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看到的那个夜凌云一模一样的人正是从十万年后穿越而来的夜凌云。
此时风影的那个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同一个人确实可以存在于相同的时空。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和十万年前的夜凌云虽然外表一模一样，而且异能量也相同。
可两人却也有不同的地方。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这次过来，是为了劝说十万年前的自己放弃和夜枭子争夺云蝠军团领袖的位置。
因为这是云蝠军团最后全军覆没的祸根。
只要十万年前的夜凌云不去争夺领袖之位，那么夜枭子也就不会和他反目成仇。
十万年后和王白对决的时候，夜枭子更不会偷袭夜凌云。
以至于云蝠军团被王白的神魔灭绝劈一击全灭。
但十万年前的夜凌云根本不听十万年后自己的话。
他刚刚利用火山爆发使前来进攻的猛虎军团全军覆没，为云蝠军团立下大功。
又创出了云蝠阵这一个他自认为天下无敌的阵法。
正是年轻气盛、志得意满的时候。
和十万年后眼睁睁看着云蝠军团毁于一旦的夜凌云判若两人。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眼看十万年前的自己不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准备武力说服。
“师父，我想我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风影看到两个夜凌云打作一团，忽然明悟道：
“同一个人可以存在于相同的时空，但人是不断变化的，所以也可以说同一个时空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人。”
“孺子可教也。”
王白呵呵而笑。
风影的问题相当复杂，并没有准确的答案。
它取决于‘同一个人’的定义。
如果‘同一个人’指的是具有完全相同的身份、记忆、人格等特征的个体，那么同一个时空不可能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而如果将‘同一个人’的定义放宽，同一个人则可以存在于相同的时空。
面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夜凌云就是最好的例子。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当然比现在的夜凌云要强。
可他每击中十万年前的自己，就会被时空的力量反噬。
这就像是他在十万年前的自己身上留下伤痕，他的身上也会出现相应的伤痕一样。
因此他虽然更强，却也难以击败十万年前的自己。
“夜凌云，我们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我们自己！”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劝说道：
“放弃吧！”
“你胡说！你胡说！就让你看看我云蝠阵的厉害！”
十万年前的夜凌云打红了眼，也顾不得什么一对一公平对决，当即让那些云蝠战士摆开云蝠阵。
“夜凌云，你非要有所失，才有所悟么？”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微微一叹，决定对自己下死手，让他明白强弱转换的道理。
“亡月劫！”
夜凌云在十万年前的自己聚集能量即将到达巅峰时，直接施展绝技亡月劫痛击。
十万年前的夜凌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连同那些云蝠战士一起轰然倒地。
“你现在知道云蝠阵的弱点了么？强就是弱，弱就是强！它们是相互转换的！”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也受创不浅，他竭力支撑着道：
“放弃和夜枭子争夺领袖之位吧，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我还有一个办法！”十万年前的夜凌云大喝道：“只要我干掉夜枭子，十万年后就没有他的背叛！云蝠军团就不会覆灭！”
“我们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归罪于他人。”十万年后的夜凌云继续劝道：“你杀了夜宵子只会影响云蝠军团的团结……”
“我非要除掉他！”
十万年前的夜凌云当然不甘心让夜枭子这个弱者压在自己头上，他立即乘上云蝠闪驰，向云蝠城杀去。
“就算你除掉夜枭子，也会有下一个夜枭子出现！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十万年后的夜凌云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可是十万年前的夜凌云充耳不闻。
风影看完这一切，又向王白提问道：“师父，时空可以改变么？”
“天道之下，大势不可改，小势可改。”
王白淡淡笑了笑道：
“宇宙时空并不是完全不可更改的，只不过这种改变往往不受人的控制。正如我们的世界是在重复中不重复，又在不重复中不断重复一样。”
他没有说的是，如果异能量能够强大到媲美甚至超越天道，那么大势、小势就随意更改了。
“听不懂……”风影摇了摇小脑袋又好奇地问道：“那师父你有没有改变过时空？”
“你猜。”
王白笑了笑，没有回答。
风影的父母、冥王的妻子、第二平行宇宙的龙族、第三平行宇宙的鲸鲨族和金象族……
他所改变的时空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相比起改变时空，我倒更觉得王白兄在创造时空。”
冥王忽然有感而发道。
“我也有同感。”
雪皇也点头认同。
她对于王白的了解远比冥王要多得多。
因为她亲身经历过那一段神奇的时空。
“师父，那个夜凌云的异能锁为什么消失了？”
风影看到夜凌云手腕上的异能锁化为光点飘散，再一次询问。
“因为十万年前的他把异能锁交给夜枭子了。”
王白微微一哼道：
“看来他没有选择除掉夜枭子，反而放弃争夺领袖之位。”
“这个夜枭子有问题？”
雪皇不愧是全宇宙最了解王白的人，她一听王白的语气就知道他对夜枭子很是不满。
“夜枭子是鬼谷的人。”
王白轻哼道：
“不然他怎么敢帮着冥王和你们圣界开战？自然是有鬼谷在后面兜底。”
“这天外邪魔当真可恶！”
冥王这才知道为什么夜枭子那么容易就带着云蝠军团投靠冥界。
原来一切都是鬼谷的安排。
“夜枭子交给夜凌云。”
冥王虽然动怒，但也顾全大局，没有一怒之下去把夜枭子捏死，而是沉声道：
“我会让狮王安排夜凌云在接下来的十万年架空他的。”
“好主意。”
王白闻言一笑，他现在倒是有些期待十万年后鬼谷看到云蝠军团时的表情了。