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每天陪着镜流聊天的只有小渊明。
现在却多了一个小姑娘。
“……你说的是真的吗？”
月有些惊讶的捂住嘴。
“当然啊。”
“那你……你是穿越回来的？”
“对。”
镜流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穿越过来，或许是因为……要给我一个见证和改变他的机会。”
“再过不久，这个组织将成为你们的，而不是你们那个首领的。”
镜流说道。
月垂下头。
半晌，她轻笑一声：“是么。”
“嗯……至少目前来讲，我想象不到，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那么无私的人。”
月傻笑着挠挠头：“尤其是你这么告诉我之后，我就更舍不得死掉了。”
“你所期望的改变，你总得亲眼看到才行。”
镜流轻声说道。
月沉默半晌：“那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
“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你是为了别人而死，那是你冲动一时的结果……你要忍耐，因为你所恨的人早晚会死在你面前。”
镜流说道。
“姐姐……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死。”
月轻轻摸着自己的耳朵：“我觉得，人可以死掉，但总得知道自己为了什么，为了谁而死。”
镜流眨了眨眼，看着月的眸中闪过一丝柔和。
这丫头有的时候很犟。
但是这股劲还真像当初的她。
镜流正想着该怎么和这丫头说，转头就看到小渊明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转头看向男孩。
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月转过头，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因为他？”
“呃……”
镜流眨了眨眼，也转过头来：“可以这么说。”
“……”
月揉了揉眼睛。
她觉得自己不是个会为了别人而……付出那么多，甚至是牺牲自己的人……
不理解。
太让人不理解了。
月揉了揉脑袋，又看向迎面走来的小渊明：“你……”
“嗯？”
小渊明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
月嘴角抽搐，转过头来。
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帅哥的。
更何况眼前这个姐姐说过，这是她未来的夫君。
她没有和别人抢夫君的兴趣。
“不是……你别想多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镜流一眼就看出这个小丫头心中所想，无奈的笑了笑。
“原来如此……”
月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小渊明：“今天晚上是你守夜？”
“嗯。”
小渊明点点头，转头看向镜流：“你们两个都说什么了？”
“哼哼……”
镜流轻笑：“女人之间的秘密，你不需要知道。”
“……”
小渊明撇了撇嘴，什么都没说。
有的时候女人是需要点小秘密。
……
镜流偶尔闲暇的时候，看着这些未来夏国的王牌杀手，多少也有些茫然。
她之前想，或许自己穿越回来就是为了解决某些遗憾。
或者说，是为了改变渊明的过去。
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镜流又想，自己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渊明还是执行了那个任务，杀死了自己的家人。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还是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镜流想。
现在，她已经在尝试着改变其他事情的发生了。
凰天组织现在的首领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的脸，这个男人的脸上，从左边太阳穴，一直延伸到脖颈的位置，有一大片如同烧伤的疤痕。
这个男人每次出现，多半都是要发布任务。
他对于这里杀手进行了什么样子，什么程度的训练丝毫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任务完成的是否漂亮，用了多长时间，顺带着——杀手有没有面临死亡的威胁。
当然了，他并不关心这些杀手的生命安全。
他关心的是，如果杀手面临了死亡的威胁，证明雇主对这次任务给出的危险评价，包括凰天组织内部的情报收集部门出了问题。
那样的话，就需要不少整改——又或者让雇主增加任务的赏金。
这些孩子在他眼中或许还算不上是杀手。
他们只是工具。
赚钱，为组织提升知名度的工具。
他并不在乎这些孩子会不会在任务中死去——以他的方法来说，凰天组织永远都不会缺少“新人”。
镜流之前也想过要不要把这个男人杀了。
对于她来说，杀死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费一点力气。
但是这个男人可不止有自己，作为凰天组织的首领，他手下拥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死士。
不过，这对于镜流来说都算不上问题——毕竟无论多少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过是一剑的事。
当然——或许都用不上一剑。
但是，真正束缚住镜流脚步的是小渊明。
正如小渊明所说，镜流能养活他一个。
因为镜流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蓝星就只生活过一年左右的时间，镜流或许能养得起他一个人，他自己也能干些体力活。
但是镜流绝对养不起其他这些人。
离开了凰天组织，意味着其他的所有孩子都将失去生存的保障。
凰天组织所养着的孩子不只有他们这一群。
或许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房子，里面还会有一群小孩，就像他们一样生活着，等待着任务的传达，等待着死亡时刻的到来。
镜流对于这件事情持肯定态度。
她确实养不活这么多孩子。
她就算去搬砖都养不活。
小渊明之前说过。
对于他们这些没有父母的小孩子来说，正常阳光的社会其实并不适合他们。
因为那个社会中没有这些小孩子所工作的一席之地。
他们赚的钱根本就养不活他们自己。
镜流如果展现实力，麻烦会很多。
人类是不知道退缩的生物，就算展现再强大的实力，只要没有彻底毁灭他们，他们就会不断地研究能够杀死强者的武器。
到时候就真的是不得安生了。
小渊明想让自己的这些小伙伴活着，就只有留在凰天组织这一条路。
至于其他的，小渊明都不甚在意。
毕竟对于他来说，在哪里都能活命，无非就是好与不好的区别。
但是这群几乎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这辈子恐怕都再难觅得了。
渊明珍惜他们，镜流就跟着他。
镜流尊重他的一切意见。
这些天来，月和小渊明每天晚上都来找镜流聊天。
镜流虽然有些郁闷于不像以前那样能随心所欲的和自家夫君聊天，但是现状如此，也没什么办法。
小渊明在一天天成长。
镜流发现，男人的成长速度是真的很快。
似乎每天渊明都在长高，就像当初景元一样，出征之前，景元才刚刚到她的腰，出征回来，景元已经比她高一点了。
当然了，按照景元所说，镜流当时出征了好几年，长高也是正常的事情。
现在镜流天天看着小渊明，发现他成长的也很快。
但是这小子只长个子不长肉。
“你就不能多吃一点？”
镜流看着小渊明。
这小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就像抽条一样，骨头长的飞快，但是一点都不见胖或者壮。
和未来他的身材一点都不一样。
“我觉得我已经吃的不少了。”
小渊明轻声道：“你在这边已经很长时间了，不会回去了？”
“嗯……大概率应该是不会了。”
镜流笑了笑：“我在这里陪你，难道不好么？”
“……”
小渊明没有回答。
快两年了，镜流现在调戏起小渊明来是得心应手了。
两年，现在小渊明这张脸已经初步有了以后渊明的影子了。
镜流越看越好看。
现在的小夫君正是稚嫩的时候，脸还没有以后那么坚毅，带着稚嫩，脸上还挂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淡。
太棒了。
镜流的性癖就是随着渊明的长相走的。
怎么看怎么好看。
镜流捧着脸笑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上一口。
当然，现在还不能。
现在他们两个还没到这样的地步。
小渊明对于这件事情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小子是不是多少有点性冷淡啊？
镜流有时候都忍不住这么想。
要不然面对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说说，每天锻炼也有锻炼。”
镜流戳了戳小渊明的胳膊。
虽然胳膊还是很瘦，但是好歹还是有点肌肉的。
嗯……和想象中那种皮包骨的状态倒是不一样。
一点都不一样。
镜流好奇的戳着小渊明的胳膊，眼睛却止不住的朝着他的肚子上瞄。
自家夫君现在好像还没有腹肌呢。
还是个小孩子呢。
镜流轻笑。
“看什么呢？”
小渊明淡淡道，抬手捏着镜流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掰到一边去。
动作之自然，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镜流一愣。
这好像还是小渊明第一次做这样亲昵，甚至是有些暧昧的动作。
两年来的第一次。
镜流深吸一口气。
看起来这小子也不像想象中那样完全不开窍。
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进步的。
就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