希迟疑了,“怎……”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真的是大一的?’
“姐妹,你确定自己还是人类吗?”
沈望希看了她们两秒,清澈且愚蠢。
少女扶额站起来,拉着长长的床单走到窗户边一侧,“三位姑奶奶,干活了,再不下去一会儿烟飘进来都要憋死在宿舍了。”
三个女孩:“遵命,妹妹。”
沈望希:“……”
或许是同寝室一个多月的默契,四个人搭配起来有模有样。
将床单卷起,一头绑在两张床之间,将床重新摆放得当。迅速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团布料从天而降化为一根长绳。
沈望希等在最后面,没有随意的打开手电筒,那样反而会暴露位置。
一个,两个,三个。
沈望希一直注意着旁边想要跃跃欲试的探照灯,明显就是故意的。这一刻,她特别想上去打一巴掌操作探照灯的人。
该下了。
沈望希举着军刀,在对于割不割裂布料之间略显犹豫。最后还是选择没有划烂,沿着床单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