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我也要,帮我也带一个!”
“予也要!”
“予今日就将母君拉进来一起供奉仙人!顺便再添些香火钱!”
一位男子突然推开门,面色惊惧:“田姐!快!快出来!仙人来了!”
田圆圆急忙放下手中纸张,推开门便听见嘈杂,恐惧,惊慌,喜悦,语无伦次等等声响。
直到看见夜空中伟岸的身影时,这些信徒腿部发软,一个不稳便趴在地上,田圆圆撑着身体跪好,语气极为虔诚:“拜见仙人!”也不管这么远仙人是否能听到。
小院中的年轻男女一同大喊:“拜见仙人。”
舟子月看着光幕,这光幕还在田圆圆那转了一会,边凤郡的信仰者一大半都是她招的,并且信仰值不低,有点像现代销售找的精准客户。
边凤郡知晓仙人的并不多,因此百姓们看见那伟岸身影时都吓得不敢说话,只能跪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
祁荷披上大衣,跨上马背向街上冲去。
“舟子月”挥手,小型传送阵飞向城外,不断旋转扩大,直到放置成功。
郡主名祁荷,想来便是祁家长女了。
庆府众人浑身颤抖,庆云脸色煞白,几位侍卫惊慌失措。
绑定好祁荷,“舟子月”轻声道:“吾名——月。”
“祁荷,吾封你为,护阵人。”
边凤郡的百姓们立刻惊呼出声!祁荷下马跪谢,神色激动!
嗯?
不是第一代守阵人吗?
为啥之前放小型传送阵时没说这句话?
“一. 大型传送阵与小型传送阵的功能不一样,因此守护者称谓不同。二. 边凤郡大部分对宿主一无所知,此举能更好的招揽信仰者。”
搜嘎。
不愧是你啊系统,如此高智能真是牛*!
“叮——凤夜国四处传送阵已摆放好”
“现开始建立第三座大型传送阵,地点,景安国——景都!”
金空与虎王来精神了。
猪小小吃着糖继续看着光幕。
景安国。
景都。
阴沉的天空看不见一丝月光,
威严肃穆的皇宫此刻暗了大半,仅有中间几座宫殿亮着灯火。
皇宫脚下的富商们一早便关了门,就连客栈,粮铺等都是大门紧闭。
街上只有几位打更人敲着铜锣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有老人透过窗户缝隙看向宫墙,浑浊的眸子泛着泪光,今晚一过,这景安国怕是要易主了......
景怀看着床榻上唇色青黑的中年男人,神色哀伤。
那男人呼吸声短促,塌下跪着一位女人,眼含热泪。
中年男人缓缓睁开眼:“怀儿......不要怪我。”
景怀握着他的手摇头:“父皇,景儿与我是亲兄弟,我看着他长大,如今景儿能活下来,景安国便有希望,我怎会怪您?”
男人攥着他的手:“是朕没本事,朕,害苦了你们,害苦了百姓啊......”
“父皇!您莫要这般!景安国的天灾并不是您所导致的,番亲王带来的天师不过是假把戏,这世间哪来的神魔!”
男人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怀儿,塌,塌下有,密室。带着你母后,躲好。”
景怀看着男人不省人事,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一滴一滴掉落,他颤抖着手欲要推开床榻。
殿门突然被红衣暗卫破开,一群侍卫步伐整齐,手持长刀站在屋内。
一位穿着黑色长袍,黑色帽布遮住半张脸的男人走来,他举着权杖指向景怀:“罪人已死!但天怨难消!将太子拿下!吾要亲手将罪人骨肉献祭苍天!以平息天神怒火,还我景安国太平盛世!”
跪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冲向黑袍男人,手中攥着短刀,目光狠厉。
还未近身,瞬间便被红衣侍卫拦下,微微用力就将这女人推倒在床榻上,“咚——”的一声,后脑勺磕住,女人咬着牙,脑后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母后!”景怀目眦欲裂,他冲上前抱住女人,恶狠狠的看向黑袍男,“番亲王串通御医熬制假药,加重父皇病情,父皇刚毙便带着侍卫篡位!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有何颜面面对我列祖列宗!”
黑袍人诡异一笑:“殿下,您明明是太子,景为却让你留在宫中等死,将胞弟送往凤夜国,您当真心服?”
景怀怒目而视。
黑袍人接着开口:“您别急着反驳,难道您就没想过?为何本应该保护你们的黑衣侍卫被景为调走去保护您的胞弟?联亲为何不去迁国而是女人当家的凤夜国?总不能是让一国皇子去给人坐小吧?”
景怀解开束腰,为女人绑好,丝毫不理会他的挑拨。
“哈哈哈哈哈!”黑袍人语气癫狂,“原来您知道?!原来您知道景慈走时带着的是景安国的玉玺与列宗位书?!原来您知道自己必死?!”
黑袍男人大步向前按着他的脑袋,压在床榻上,“原本想用你的身体火祭上天,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景慈被你们保护的这般好,若是亲眼看见家人的残肢,一定很有趣!”
“凤夜国自来都是太女继位,你们觉得凤夜国,会护着景慈到几时?”
景怀攥着手,手背青筋凸起:“景慈没有你们想的这般软弱,待凤女帝生辰之日,他便会知晓一切,没有传位玉玺与列宗文书,百姓不会认的!”
黑袍人冷笑:“若是天神显灵呢?”
景怀目光冷硬:“你会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骗骗番亲王可以,骗不过。”
黑袍人狠狠扇过他的脸:“啪——。”
藏在帽布下的脸狰狞无比:“吾是天选之人!能沟通上天!叫你一声殿下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来人!将这两人押走!塌上死的那个也带走!”
景怀抱着晕倒的母后,背影如松,踏出殿外,一面面熟悉的脸庞倒在地上,血迹刺目。
总是关心他是否用膳的钱总管。
胆子小但做事非常细心的同花。
想赚够一千两为两个妹妹买铺子的顺花。
不苟言笑私底下却总是照顾乞儿的总尉。
......
死不瞑目。
他攥着手。
小时候无人觉得他适合当太子,因为他太妇人之仁。
但他当了太子。
景怀看向天空,黑云不断移开露出血月。
他向来不信古书记载的天地异象。
上一次出现血月便是景安国多地天灾。
风云剧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
如今血月再次出现。
国衰,家破,人亡。
他现在信了。
景怀抱紧母后,女人朦胧的睁开双眼。
昏暗的天空一片模糊。
但她却清楚的看见。
天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